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了。r
她大惊，慌忙松开手扔下包袱，可手腕像被铁钳夹住，扯不回来。情急之下，她只得伸出左手去拽那男子的手。r
青衣男子不动声色松开她左手，却在她要脱身时，在背后揪住她的右手，只听“咯”一声响，小草只觉一阵疼直冲头皮，右手已松垮垮垂下，没了知觉。r
那男子松了手，复又钳住她的喉，她霎时觉眼前一阵晕眩，喉舌灼热，吞吐困难。r
这包袱不是你的。他说。眉眼间竟带着一层笑意。冷得令人生寒。r
眼看她快要翻起白眼，他才撒手。r
小草瘫倒在地上，只按着喉咙不住咳嗽。右手像是断了，使不上力气，也毫无感觉。r
那男子说道，你的右手已废。r
她心里一凉。现在，她不止是丑八怪，还是个残废了。r
男子结了茶钱，掀掀衣袍，看也不看她一眼，拿起包袱，向远处走去。r
小草不做声，爬起身来，掸掸身上的灰，默默跟上前面的那个人。r
走了几条街，那男子走走停停，不时驻足路边小摊看些杂物，小草始终跟在他身后，隔开几步。r
后来走进一条僻静的巷子，青衣男子突然就停下来。r
你跟着我做什么？r
跟你讨钱。小草说，左手摊平伸到他面前。r
你不怕我连你这只手也一并废掉？男子说时眯起眼，寒意逼人。r
不怕。大不了你废了我两只手，最好取了我的命，一了百了。反正现在没了右手，我迟早也会饿死在路边。r
她实话实说。虽死得不甘。r
你是贼，我伤了你也在情理之中，根本不必管你死活。他说。r
我是贼，可你一出手就致残，断了我的生路，我自然要向你讨钱，至于多少，随你。r
他看向她，沉默了几秒，然后掏出随身的钱袋，取几块碎银子丢给她。r
是她自己说多少随他，他倒要看看，对于这残废之人，这够不够。r
岂料，她拿了钱，看也不看，扭头就走。r
回来。他喊。r
她止步。回头看他。r
你跟了我几条街，莫不是就为了这么点钱吧？r
她凄然一笑。r
多少又何妨？够今日一餐就好，明天是死是活，天知道，我有什么可惦念的？r
说完，欲离开。r
她那一笑，竟让他心头一紧，像在何处见过。r
等等。他再次叫住她。你没爹娘吗？家中可还有什么人？r
她心里一沉。她很想说，我还有奶奶，有一根木雕。r
没有。可她能说出口的，却只有这二字。r
他不知何时已走近她身边。r
做我的奴隶吧。r
她讶异地抬头看他。r
做我的奴隶，反正你已是个废人，去我府上做些粗活尚可，至少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不至于挨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