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园子里已待十日了。r
自从被几个黑衣人救下,珠熙便被带进这一处僻静的院落中。她又一次死里逃生。r
每每想起那一日,她都心生后怕。那一日,沈天已掏出刀逼在她喉咙上,那一群大汉个个面露凶光,急不可耐地脱了衣服便要强压上来。她吓得浑身颤抖,心里已暗暗下定决心,若要被侮辱,便咬舌自尽。r
在浣墨楼夜夜遭受司徒叔鸾凌辱早已令她万念俱灰,若再在这荒野乱岗被人玷污,她便再无苟活之念。r
当沈天扯下她亵裤时,她已禁闭双眼,咬上舌尖,却猛然听得一身惨叫,再睁开眼时,便见几个黑衣人冲入茅草屋中,将那一众凶徒掀翻在地。一个黑衣人手执长剑刺穿屋顶,自屋梁而落,将一件斗篷抛在她身上,手脚极快地连人带斗篷便抱着腾空而起,自屋顶又穿出。r
不知为何,那一瞬间,她竟以为那抱着她的黑衣男子,是司徒叔鸾。r
在她心中,虽恨那残虐的男子恨到宁愿断手断脚也要离开他,却在落入沈天手中时,暗暗在心中生起过一丝希望,希望他会来救她。r
自从莫名其妙死里逃生,从小草变成了珠熙,从2014的西安到了这柯桴国西边最远的锦城,她唯一熟悉的,也唯一憎恨的都只有那个男人而已。r
她能期盼的,也只有他一人。r
“叔鸾?”她颤抖着在那黑衣男子怀中唤他。r
自从那日被他抽了整夜的鞭子,她绝望地躺在那里时,就已决心这一生若逃不出这囚奴的命运,便当个哑巴。在吴宅,纵然吴泽壁等人待她彬彬有礼,她仍心有芥蒂,不肯轻言半句。r
那黑衣男子却沉默不语。r
到了那院落,将她如包袱般送入一间厢房内,他便快步离开,自始至终都未揭下蒙脸黑布。她蜷缩在床铺上,全身赤裸,只得裹着那件斗篷,瑟瑟发抖。没多时,便有几个女婢推门而入,有人端来清水为她梳洗,也有人送了衣袍让她换上。r
那衣裙是素白的绸缎,并非司徒叔鸾送她的那些红如腥血的绣衣。r
聪慧如她,已猜到这里并非浣墨楼。r
陡然一颗心坠到谷底,恐惧如黑烟般袅袅而上,瞬间席卷全身。r
回到司徒叔鸾身边,或许不过是回到可预知的炼狱之中,再经受一次痛楚的洗礼罢了,她已无可惧之处。r
独独是这新的牢笼,让她不寒而栗,她无法想象会有怎样更可怕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刺激她依然脆弱至极的神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