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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6、 —— 7、 (2)


周梨说:“我们路远嘛。我们不就是提前了半天吗,他们也不在乎这一顿饭的。”r

原冠达没有吱声。他在饭菜来了之后,正无精打采地吃饭,偶一抬头,看到周梨的目光,有点心动,但想到她刚才没有让自己深入,想到这是她的一种拒绝的方式,就有点沮丧。到周梨不时地向他看,给他抛媚眼,他又拿不定她是什么意思了。这多少又唤起了他的一点希望。他越是想得到她,心里就越难熬。但要他立即放弃,他又不太甘心。否则的话,他白花了这些心思,请她来省会城市上什么课。r

吃完饭,出了餐馆,周梨提议上街转转。袁冠达却没有心思。但周梨上前钩住袁冠达的手臂,往前面人多的地方走去。袁冠达忽然被她钩住手臂,顿感诧异,但马上又觉得一阵舒畅,就听任她的摆布,往商店走。r

从商店里回来,三个人都感到有些累。当他们走进酒店,看到有不少人来报到了,房间里也住了人。袁冠达一步也不想再走了,于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半靠在床上看电视。小齐也是如此。他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心想,看一会儿电视,也就该到吃饭的时候了。r

这时,他们听到走廊里有人说话,小齐侧耳一听,好像是说报到吃饭的事。不一会儿,果然有个人走进来,满脸带笑。小齐看他的样子,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带着一副眼镜,年纪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个头也比较高,文绉绉的,却也有一些精明。他的后面随后也跟进一个人来,个头要矮一些,没有前面那个人的气度,一看前面的人是个官,后面的人虽也是个官,但肯定是前面那个人的下属。他们一进来,高个子问了问他们是哪里来的,小齐站起来,做了回答。后面的那个矮个子这才介绍,他们是这所大学后勤服务公司的,高个子是副总,姓杨,他则姓马,是处长。杨总笑眯眯地对他们说,晚上学校请他们吃饭,明天开始,学校请他们三餐饭,培训在综合楼的报告厅里。说完后,他们打声招呼,便退出去了。袁冠达始终靠在床边上,没有说话,由小齐回答杨总的话。r

当他们出房间去饭堂吃饭,在走廊里周梨看看袁冠达,却见他依旧一副沉闷的样子,暗想,他也真是个小心眼。但她明白,他对她是很在乎的,这又使得她心里有一点暖和。在吃饭时,她故意坐在他的旁边。袁冠达起初不愿看她,却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香气,不由自主地偷看了她一眼,看到她还是很好看的。虽说她的皮肤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光泽,但却增添了少妇的风韵。她的腿穿着牛仔裤显得修长, 身材很丰满。袁冠达有时悄悄地看她的后身,从她的后腰到下肢,虽说此季节穿得较多,却仍然掩盖不住她所具有的性感。这常常惹得他想入非非。他注意到,刚才在房间里,她抓紧时间洗了个澡,这使得她平添了几分韵味。他感到自己有点心燥起来,浑身有点鼓胀。就在他不时地看她时,她也在看他,正好与他的目光相遇,她也就含情脉脉地盯着他看。袁冠达见她的眼光中含着很多内容,虽然躲闪了,心中生出更强烈的欲望。r

吃过饭后,由于白天转了大半个街,三人都有些累了,也就回到自己的房间。袁冠达一离了周梨,眼前看不到周梨的身影,马上就象被抽了脊梁骨,立马萎了,靠在床上,打开电视,无精打采地看着。但看了不一会儿,周梨就婷婷地走了过来。小齐一看这架势,借口去买点特产,便走出了房间。出门时,他特地把门关好,然后,故意没有走电梯,而是慢慢悠悠地走下楼来。下了楼来,他感到无地方可去,看到大厅里十分热闹,便四处转悠。在大厅的西侧是咖啡店,里面有散散落落的几个人。小齐觉得没必要去喝咖啡,再说也没这么多钱去消费,于是又往西转,看到有一间面积不是很大的超市,心里一乐,就走进去观看。但转了半天,他看到超市里没有对自己而言是必须要买的物品,他虽不怎么逛超市,但也感觉到这个超市的物品价格很贵。超市的服务员因为来人少的很,也无事可干,就坐在那里,眼睛看在别处,目光中空洞得很。所以,他转了转,就又出来了。小齐又出得大厅,看到大街上灯火辉煌,人来车往,想了想,觉得无处可去。他是个性格较为内向的人,平时不爱说话,也很少做较为剧烈的活动,所以他也不太愿意一个人跑多远的路,那对他而言也觉得太没有意思了。他又回到酒店的大厅里,一个人坐在大厅角落的椅子上。他无聊地看着酒店里进进出出的人,观察他们的举止,看他们穿着的衣服,注意他们的神态,在心中揣测他们的身份,就这样来打发时间。r

