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啊木头,你说,我要不要再偷一次?”r
小草对着木雕说。r
她买好了火车票,去杭州。可在走之前,她还想为奶奶做点事。她不能让她一个人躺在那里,身边没有亲人,也没有半毛钱。r
她只有一天时间。r
所以,她决定最后再偷一次。r
“木头,这是最后一次。”她说,“偷个大的,给奶奶留着,然后我们就去杭州。”r
她其实存了些侥幸,她不信这西安城里真的到处都是钱叔的眼线。她在商场里转了一个早上,没有半点收获。这地方晚上才有人揣着钞票揣着卡来消费,早上来逛的都是只看不买。中午,她只得去赶下班的人流,但偏偏每次都差了那么一点运气,要么钱包已经摸到了,那人却突然转过身来,她只好收手;要么就是手刚碰到钱包,这人却突然低头绑鞋带,杀她个措手不及,只能佯装过路人悄无声息地走开。r
一直忙活到傍晚,最终还是在公交车上得手,那男人西装革履,似有心事,在车上只留心他的手机,才让小草得了机会。r
那钱包鼓鼓囊囊。她下车,迅速往路边的一条窄街里钻,走到深处才掏出钱包来,不错,那厚厚一沓现金至少四五千了。她只抽出那沓钱,胡乱的塞进自己包里,钱包连同其他的卡都一并丢进路边垃圾桶里。r
心里正欢喜,一转身,却不觉眼前一黑。糟,竟碰上埋伏。r
想来也知道一直跟着她到此次的几个大汉是谁派来的,兜头一个破麻袋,她整个人就沉沦在黑暗中,只觉脚底悬空,已被其中一个男人扛起,走没几步,就被丢进了车里。r
车子晃晃悠悠走了很久,车里的人都没任何交谈。小草越发心里明白过来,这是钱叔的手下——他调教出的人,话不多,却个个手段残忍。r
她很怕,从来没那么怕过。r
车停下来,她被连人带麻袋从车里拽出来,落地时,有人拿掉了她头上的麻袋。r
他们站在她每天回家毕竟的那座桥上,桥下的河水有点急,前几天下过一场暴雨,积了不少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