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路，新鲜了一路。r
穆峰手里拎了几包东西，都是皇甫郡趁着兴致买来的。许多都用不上，只因珠熙看见时眼里闪了下光辉。只那双绣花鞋，珠熙自己抱着，往来行人不免看她，一个翩翩公子，一手持扇遮脸，一手抱着那样秀丽的绣花鞋，多少有些怪异。r
到了晌午，三人便已饥肠辘辘，随意寻了个馆子进去，那小二颇有眼色地打量他们仨穿着不凡，立刻甩甩手巾，将三人请到了楼上包房。r
梅子酒一壶，熟切牛肉三两斤，呛炒的茴香豆，另有店家自制的糅面团子，摆在粗制的盘子里，却别有番滋味。r
穆峰待那小二将餐盘送齐，便站起身来，“属下去门外把手。”随即，便出去了。r
合上门，珠熙便取了面纱，大口吃起肉来。r
皇甫郡见状轻笑，“怎么来了这么久，还是学不会那些闺阁里头的习惯？”r
她将一块牛肉塞进嘴里，“什么习惯？笑不露齿？走路无声？”随即，便摆摆手，又道，“那些都是在雀阁里头要遵从的，既然出来了，就没什么可忌讳的。”r
她又看他一眼，说道，“再说，你不是一直说你认识以前的我吗？既然如此，你该知道小草是个粗人，压根不懂那些细致的东西。”r
“正因如此，我才奇怪，你是怎么在这里活下来的？”r
她一时停下，竟不知如何接他这话茬。r
“皇叔说，你是司徒叔鸾的妹妹。这样说来的意思，是说你死而复生，就从小草变成了珠熙，而这珠熙正好是司徒叔鸾的妹妹？”r
她不做声，有些理不清头绪，该从何说起？从她偷盗被生擒，还是从她入浣墨楼为奴？r
“可是本王查过司徒叔鸾，他并无妹妹。”r
她放下筷子，抬头看着他，说，“是，我不是他妹妹，我不过是他府上的家奴罢了。”r
皇甫郡不再追问，只是蹙起眉头来。r
“你还想知道什么？”她轻声道，“你问我这三年如何活过来的，如果我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信吗？每日浑浑噩噩，以为死了却还活着，一天一天就挨了过来。”r
“在浣墨楼….”她笑得凄然，“我只是一个为主人暖床的家奴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