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他想转过身去，却发觉手脚发麻，动弹不得。r
珠熙披上衣裳，从床榻上缓步而来，在他面前站定。r
“什么滋味？”r
他怒瞪着她，“在我发怒之前，你最好取出那银针，别惹我。”r
她笑了，当真俯身取了那针，插回袖中的布囊上。他挣扎了番，却发现手脚比刚刚更为酸麻，挣脱得厉害了，似乎还隐隐作痛。r
“碧花毒。我在针上抹了碧花毒，你越挣扎，它进入血脉的速度就会越快。”r
“你！”他一时怒起，手已劈向她，却又硬生生停在空中，“为什么这么做？”r
“不为什么。”她声调轻飘飘地，一双眼望着他，“你该知道碧花毒无解药，你也知道它杀不了人，最多时而发作，令人手脚发麻而已。”r
他抑住怒气问她，“你是因“破碎”的事，不甘心而为？”r
“随你怎么想。”她说，“反正我就快死了，我也没什么可留给你的，倒不如这碧花来得有趣，日后我入了土，若你时不时这样发作一番，兴许便能记得我做过些什么。”r
他登时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竟一时不知该悲该喜，她竟怕他会忘了她，才出此下策，料想她并非那些柔弱女子，能对他做的，也无非是下毒。r
“你何必这样。”他叹口气，说道，“我又怎会轻易让你死去？天九峰的宣阳真人是我师叔，多年来一直在寻找“破碎”的解法，我已派人捎了书信过去，若他此刻在山上，过阵子我便会带你去那里让他医治。”r
她凄然一笑，“不必了。既无药可医，何必费这些功夫？”r
“就算他救不了你，你也死不成！”他低吼，“我每日用内力帮你逼寒气出来便是。”r
她却不理他这番话，只转过身去，走到窗边，问他，“我和云婵何时比武？”r
他一愣，不明白她为何突然问这个，“八月十五，月圆夜。”r
她笑笑，“那没多少日子了，出了伏天，便是十五，兴许我也只能活到那时候了。”r
“云婵伤不了你。”他说，“我不会让任何人伤你。”r
她笑出声来，回头望着他，“到那一日，请你退避三舍，不要干涉便好，是死是活，是我的命！若死了，请你将我尸骨埋在西北方，这是我对你的请求，请你成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