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说?”r
“当然照实说,我是你的家奴,不过承蒙你好心,赐了锦衣玉食,还有连个奴婢伺候着,看起来不比一般的奴婢低贱罢了。”r
珠熙说得半真半假,听在司徒叔鸾耳朵里却如针尖麦芒。r
他不禁眯起眼来,“你似乎对这个身份相当的不满,倒不妨说来听听,到底是哪儿让你不满?是我给的锦衣玉食让你不满,还是那两个奴婢让你不满,不然,还有什么我不知道但你自己心里翻来覆去琢磨出的不满?”r
听他这么问,她不禁从心底冷笑出声来。他怎能装得毫不知情,他怎会不知她心里不满的是什么?她从来不稀罕他给的锦绣华服,也不稀罕他让秋心和如意待她如小姐,她在意的只是他怎么看她,怎么想她!r
就算锦城、京城,所有的人都喊她一声小姐,又如何?在他司徒叔鸾心中,口中,她永远都只是一个女奴罢了。r
看她只咬着嘴唇,却不言语,他不得不加重语气又问了一次,“说啊,你有何不满?说出来你痛快些,我也痛快些,免得你以后对我说话都这般棉里藏刀!”r
珠熙抬眼看他,见他脸上仿若有几分轻挑的笑意,似算准了她没胆量对他说出违逆的话来。这一夜,在河边送花灯时,她满脑子都想着以前她还是小草时的简单生活,虽疾苦却总有甘甜可回味,此刻回到他面前,这三年的遭遇便如江浪席卷而来,酸甜苦辣一股脑地浇在心间,一时之间,她所有的怒气和埋怨便再也抑制不住。r
“我不满什么你又岂会不知?”她不禁冷笑起来,声音也有些颤抖,“不管我身上穿了什么高贵的衣裳,不管有多少人对我毕恭毕敬,不管你送了我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在你心里,我永远都只是一个奴隶罢了。”r
“你开心的时候,可以宠我,惯我,由着我想做什么做什么,就像对待你养的一只猫,一条狗,不过是拿来逗闷子的,无论生死,都全凭你一人高兴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