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叔鸾离开了宝珍院,便嘱咐侯在门口的小厮盯着里头的动静,随时来报。他这般在意这少年无非是因近日侯爷曾找他单独谈了一次话。r
锦城离京城甚远,虽说周边亦有战乱,但对百姓却鲜少影响,多数都过着都过着天高皇帝远的舒坦日子。但这一年里,却总有让人烦心的事。r
且近日,在锦城出现的外来客多了起来,这不免会引起西承侯的怀疑。r
他怀疑什么呢?怀疑当朝天子动了逗弄他的心思。这皇帝要是打算跟谁过不去,那你就算穿上盔甲,钻到床底下也躲不过。更何况这司禄本身就藏了太多的小辫子,当然更为惊心。r
司徒叔鸾回去睡了个回笼觉,醒来便见那小厮跪在地上。他心里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r
“人呢?”r
那小厮听他问话,吓得扑在地上使劲儿磕头,“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小的一直守在门口等那爷出来,后来….后来快到中午的时候,看那爷出来了,小的就跟着他,可他这边转转,那边转转,小的……小的就给跟丢了。老爷饶命,老爷饶命。”r
他皱皱眉,挥挥手,让那小厮下去了。r
看来,果然不是等闲之辈。r
他调教出来的人,这种寻常的跟踪向来得心应手,这次竟然能让他跑了,想必要么这人早已有所察觉,要么他是有备而来,根本不把他的小厮放在眼里。r
既然人都丢了,再较劲儿也没地儿使劲儿去,他起来换了件衣裳,去几个酒楼里查看了一番账目,入夜,便又回了宝珍院。r
结果,刚进了这宝珍院,眼睛这么一瞟,他倒颇有些意外。r
韩逸正坐在女人堆儿里乐呵呢,左拥右抱,这宝珍院里最嚣张的莫过于他,怀里搂的姑娘一个给他喂葡萄,一个给他剥荔枝,身后还有个姑娘在给他揉肩膀。r
瞅这阵势,他来了有一会儿了。r
司徒叔鸾默不作声地往楼上走。他是宝珍院的熟客,老鸨最清楚他的习性,爱凑热闹,但得看他的兴致。r
“今儿头牌是谁?”r
刚坐定,便听得楼下那小子懒散地问了一句。r
老鸨赶忙探出头来回他话,“杜鹃姑娘。”r
“那本大爷今儿晚上就点她了。”r
“这……”老鸨为难了,拿眼偷偷瞅一瞅司徒叔鸾。见他脸上颇为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来。r
这宝珍院里的头牌姑娘可都天天给这司徒叔鸾预备着呢,他要没放话,这老鸨也不敢轻易把人交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