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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生死


柳七,那个在刑云手中逃脱性命的仆人,或许连刑云都意想不到,如果不是那个仆人,他或许能抓住的也就只能是这个仆人。在夜幕的掩护下,柳七正向着丰城的方向狂奔而去,而大营的上空隐约透显着两个黑影,这让努力逃命的柳七心惊不已。

柳七的体魄之强健,就连他的父亲都忍不住夸赞,称其为柳家的不世体魄。奈何生不逢时,家道沦落至此,使得柳七明明可以大展宏图的未来被生生斩断。芸芸众生中挣扎,劳劳无为中逝去。柳七是个聪明人,但聪明是有代价的:当他知道自己拥有什么样的力量后,再让他安稳的过以前平静的日子,以他那堪比林南的头脑,他能瞬间找到无数条理由反驳。

无知,这个和骂人的话没什么区别的词汇,在很多时候是很多人度过平静一生的关键。明白的多了,反而让人心中充满改变现状的欲望。所以,一个平静安稳现状的世界里总是愚民的。

有人讲,是金子总会有发光的时候,是明珠黑夜也掩盖不了它的光辉。柳七可以等,等那个能证明自己是金子的人出现。为这个信念他等了十年,十年后他的父亲死去,临时前他看着父亲那不甘的眼神,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是金子也会在泥土中埋没亿万年,是明珠也会在漆黑的夜中慢慢散掉自己的光芒,未来是自己争出来的。他不想自己如同父亲一般,在那个坑中慢慢熬掉自己本可以辉煌的一生。他想要试一下,为自己拼出个海阔天空。

当柳七成功的接近赵二时,他的心在颤抖。万事开头难,这话对于他来说还是非常深刻的。为了能找到赵二仅存的唯一弱点,柳七把自己锁在屋子里苦思冥想;为了能为赵二想到连赵二都没有想到的一条生路,他更是为此绞尽脑汁;为了能在面对那些人时能保持平常的淡然,他究竟在漆黑的荒野独自待过多少个夜晚恐怕他自己都数不过来……

赵二曾怀疑个柳七,问他为自己做这么多事,究竟所图的是什么?柳七说是为了一个更好的生活。的确,生为一个开垦农的后代在这个贫瘠的边隅活着无异于遭罪,他们白天为自己的口粮忙碌终日,黑夜为自己能否活到白天而担惊受怕。对于这个理由,赵二是满意的,而且他在前督营走后的日子里以最快的日子为柳七制造死亡的消息,并让柳七做了自己的跟班仆人。

赵二自己认为他已经为柳七做很多事啦,尤其是让柳七做自己仆人这件事简直就是在施舍自己的恩惠。做一个副督营的跟班,在丰城里可是许多小青年的梦想,那可是许多人挤破脑袋也找不来的美差啊!

在不同的人眼中的一件事究竟有多大的差异呢?柳七能想的出来。在他的眼中,赵二让他做仆人简直就是侮辱他的人格。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是恨赵二的,他看不起这个为了权力什么都干的人,所以他在赵二的面前表现的永远都是那么有尊严。

柳七对时机的把握是赵二佩服的,他能从细微处把握整个大局的走向,然后做出最符合自己利益最大化的决定。他告诉赵二的种种想法让赵二深深地感慨: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怪胎?

这次新督营的到来,那种种怪异的举动让柳七和赵二在之前想好的应对之策完全失效。在赵二大呼郁闷的时刻,柳七却从那些跟随新督营的人身上看出了与众不同。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隐约了解到了更多他们不想为人知的秘密。

两个不同想法的人在做同一件事情的时候会很不同,但若两个人的想法相同,目的一致呢?

“如果一件相同的事情在一个地点相继发生,这几率该有多大?小事或许有人能做出来,但这种事,就算是有胆魄的人也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这就是契机,出其不意,这也是柳七能说动赵二的地方。

契机到来的那一刻,柳七已经想了好长时间。当他决定向赵二说出时,他确信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部署,他有足够的把握给予那些冒牌货儿们最致命的一击。

“时间是有,但不是现在!”柳七在发现帐外有人时心中惋惜的叹道。

赵二欠柳七一个承诺,这事赵二没忘,柳七更是没忘,只是赵二没把这事看的没柳七重要。柳七是非常记仇,不然,那一脚他就不会毫不犹豫地踢的!

柳七很少这样快速移动,他父亲传给他的虽然他已经学会,但他不可能违背父亲的叮嘱在这么个空旷的地方常常施展,他渐渐发觉自己在这方面的疏忽可能会要了自己的命,因为,那两个黑影越来越近啦!

“嗽!”

破空声激荡的传入柳七的耳中,还未等他有所反应,就觉的眼前一黑,胸中阵阵疼痛,他前进的身影为之一顿,生生停止下来。之前从他身前冲天而起的身影,此刻缓缓地从天而降,停在他身前一丈远处,背后一丈远处一个阴影在月光下显现出真容——欧阳震。

他现在可不敢大声嚎叫,要是在以前准会在大战之前大吼大叫一番。他冷冷地看着这个仆人,身却如箭般抢到他的身边,一手抓紧他的腿脚,狠狠地倒提起了柳七,背过身子猛地将柳七往天空抛去。林南脚下发力,在欧阳震抛人的刹那,身影消散。

柳七刚想在空中定住身子,然后凭着父亲传下来的身法夺路而去。在刚刚的交手中,他发觉彼此双方在实力对比上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对方刚刚的做法好像就是在羞辱他,这让他心中更没底,他唯一的凭仗就那快速的身法,那让赵二熄了灭他心思的身法。

林南在空中再次显现,右手直接捏在正在努力挣扎的柳七的脖子上,脸上出现了残酷的笑容。

柳七憋的通红的脸色浮现出一抹决绝,他看着那个曾在军营门口回望过他的林南,沙哑的声音在这一片空寂的场地幽幽响彻:

“我若求死,你拦的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