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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毛子探讨过这个问题,丫满脸不屑,说你什么时候转国籍了,我不明白他的话,听他再说下去就绕出来了,这小子说我转杞国去了。r
跟他说这话时我忽然想,其实毛子心里肯定比我闹,因为他那些所有的炙热却最终搁浅的梦想——什么摇滚,文学,车手等等一大堆,但不知道他是怎样从搁浅中平静下来的。r
仔细想想可能是因为他这人容易投入,当初有很多东西,我们都是玩玩当个乐子,到他那儿就成了人生的远大理想,甩开膀子就想弄个名堂出来。如果一个人能一直保持这种投入,那么理想破灭的懊恼和遗憾马上就会被新生的沉浸所带来的喜悦代替,也就没有太多时间去感叹,一直忙碌,当然就顾不上想那些杂七杂八的问题,这样,反而更轻松,更快乐。r
有时候也想,人嘛,其实就那么回事儿,什么事儿越当事儿就越是事儿,差不多就迷瞪一下,乐呵乐呵得了。但我只能这么想想,让我放开,还真是做不到,要不然也不至于老妈一句玩笑话就让我就昏头胀脑的琢磨半天了。r
这几天总熬夜有点上火,晚上想出去买点儿泄火药,一开门一封信掉了下来。拣起来一看,不出所想,果然是王雪寄来的。r
王雪那次不辞而别,开始我很懊恼,后来终于想明白,她也许只是怕面对清醒后的尴尬,才选择悄悄的离开。我跟她之间本来也没有太多瓜葛,我是她遇见的一个差点失足的好心大哥,她是我遇见的一个纯真善良自己最后没忍心下手的姑娘,仅此而已吧。r
这样想虽然有点肤浅,但是能让我淡然。她走后不久,我把那天在西单买的东西都寄给她了,还夹了张纸条告诉她我已经搬家,这样是怕她把东西再折腾回来。r
之后王雪就一直写信来,不到一个月我已经收到了四封,算算几乎一周一封。所有的信我都只看不回,只是延续我当初善意的谎话。r
每次看王雪的信我都特高兴。她字写得不好,但是看得出来很用心,工工整整地一笔一划。上次的信里说她跟男朋友去买了结婚用的东西,日子也已经订好了。还问我能不能去参加她的婚礼,写着写着自言自语地又否定了自己的询问,说只是这样念叨念叨,只要我能为她祝福就够了。r
我看着她的话,有点厌烦这种单向的诉说,但是又不想回信,也许有些东西我们只能远远地看着那份美丽,距离带来的点滴烦恼不会影响到欣赏,却为一些美好腾出了容身之所。r
想到这些,我忽然觉得自己成熟了一点点,于是在上个周末,我就着碎片的音乐,把自己灌了个小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