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得到耳边有口诀诵读的声音,细若蚊吟,字字如陷入泥泞之中,黏糊不清。她只得闭上眼去听,却觉得全身似落入一团漩涡之中,身处中央,周身似有千万团云雾穿梭不已,她只觉头晕耳鸣,身体像被定在原地,无法逃脱,只听的耳边嗡嗡声似诵经。r
猛然间手臂被人抓住,一股热气自手心霎时传遍全身,她惊讶地睁开眼,却发觉她整个人已在司徒叔鸾的怀中。r
“听得口诀了?”他轻声问,竟似有几分喜悦之情。r
她点点头,默默从他怀中退开。r
无涯说,“看来珠熙学会你我的本事并非难事,她与这密室有缘,必是聪颖至极,悟性极高之人。”r
“可我根本听不清他诵读的到底是什么?”她再看一眼那些口诀,“至于这墙壁上的字,我更是一个都不认识,压根没有见过它们。”r
云婵走来拍拍她肩膀,笑得一脸轻松,“那不过是些雕刻的印记而已,每一个字代表一个招式,一句口诀刚好是七招。我压根学不会这东西,所以只学用毒,你若也学不会,大不了就同我一样只用毒便是。”r
叔鸾显然不认可云婵的这番说法,眉头皱起,将珠熙从她面前拉开,兀自带到自己面前来。珠熙不愿与他太过亲密,默默地将手抽了回来。他便不再强求,只平静地对她说,“这墙壁上的每一句口诀我都会一字一字地教你,你若背不会,我会将你整晚关在这里,直到你背会为止。”r
她知道他说到做到。r
无涯在一旁站着,似有心事,不时抬头看一眼珠熙,似欲言又止。r
云婵问她,“你想先学什么?”r
珠熙还未出声,司徒叔鸾已开口,“短刀。”r
“近身杀人?”云婵不觉惊讶,“莫不是要她穿上夜行衣贴着凶徒去刺?是个女人还好,若是个男人,只怕她还没杀了人,就被那男人压在地上了。”r
司徒叔鸾眼中一黯,冷冷地说,“我是要她学会用短刀防身,岂会真的让她用短刀出任务?”他眼下只想她尽快学会用匕首,他只要一想起那一日他在茅草屋,看到那一群汉子赤身裸体地躺在地上,便能想象得出她曾遭受了怎样的欺辱。r
他只是不肯问她。r
每每想起,他都恨不得将那群人的尸体再挖出来,狠狠得鞭他个三天三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