袁冠达看到周梨进来,虽然还是靠在床上没有动弹,但心里却是一动。周梨进来后,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电视,和他们说话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小齐知道这是因为他在场的缘故。当小齐出去后,袁冠达心里开始躁动起来,但仍旧坐在床上,眼睛却盯着周梨看。周梨先是装模做样地目不斜视,看着电视,其实是在听小齐的脚步声是否走远,她的心里也开始狂跳起来。待过了片刻,她想自己来这里,当然不是看电视的,于是转头看袁冠达。袁冠达虽坐在床上没动,但目光始终在看周梨的动静,见她在看他,也就盯着她看,这一看看出了情欲。周梨站起身,走到床边,看着袁冠达。袁冠达见她如此,知道她对自己动了凡心,便哧溜一下,从床边滑下,站在周梨身旁,一把把她抱住,用力地吻她,并把她推倒在床上,然后给她脱衣服。周梨轻轻推开他的手,低声说:“我自己来。”r

袁冠达听了心花怒放,立即快速地把被子铺开,又走到门边,把门锁死,这才快步走到床边,看到周梨已经脱掉衣服,钻到被子里,便三下两下快速脱掉自己的衣服,也钻进了被子。袁冠达一接触到她的肉体顿时血脉贲张。他用力地在她身上揉搓,与他娇小的老婆相比,她是如此丰满,摸在手里丰腻而滑润。他嫌盖在身上的被子碍手碍脚,素性将被子掀在一边,好在房间里有中央空调,温度较高。周梨先是静静地躺着,让袁冠达看个够,但在袁冠达的抚摸下,也浑身燥热起来,于是伸出手抱住袁冠达光溜溜的身子,象蛇一样的缠住他。袁冠达觉得她已化成了水,仿佛自己在水里畅游。他拼命地往前划,象鱼儿一般,感觉是如此的畅快。r

袁冠达靠在床边,暗自想,为什么人们对这种云雨之事乐此不疲,原来这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这是人类生命的一个过程,是生命充满激情和强壮的表现,也惟有人类把这种事进化到动物界的最高层次,把它发挥到极至。他和老婆原来也常做这件事,但后来他对老婆越来越看不顺眼,老婆也就不肯让他靠近,他也就很长时间没有领略到这事的妙处。和周梨比起来,老婆干巴巴的,没有肉感,而且做事的时候冷冷的,让他没有充分尝受到乐趣,骨头还支棱着,让他感到疼痛。周梨就不同了,和她做这种事真是乐不可言。周梨光光的身子靠在他的身上,他看看她,完全是一副极为满足的神情。他想,这女人就是怪事,你非常浪漫地去追求她,彬彬有礼地向她表达爱意,她却不屑一顾。可当男人采取霸王强上弓的手段,她却甘心甚至是满意地委身于你。r

周梨却在想,偷情确实是美妙的事。眼前这个男人和自己的老公相比个子要小得多,可做这事一样能给自己带来快感。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他做这种事,难道仅仅是为了偷情吗?她对他献出身子,就一点没有因为他是公司的二老板,有讨好他的意思吗? 她觉得,自己向来就是讲究实际的人。 r

7、r

姬祖第二天赶在上班时早早的来到建设局。在大楼大厅的一角等候的时候,片刻的工夫,那些熟悉的面孔络绎不绝地来到大楼里。他有心想上前去打招呼,可又觉得光是上前打招呼没有意义,毕竟不是来找他们办事的。再说他的性格比较内向,年纪也已近五十了,不是那些年轻人比较外露和热情。那些人官职并不很高,不过是些办事员、处长、局长,但他们的权力却很大,对项目能够一锤定音,所以对他的这种招呼,他们不一定会理会。这样一想,姬祖也就没动。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就见成加急匆匆地过来,见到他连忙说:“走吧,于局长在办公室等你。”r

姬祖跟在成加后面来到三楼于局长的办公室。当他们推门进去后,于魁先一边让他们坐在沙发上,一边从桌子后面走过来,坐在他们的对面。姬祖看着于魁先,心想,这是个有福之人。于魁先很年轻,约有三十多岁,个子虽不高,但头较大,长得也比较匀称,脸上丰满,额头较宽,双眼有神,见人总是微笑着,让人感到很亲切。姬祖心中不禁赞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厉害得很,精明干练,非一般人可比。不过,象他这样年轻就当上副局长的,在市里也是很少的。r

