倾城顺着洛墨的视线,看见柳晋潇正在与几个人谈论着什么,有说有笑,看样子谈的还不错。倾城腹诽,喜欢与人交谈,这也算是一种喜好吗?r
很长时间以后,倾城才弄明白,柳晋潇并不是喜欢与人交流,而是喜欢与人在交流中玩手段,拼智力,之所以入朝为官也是为此,因为官场很黑暗,到处是尔虞我诈,有大把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可以陪他玩乐。r
感觉到远处有人在注视自己,柳晋潇转头看是倾城,便向这边走了过来,“看着天色,下任庄主的继任仪式也该开始了,怎么还是没有动静,莫不是……”r
倾城抬头看天,乌云遮住了本应大放银辉的圆月,黑色的天幕上零星的闪烁着几点星光。r
“凌老庄主死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整个前厅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开始议论这件事的真实性,哄乱的猜测着到底出了什么事。r
洛墨和柳晋潇四人飞奔赶至的时候,凌剑城的小院里也是闹哄哄的一团,十几个家丁围着一脸悲伤站在院中的凌律,旁边是坐在轮椅上的凌律的二叔和站着的三叔。r
倾城急忙问道:“凌律,发生什么事了?”r
凌律缓缓地抬起手,指着身前大开的房门,艰难的开口道:“有人用我的匕首,杀了爷爷。”r
“你混蛋,爹明明就是被你杀死的。”凌律的三叔凌昌雄指着凌律一脸悲愤的骂道:“你们怎么还不动手,赶快把这小畜生绑了送去官府。”r
“三弟,你冷静一点,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谁也不准轻举妄动。”凌昌顺转头看向站在洛墨旁边的柳晋潇,抱拳问道:“不知道刑部尚书柳大人,愿不愿意接手这个案件,帮在下找出杀人凶手,让父亲大人瞑目。”r
柳晋潇也不推辞,“凌二当家严重了,凌老庄主也算是看着晋潇长大的,晋潇当然也不想他老人家死的不明不白。”柳晋潇转头对身边的洛墨三人吩咐道:“洛墨,倾城你们两个现在去凶案现场看一下,有没有什么线索,我跟星泤去询问一下事情的经过,看看有没有什么可有的线索。至于宾客方面,就要麻烦二当家的了。”r
凌昌顺也是明白人,将轮椅移至原中央,朝各位宾客抱拳说道:“诸位宾客,今日我凌家遭此不幸,扰了各位的兴致,我凌昌顺在此向各位道歉。家父不幸被人杀害,凶手不知何人,死不瞑目,做儿子的想尽最后一点孝道,希望各位宾客可以配合柳大人调查,凌谋在此谢谢各位帮助。”r
下面有人喊道:“我们也想知道凌老庄主到底是被谁害死的。”r
接着是一阵附和,“是啊,谁这么大胆子敢杀凌老帮主。”r
“就是,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的。”r
“剩下的就麻烦各位了。”凌昌顺自己转着轮椅行到柳晋潇旁边,“柳大人,我就先讲一下我所知道的情况。”r
从凌昌顺决定让柳晋潇调查凶手是谁开始,凌昌雄就站在凌昌顺旁边没动过地方,还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柳晋潇几人,有厌恶,有担忧,还有丝丝的幸灾乐祸。r
今夜,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看天色,距离天明却还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r
一个半时辰之后,洛墨柳晋潇四人聚到凌剑城的书房,凌家两位当家去吩咐收拾客房,安排各位宾客在庄中休息,但谁又睡得着。r
经过一番严密讨论过后,倾城忽然转头问星泤:“星泤,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今天下午见到的凌昌雄与今天晚上见到的凌昌雄有什么不一样?”r
星泤想了片刻,“也没什么不一样啊,只是换了一身衣服。我跟晋潇询问过这一点,有丫鬟和他的夫人证明,今天晚上凌庄主被杀的时候,凌昌雄是在房中洗澡,因为要招待宾客,所以洗过澡后就换了一套新的干净衣服。”r
“左腿有点瘸。”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洛墨淡淡的开口。r
“而且,我还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倾城开始回忆起在检查凌剑城书房的时候发生的一段小插曲。r
倾城在查看凌剑城书房的窗户时,看见小枝枝趴在窗户下面的草丛中,晃着两条可爱的羊角辫不知道在找些什么东西。r
“小枝枝,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啊?”倾城走出书房蹲在凌枝枝旁边温柔的问,看来自己的爷爷被杀的事情,小丫头还不知道。r
小枝枝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警惕的看看四周,一根胖胖的小手指竖在唇边,有些难为情的小声说道:“是我和爹爹之间的秘密,枝枝不可以告诉任何人的。”说完又一个人蹲在草丛摸索起来。r
“找到了!”凌枝枝兴奋的从草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招招小手跟倾城道别:“哥哥,再见,枝枝明天再来找哥哥玩!”转身跑走了。r
“夜晚太黑,虽然东西具体是长什么样子我没看清,但我敢肯定那一定是一枚圆形的戒指。”r
“小城觉得,那戒指是凌昌雄的,但是凌昌雄的戒指有为什么会掉在那里呢?”星泤疑惑的问。r
“与其说是掉落的,还不如说是凌昌雄自己扔掉的。”倾城嗤笑道。r
聪明如洛墨柳晋潇,又怎会还想不明白倾城的话中缘由,而且在检查书房现场的时候,他们也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比如说地上的血点,又或是窗棂上的凹槽。r
柳晋潇开口道:“我现在就去告诉凌二当家,将所有宾客都集中到书房这来。”r
“我跟洛墨去找另外一个事件中的关键人物。”倾城说完,转身和洛墨消失在了小院中。r
铸剑山庄的庄主在传位下任庄主的之前被人杀害,山庄中发生如此大事,有谁会睡得着觉,参与到这次杀人事件中的人物更是无法入眠。r
倾城抬手推开一扇屋内闪着烛光的房门,屋内圆形的桃木桌上放着一个针线箩筐,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见有人进屋,慌忙将手里的衣服压进了箩筐里,满脸惊色的看着闯进屋子的倾城洛墨两人。r
也不给那妇人开口的机会,倾城厉声喝问道:“凌王氏,你可知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