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个开端,且那一层薄纱披衣褪去也并无什么看头。等锣鼓再起,园子里的叫嚷声便颇有几分撒野的味道。r
七百两!r
九百两!r
一千两!r
那如意紧闭着眼睛,褪了一层绣衣,白花花的肩颈与长腿,便赤裸在众人面前。底下已有人发出垂涎之声,啧啧不已。r
鸨母满心欢喜地看这那摊在桌上越来越多的银票,瞟一眼锣鼓人,示意他继续。r
于是,急促的鼓声再起。r
大把大把的银票飞舞着,往那桌上飘。r
司徒叔鸾坐在二楼,怡然自得地边喝花雕酒,边看着身边的小厮兴高采烈地拿着厚厚一卷银票,一张一张地往下抛。r
“老爷,”那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厮头次来这地方,兴奋地语无伦次,“到五千两,这姑娘怕是就脱得不剩什么了吧。”r
司徒叔鸾只轻笑,目光却瞟向楼下坐在角落里的那两个人。r
喊到两千,如意身上的绣衣便只剩下薄薄的一层,里头大红的鸳鸯肚兜已隐约可见。r
楼下俨然变成了战场,一个个都脸红脖子粗地,喝了点小酒,扯着嗓子叫着价,将手里的银票使劲儿地往那台子上扔。r
“五千两!”一个男子凑到台前,喊出这价来。r
一时喧闹声更甚,有人嚷叫着,“脱,脱,快脱呀,磨蹭什么呢?”r
那如意眼圈泛红,一双手摸在衣边上,久久未有褪掉,瘦弱的身子抖得厉害。r
角落里冒出个声音来,十分清亮。r
“六千两!”r
众人哗然,纷纷循声望去。r
园子东北角的桌边,坐着个白袍少年,束发云鬓,一把墨宝扇挡在面容前。他身后跟着的小厮看众人都朝这边望来,便又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r
“六千两,请如意姑娘穿回一件绣衣!”r
此言一出,倒是先让鸨母一愣。从来到这宝珍院的男人,都只有花银子让姑娘脱的,没听过掏了银票还让把脱掉的衣服穿回去的。这可真是新鲜!r
楼上的司徒叔鸾已不觉露出笑意来。r
鸨母摇一摇手巾子,媚笑着问一声,“这位贵客可是喊错了话?六千两是要我们如意姑娘脱还是不脱?”r
那小厮底气十足地回说,“我们爷说了,六千两,请如意姑娘穿一件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