成加说:“姬老板要想见见于局长,正好于局长有空。我听说你们原来就认识?”r

于魁先始终微笑着,未说什么。姬祖看着他,说:“市政府在修建人民东路时,我在指挥部任办公室主任,见过于局。不过,当时大家还不熟。”r

于魁先说:“那时我在市政公司,人民路前期工程我没有参与,施工时我才过去。”r

姬祖说:“我后来开发美达花园也就是梅城公司住宅小区,那时于局也调到市招标办任主任,我们有过几次见面。我一直想请于局出来聚聚,于局总是没空。”r

于魁先笑道:“我从来不喜欢在外面吃饭。饭还是家里的好吃。在外面吃饭,先上来的是冷菜,对胃子不好。然后又要喝酒,往往是不喝到醉,大家不肯住手。”r

姬祖笑着说:“那就让饭店先上一些热菜,我在这里约一下于局,等这事完了我请你出去喝酒,包让你不会感到不惬意。”r

于魁先说:“免了免了。我还是喜欢在家里吃。”r

姬祖说:“于局不是有意推脱吧?”r

于魁先有些不悦,笑着说:“不是。”r

姬祖说:“我们国家的菜是一种高深的文化,平常我们吃的时候只想到吃饱为算。下次你跟我去,包你感到吃饭是一种享受。再说,我们这些人做事向来比较注意的,不会让人感到麻烦。” r

于魁先听了未置可否。姬祖知道于魁先并不想出来,至少不想和他出来吃饭,虽听于魁先这样解释,但心中自是难以释然。他请过很多官员吃过饭,有些还是级别不小的官员,他们手中都掌握着权力。请他们吃饭,表明这些官员愿意和他接近。而在饭桌上,他们就可以谈一些正规场合不太方便谈论的事,甚至那是送红包的最佳场合。而眼前的于局,不肯接受邀请,表明他不肯和自己接近,至少目前是这样。他细想,于局为什么将他拒之于门外呢?那有两个原因,一是他对自己还不太熟,对不熟的人有一种提防或警觉,所以还不愿和自己接近,要不就是,他为了以后更大的前程,对外面的宴请,均予以拒绝。但是,那些在外面三天一聚会,五天一大宴的官员,不是照样升官吗?于魁先就难道一次也不在外面吃饭?姬祖才不相信呢。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于局长还不愿和他接近。这使他想起了当初他的美达花园工程招标的情形。那时,他刚办了房地产开发公司不久,又顺利地兼并了梅城公司。他注册成立房地产公司的自有资金本来就少,兼并梅城公司后更是雪上加霜,几乎要倒闭。为了使梅城公司这块地能尽早的开发,促使公司起死回生,他必须尽快地把工程对外招标,让住宅工程上马,获得销售收入。但由于仓促上马,许多条件还不具备,所以到了招标办,被打了回票。这使得姬祖非常着急,他恨不得立即找到于魁先,请他给予帮助。但于魁先对他的邀请婉言谢绝,在办公室里拒绝了他的请求。那时,姬祖就想,一定要把于魁先拉过来。迫不得已,姬祖使了个阴着,让他的副总张希明去检举招标办的人员。这下于魁先非常重视,他还刚上任不久,这种事可是影响极坏。他特地来到公司里,见到张希明,询问有关情况。张希明说是招标办的有些工作人员态度恶劣,在招标时有意刁难,在开标时,不管是否是评标人员,都来建筑商那里拿一份礼金。于魁先这才放了一点心,因为这种礼金数额较小,而且张希明也不像是奸诈之人,只是对不能招标心中不满而已,并不是真的想给他们招标办难堪。于魁先当即同意让公司参加招标。张希明听了非常高兴。姬祖心想,是不是当年这件事无形里给他和于魁先之间产生了一点间隙?所以,这些年来,姬祖一直想和于魁先套套近乎。这次市政拆迁又是天赐良机。他要拿成加一把,就是让成加给他创造机会。于魁先现在不同以往,现在是大权在握,是市里最年轻的副局长,在建设局分管工程和道路建设,以及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资质,这样的人物可是掌管着自己的生死命脉。r

成加说:“既然是谈拆迁,本来市政公司的拆迁经理也要过来的,但他们和姬总不熟,所以于局也就不请他们来了。今天是我们几个老朋友在一起谈谈,争取早点把事情定下来。工程很紧,已经没有时间了。现在整条路就剩下姬总厂里的这一段房屋还没拆。”r

姬祖声音低低地说:“我也想早点拆。不管怎么着,都不能影响市政建设。可是我那里也确实存在一些问题。梅城公司本身效益不好,现在放在那里只能维持发点工资。这次道路拆迁,厂子要缩小三分之一,汽车进出都成了问题,车间之间没有了空地,生产也就无法转身了。厂里有几百号工人,底下怎么办,我都无法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