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一得手，立即将整只烤鸡送到了嘴边，狠狠咬了一口，嚼了起来。
“嗯。香。好吃。”尹子边嚼着，边点着头边含糊不清赞赏着。
那男人赶紧要过来抢回烤鸡，却突然咦了一声说：“你是……尹子？”
尹子正吃得津津有味，没想到那男人竟然喊出了自己的名字，不由抬眼仔细端详起那男人。
火光中，男人显得并不粗犷，相反，脸上的线条很细腻。不用想，要是在太阳光下，一定是个秀气的男人。但尹子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他。
“我是冯小宝、毛礼啊。你忘记小时候经常找我跟你下棋了吗？”
“冯小宝、毛礼？”尹子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忘记了咀嚼，“你真的是毛礼。”
尹子可以说毛礼这个名字远比冯小宝这个名字来得熟悉。
她的脑子里印象无比深刻。那是一种以生俱来的，奇怪的深刻。
同毛礼这个名字一样深刻的，还有自己的尹子这个名字，还有那一篇小说。
那篇仿佛很远古或者很未来的小说。她记不清在什么地方见过，但印象无比深刻的小说。
“我是毛礼。以前你在家里时，经常要我到你家去跟你下棋，你忘了吗？”毛礼走到火光前，让红光照亮自己的脸。
尹子从毛礼脸上的轮廓，依稀认出了他来。
毛礼变成熟了，像个男人。过去小孩子时那种淘气和调皮不见了，赢弱瘦削的身材也变胖。
毛礼看着惊讶的尹子说：“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的过去？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尹子连连点头：“嗯嗯。”
尹子嘴里咬着一口的鸡肉，说不出话来。
毛礼笑了一下说：“我还是等你吃饱了再说吧。看你的样子，很饿了吧？”
尹子这才想起自己嘴里吃着鸡肉，便又点了点头。
毛礼在火堆边整了个座位，让尹子坐下。又拿来了一壶水给尹子。
尹子狼吞虎咽，很快吃饱了，把被她啃得满身狼藉的烤鸡递给毛礼：“喂，还给你。”
毛礼笑着接了过来，嘴里吹了一声口哨。一只牧羊犬忽地从黑暗中冲了出来。
毛礼把手上的烤鸡用力摔向了天空。
牧羊犬腾空一跃，准确地接在嘴里，看了一眼毛礼，然后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尹子看着这一切，发奇地问：“毛礼，你现在还下棋吗？”
“经常自己跟自己下。”毛礼说，“自从到了这个地方后，我就很少下山去，只守着这片果园。”
“果园？”尹子朝黑暗的四周看了看。
毛礼接着说：“你进宫以后，我也就离开了家乡，一路流浪到了这里。路上讨水时，遇到一个老人生病了，没人照料。我便主动地照料他。他知道我是流浪儿，便收留了我，让我来这里帮他看果园。去年老人去世了，把果园交给了我管理。”
“为什么要离乡？”
“我…..”毛礼看了一眼尹子，欲言又止。
“是不是想到长安来找我？”
尹子想到了毛礼在家乡时教自己下棋的事。
尹子有叫他时，他随时会出现。
可尹子没有叫他时，尹子也发现毛礼经常在她家的附近倘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