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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牢笼(4)


在那园子里住了大半个月,她渐渐从无涯口中对这雀阁有了些许了解。也多少猜到侯爷救她的原因。r

无涯说,姑娘长得像一个人。r

她轻笑。朱子桡和孟希然也说过她像一个人,却又想不起她到底像谁。r

无涯说,你像的那个人对侯爷来说,很重要。r

她便猜想,那人或许是这侯爷的至亲。不然,就是心中爱慕之人。r

若非如此,何须大动干戈,去救一个只是有些相似的人?r

无涯又说,只是那人喜欢笑,也喜欢说话,不像姑娘这般安静。r

她便仍是轻笑不语。r

在这院落中,她心境渐渐安宁。一人时早已将未来想得透彻。若这侯爷肯放她走,她便继续当回小偷,虽技不如人,在这夜不闭户的古代,或许还是能生存下去的。倘若这侯爷不肯放她走,那她也不会强硬反抗,只静候时机到来,再想法子逃出去。r

她已与死亡两次擦肩而过,越加知晓活着是多不易的事,必然不会贸然寻死。r

试问这世上,还有什么痛苦,比得上这几个月发生在她身上的这些灾难?r

终于,西承候要见她了。r

那日醒来,便有女婢立在床边,说,姑娘,请换上这衣裳,侯爷已在大厅恭候姑娘前去。r

那衣裳繁复许多。三层桃花绣衣穿上身,还需罩上一件坠满珍珠的鹅黄披衣,裙摆长长垂地。r

绕过许多亭台,穿梭几道长廊,才到达厅堂。r

堂中坐着的男子正在饮茶,看她走来,便抬起头来。r

她于是便想起,他正是那次她挨了鞭伤醒来时看到的男子,依然是素白衣袍,眉眼间竟有几分慈爱。似是和蔼的长者。r

西承候司禄看着珠熙,不觉眼前一亮。果然,她若穿上珞瑶的衣裳,便活脱脱是另一个珞瑶!r

“姑娘,请坐。”r

有女婢过来掺扶她坐在侧座。r

珠熙看向他,眼里并无忌惮,“谢谢侯爷救命之恩。”r

西承候看着她,笑得别有深意。“你叫珠熙?”r

“是。”r

“这是你本名?”r

“不是,这是在浣墨楼里为奴时,司徒叔鸾为我取的名字。”r

“哦?”西承候盯着她的眼睛,“那姑娘原名是什么?”r

“不记得了。”她实话实说,她的确不知道这身体的主人到底姓甚名谁。r

他停了一会儿,又问,“家中可还有什么人?”r

“不记得了。”她若记得才奇怪。r

西承候似乎并不太相信她的话,奶奶说过,一个人若不相信另一个人,便会一直盯着这个人的眼睛,尤其是在他说话的时候。因撒谎之人,往往眼睛就会将他们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