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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伪势力


  侵华期间,日本共扶植了五个比较大的伪政权,比如伪满洲国,组织了治安军等等各种名目的伪军组织。

  1932年3月,伪满洲国成立,定都“新京”(长春),末代皇帝溥仪任“执政”,后为“皇帝”。日本人为殖民机构副手,但掌握实权。溥仪一言一行均受到监视和操纵,庞大的军警特务机关严酷统治3000万东北人民。战后审判时,傀儡溥仪辩解道:“我不干这差事,全叫日本人干,中国百姓就要更遭殃!”

  伪满国歌唱道:“天地内有了新满洲,新满洲便是新天地,顶天立地无苦无忧……”把伪满的国旗也编成歌曲:“国旗扬扬扬,红蓝白黑满地黄……”还挺朗朗上口的,现在看起来有些滑稽。

  为建设“王道乐土”,鼓吹“日满协和,一德一心,和衷共济,互相提携”。有的“协和会”横征暴敛,百姓就称为“蝎虎会”。

  凡属协和会员,发给白地红字上写着“满洲帝国协和会员”字样的门牌,着装为草绿色暗扣“协和服”,戴“协和帽”,青年学生穿戴“战斗帽”,和日本军服有些类似,以至于有些人看到中国人穿协和服以为是鬼子。

  协和会的主要工作是遵照“五条纲领”,即“建国精神之发扬,国民生活之向上,宣德达情之彻底,民族协合之实现,国民动员之完成”开展活动,并把主要着眼点放在青少年身上,实施奴化教育训练。适龄青年如果应征国兵不合格,称“国兵漏子”,将其编入勤劳俸仕队,参加义务劳动。一旦“违纪”,就互相打嘴巴子,称为“协和嘴巴”。人格受辱,皮肉受苦,难以言状。

  还进行奴化宣传,演出内容主要配合形势,大唱“满洲帝国国歌”、“日本国歌”以及“满洲姑娘”等流行歌曲。

  宗教上,日本强推其所谓的“天照大神”让中国人信奉,连溥仪也要礼拜如仪。东北各地都建有日本神社,就连德惠县城内也有。1942年5月,中国工人被日本站长带到德惠神社,庆祝日本军队攻陷新加坡。

  不少老百姓受到愚弄,甚至以为日伪能建设好“满洲国”,都积极支持,出工出力出人。

  伪满军事力量由“满洲国家军队”、“后方警备”、“治安维持”三部分组成,归日本关东军控制。

  因为溥仪曾颁给步、骑各团军旗一面,每年九月十五日举行军旗祭,如同他亲临各团一样,无论何时,无论何人见着都得行礼,学生全体参加,商、民也得派代表参加行礼,献纳祭礼金,宣读溥仪颁发的军旗诏书,内云“朕是尔等大元帅,尔等是朕的股肱”等语。

  伪满海军成立于1932年2月15日,起初拥有5艘舰艇。1939年名称改为“江上军”,人数约为2000人,执行河川警备任务,渤海另有一支海上警备部队。

  国兵奖状

  1937年,“满洲国家军队飞行队”成立,1944年4月以后,隶属于日本“第二航空军”指挥,最多时有110架飞机。

  1938年颁布《国兵法》,规定20至23岁的男性都有服兵役三年的义务,每年春季征集20万人,不适合服兵役者要参加“勤劳奉公队”,从事土木工程徭役。

  那时的日军十分威风,就连伪满的“国兵”也地位高,有威望,受人爱戴或者畏惧。有人弄到一身“国兵”大衣,穿着很威风。去别人家串门,主人让炕里坐。进入集市,摊贩顾客纷纷让路。看到有人在路中间卖货,抱怨了一句,吓得对方连忙收拾东西溜之乎也,老百姓称之为“打腰”,意思是很气派。

  张景惠、张海鹏、于芷山、吉兴四人获得将军军衔,跟在日本侵略者屁股后面狐假虎威。在《野副讨伐队相册》中,有个面带微笑、身材微胖的伪满将领到前线慰问野副讨伐队,他是治安部大臣于芷山。

