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r
“我想说什么,你心里怕是早就清楚。师兄,你费尽心思留在侯爷身边,表面上对他惟命是从,而他也对外声称收你作了义子,在我看来却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法罢了,一如王爷对外称我是他收养的义女,可谁都清楚,我不过是他养在身边的一颗棋子,随时都要在棋盘上为他所设的局落下一步因果。无涯也不例外,长越更是如此,但独独是你,留在侯爷身边,绝非如此单纯的目的。表面上,有王爷的扶持,让司徒家在锦城重新振作,扬名商界,可你暗中所做的种种,我并非没看在眼里。你臣服王爷,只是假象,我虽不知你真实的目的是什么,可你和王爷的心并不在一起……甚至,你内心是与王爷为敌的,你藏得太深,让人看不分明你的真实目的,但却还是有蛛丝马迹隐隐可见,王爷几次三番对你颇为忌惮,就证明他不是不明白这一点。”r
司徒书鸾默然不语,目光落在别处,没丝毫闪躲,只是一贯的沉静和安然,仿若云婵现在说的事情与他毫无关系似的。r
云婵收回目光,却轻轻落下一声叹息,“我只是心疼珠熙,白白把一片心思寄托在你身上,却不知你或许才是那个会带给她灾祸和痛苦的人。”r
“珠熙的事不必你操心。”司徒叔鸾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显然一听到云婵提及珠熙的名字就让他心生不悦,“既然要敞开窗说些透亮的话,你也不必跟我兜圈子。珠熙的丫鬟翠微是怎么死的?梨笑又如何会死相可怖?”r
提及梨笑,云婵却无动于衷,只是唇边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来,“翠微的事情,珠熙早已知道,她的心伤、悲痛我自是看在眼里。翠微的死本就不在我的计划中,怪只怪她命薄福薄。至于梨笑……”她的目光中闪烁出一道冰冷的寒意来,“她从你府中离开时,已经是将死之人,后来种种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你又何必要将罪责强加在我身上呢?”r
司徒叔鸾拾起茶盏,喝了一口,声音平缓,“梨笑八岁就到了侯爷府,这些年侯爷待她视同己出。早前会送来浣墨楼,是不想我沉迷女色,而她听命于侯爷,如同是侯爷放在我身边的一枚棋子。如果不是她后来屡屡与珠熙争风吃醋,弄得浣墨楼乌烟瘴气,我并非容不下她,不过是拾掇出一个院落将养一个女人罢了。她命绝府中那日,我恰不在,回来才听说是你派人收了尸,我已觉得蹊跷,侯爷虽疼惜梨笑,听闻她丧生,自然会派人来接她回去,可派你来却是古怪。”r
云婵冷笑道,“侯爷几时真心待过她呢?我早劝过她,若是想后半生安安稳稳,不如求侯爷帮她安排一门适当的亲事,何必要搅和雀阁这潭浑水呢?只是后来在雀阁发生的一桩事,却让我心知肚明,她这一生怕是只能草草收场了,这些年她留在雀阁,却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侯爷怎么可能容得下她呢?”r
“所以,梨笑在来浣墨楼的时候,你已给她下了慢性的毒药,让她为你利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