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礼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滨海湾鳞鳞的波光。
还有倒映着各色灯光的滨海河。
在夜间像一条玉带似地穿棱在高楼与大厦之间。
远远看去。
附近的大厦顶上仿佛有金光银彩在浮动着。
闪烁着。
让人产生许多不确实际的幻想。
尹子拿出一包烟。
递给了毛礼一根。
问毛礼。
“抽不抽?”
毛礼接过烟。
“抽。”
尹子点燃烟。
把打火机丢给毛礼。
“男人与烟是最让人享受的。”
尹子说。
自得地吸着。
毛礼躺到床上。
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床铺里。
毛礼努力从锦被里昂起头。
说。
“真是醉生梦死。”
“醉生就是贵族生活,梦死就是下等性爱。这是人生的极乐。我有什么理由不享受呢?”
服务生送进来一杯法国葡萄酒和两个高脚酒杯。
尹子让服务生打开酒。
倒了两个半杯。
服务生出去后。
尹子一手夹着香烟。
一手夹着那两杯酒。
递到毛礼面前。
毛礼接过一杯。
尹子跟毛礼轻轻碰了碰杯。
啜了一口。
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
说。
“我跟你说个故事。”
毛礼也啜了一口。
仰脸看着她。
尹子就依在床头的垫子上。
吐着烟圈说开。
“我以前曾认识一个男人,他长得很年轻,很帅。不过,还没有你帅。”
尹子嘻嘻地看着毛礼。
笑了一下。
“他父亲曾是个亿万富翁,他当然就成了富二代。不过,我认识他时,他父亲已经破产,他成了落魄的公子。人没有一点精神。我在他身上只看到消沉、沮丧、颓废。你想想,原来过着豪华奢侈的生活,突然间什么都没了,就好像从绿州被放逐到沙漠,那心里的难受劲,是可以想象的。”
“他跟我在一起,几乎没有接触过我的身体,只是喜欢静静地跟我呆坐着。我实在受不了。”
尹子吸了口烟。
吐出。
望着袅袅的烟雾。
接着说。
“我是个大活人,又没欠着他什么,有什么理由,让我跟他受那份罪?我想摆脱他。他就跟我说他家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