  野副讨伐队相册照片,上面日文说明:1940年11月到讨伐队司令部访问的于芷山治安部大臣阁下。

  于芷山(1879-1951),辽宁省台安县人,和少帅张学良、伪满总理张景惠同乡。出身于地主家庭,早年在杜立三处从匪,1903年到奉天参加清军。1914年4月入奉天讲武堂学习,毕业后接连升迁,任师长兼张作霖侍从武官长、东北军第30军军长。1928年调任东边道镇守使。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公开降日,任伪“东边道自治保安司令部”总司令。1937年任伪满洲国军政部大臣。同年5月,出于“治安”的需要,军警合并成立治安部,以便镇压抗日力量,治安大臣正是于芷山,他亲手指导了围剿抗联的行动。抗联将领杨靖宇、赵尚志、陈翰章等牺牲后,头颅都要放在于芷山的桌上给他过目,听取汇报。日本投降后,逃往北京匿居,后被逮捕归案。1951年5月2日在抚顺战犯管理所病逝。

  日本投降时,伪满军队被缴械,约有二十余万人投奔中共林彪的第四野战军。

  遗憾的是,最精锐、最体面的伪满军“国兵”却在伪满倒台后洗劫了伪皇宫内小白楼藏有的大量字画珍宝。比如“洞庭春色中山松醪二赋卷”是北宋著名文学家、诗人和书画家苏轼的名作,包括这幅画卷在内的许多书画被趁乱抢走,年幼的孩子却当成了玩具,造成了卷首破损,最后家人献给国家。

  伪满警察五花八门,诸如铁路警察、森林警察、边境警察、司法警察、卫生警察、文化警察、矫正警察、辅导警察等等,警察人数达10万多,有大量的原日本警察、宪兵,还有一定数量台湾籍的,统称为“日系”;朝鲜族的称“鲜系”;而占伪满警察总数90%的中国人则被称为“满系”。老人常说“伪满警察甚至比日本人还坏”。

  这些警察特务编造各种罪名,随意逮捕殴打无辜。哈尔滨一提起三大恶警“白菜(蔡)叶”,路人纷纷退避三舍,甚至连哭闹中的小孩也吓得止住哭声。

  “白菜(蔡)叶”,是指伪满警察白受天、蔡圣孟和叶永年。

  白受天,是三大恶魔之首,欺压百姓罪恶累累,大肆搜捕无辜的群众,扣上“国势犯”、“经济犯”、“思想饭”的帽子,逃脱不了刑讯逼供的厄运。在一年之中,经其亲手抓捕的人即达百余名。并巧立名目处以重金罚款,敲骨吸髓。

  蔡圣孟率日伪警察特务逮捕爱国志士和抗日民众220余人后,用军刀、机关枪集体大屠杀,然后点火燃烧。历次“大检举”均有他参与,鱼肉百姓、掠人钱财、敲诈勒索。抗战胜利后,将18名中共干部全部活埋。

  叶永年无故逮捕农民蒋绍先等12人,其中4人身遭重刑之后惨死,并无端将厨师王保成毒打致疯致死,抗日联军干部高云峰等32人被施以毒刑后集体活埋。抗联干部曾守诚、刘朋义等42人被捕后,叶永年用“金、木、水、火、土”等5种刑罚百般折磨,并集体枪杀、焚尸灭迹。在“三肇血案”中被捕的抗日军民,被叶永年等人“上大挂”、“燕飞”、“打秋千”,甚至把电线插入生殖器过电等酷刑折磨致死的有数十人。1945年11月,枪杀民主联军战士10名。

  难怪东北有首歌谣讽刺:“伪满的小警察呀,叫人真害怕呀;下屯他要鸡蛋哪,不给他就骂呀;进门他自己找哇,不许人说话呀;来了那日本鬼呀,洋刀碰大腿呀,走道他晃脑瓜呀,说话他抿嘴呀,见人他就打呀,说的是日本话呀。”

  野副讨伐队相册照片,上面日文说明:无枪的人拥有锄头,从无枪抵抗主义变成有枪抵抗主义。图中是奋起的村民。

  不过,单纯依靠日军,单纯依靠伪军和伪警察,也难以消灭抗联。正是广大老百姓被愚弄,或不知国家民族为何,都被动员起来,才导致抗联被彻底孤立,直至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