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叔鸾起身，盯着无涯的眼睛，冷冷说道，“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r
无涯笑的温和，“你若是担心我半路害她，大可跟着我们一起回去。”话落，便走上前来，探指解了她的封穴。自袖中取了一颗丸药，让她吞下。r
然后，抱起她，大步流星地向门外走去。r
上了马车，珠熙却惊讶地发现，原来云婵早已等候在里面。r
无涯看一眼云婵，别开脸，只挥挥手，让车夫驾车先走，他转身又进了浣墨楼。r
云婵一见珠熙，立刻心疼地抚上她胸前，待看了那伤口，眼泪已簌簌落下。r
“对不起。”她喃喃自语，“若不是我，你也不必挨这一剑。”r
珠熙笑笑，一时竟不知该对她说什么。r
“若有一日，你我兵戎相见，”云婵突然说，“你决不可手软。或许死在你剑下，对我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她望向窗外，“到那时，我便真的可以离开这地方了。”r
珠熙默然不语，只握着她的手，她手指冰冷。r
“你别怪无涯。”云婵低低地说，“他只是为了我，并非有心害你。”r
“你们……”r
云婵苦笑，“不是你想的那般。肆魂的杀手是不能有情欲的，他待我的心我虽知道，却无以回报。”r
“你以为我为何能一直留在雀阁？”她说，“在你之前，雀阁有过许多像你我一样的人，几乎夜夜都似昨晚，随时都会有人来试探，若不是无涯，我怕是早死过几次了。”r
珠熙默然，这不是她熟悉的生活。虽一样尔虞我诈，却随时都能置对方于死地，人命脆弱得就像这锦城每一季的花，败落只是朝夕。r
“珠熙，若司徒叔鸾愿意带你离开雀阁，你就走吧，”云婵突然说，“相信我，不会有任何境地比待在这里更可怕。”r
她脸上带着笑，那笑似与她往日不同。珠熙一时怔住，只觉心里隐隐有不安感，却又不知是因何而起。r
回到雀阁，西承侯已等在屋中。r
她虚弱地欲向他行礼，被他扶了起来。“免了吧，你伤得不轻。”r
他让翠微扶着珠熙躺回到床榻之上。翠微站在一旁，只不住掉泪。她从刚刚看见珠熙胸前染血，脸色煞白，就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r
珠熙不忍看她这般伤心，便要她去倒两杯茶来。翠微忙应声出去了。r
“想必侯爷是有话要对珠熙说吧。”她轻声问道，她支开翠微，也是猜想至此。r
司禄看向她，突然说，“我第一次在浣墨楼里看见你的时候，便觉得你像一个人。”r
珠熙笑笑，为何这么多人都说她像一个人？r
“你像珞瑶。”司禄说，“她曾经是柯桴国里最好的杀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