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没再多问,手上拿一串翠玉念珠,嘴里开始细碎地诵经,显然对她的事毫无兴致。几个侧夫人只在一旁静坐,也无人敢多言语,虽说这侯爷夫人看起来慈眉善目,但府中规矩颇多,谁也不想因多嘴惹祸上身。r
还是那三个女娃憋不住,偷偷从椅子后绕到她面前来,最小的索性抱住她的手臂,蹬着她的衣摆,想要她抱。珠熙笑了,她一直喜欢小孩子,软软绵绵地,俯身将她抱起放在腿上。另两个便一左一右站在她身边。r
惠瑛悄悄地问她,“你也是我爹的宠妾么?和蓉娘一样?”r
“不是。”她笑笑,“我只是暂住这里。”r
惠瑛呼一口气,抚抚胸口,像是放下心来。她指指自己,说,“我是惠瑛,”又指指另一个比她稍小的,“她是惠澜。”最后指指那个在珠熙怀里滚来滚去的小不点,“她是惠馨。”r
珠熙笑着点点头。r
“我爹是西承侯。”她有些得意地说,头抬得高高的。“这锦城都是侯爷府的,二娘说了,谁要是不听话,就得死。”r
她声音不高,却还是被坐在对面的侧夫人听到,她不禁皱起眉来,慌忙起身,先是将惠馨抱在怀里,一手又将惠瑛拉走,惠澜倒是乖乖地跟在她身后。r
这侧厅里也只有侯爷夫人和几位侧夫人罢了,那些宠妾平日里虽被侯爷百般疼爱,遇上这样的大礼,却也只能退避三舍,连这侧厅都不能踏入半步。r
坐了一小会儿,就见云婵带着女婢进来。她换了一袭鹅黄披衣,袖边上垂坠了些许飘带,倒似一朵绵云飘忽而入。她身边的那一个女婢,据说以前是侯爷夫人一手调教出来的,叫巧童。云婵入府那年,侯爷便拨了她过去伺候。只是云婵鲜少让这女婢跟在身畔,时常留她在院里照料些药草之类。r
她向诸位夫人请安,随即便在珠熙身旁坐下。r
“我做了些安神的药丸,”她轻声说,“明儿给你送过去。”r
“嗯。”r
“这药丸你睡不安稳的时候取一颗吞服便可,不用每天吃的。”r
“嗯。”珠熙只应她,却不想多说什么,对云婵她仍是心有芥蒂,与她即便是“故作亲密”,都令她不寒而栗。r
没多久,管家便自门外而来,说侯爷有令,要女眷自偏门而出,乘马车前往祭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