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每一句话，像漂在水中的荷叶，浮浮沉沉。她心里涌起的狂喜简直无法用任何词汇来形容，可与此同时，不安也挥之不去。除了奶奶，她从未体会过爱，她不懂得如何爱一个人，也不懂得被人爱惜的滋味。反倒是尝尽了生活的苦楚，练就了常人未必能有的隐忍。此刻，这个曾无数次伤害过她的人，拥抱着她，用她此生听过最温柔的声音，对她说着这世上最动听的话。r
她简直要迷惑了。r
躲在他的怀里，被他这样拥着，那感觉与过去在床榻之上被他搂抱着的感觉似乎不同。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感情，是爱，还是欲望，她还分不清。她只知道，她贪恋此刻他怀抱中的温暖，贪恋他此刻宠溺的眼神，贪恋他说他要她时那一字一句的温柔，贪恋他在这一秒是属于她一个人的。r
她从不曾如此深切地期盼过——这一刻能停下来，停住时间飞奔的脚步，停在他甜蜜的怀抱中。r
“我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他说，“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样的事，我都要你像现在这样留在我身边。”r
他低头吻上她的头发，陶醉地沉溺在她的发香之中。r
“你用了什么？怎会这么香？”r
“是如意在园子里摘的茉莉花，碾碎了放在沐浴的水里。”不知为何，他语调越是亲昵，她越是感到局促，羞怯，好好的一句话，说出口却像是某种暧昧的邀约。r
他狡黠地看着她，“那么你的意思是说，你身上也像头发这么香？”说着，猛然将她翻转过去，一双手箍在她胸前，唇却已贴上了她的脖颈。r
她一时羞愧起来，再一抬眼发觉他们此刻还在厅堂里，随时会有人进来，却做着如此亲密的举动，更是羞红了脸。她不由地挣扎起来，可这挣扎如蚊子欲挣脱蛛网似的，偏偏不像拒绝，更像是欲拒还休，欲迎还送。r
披衣不知不觉被他褪下了肩，他灵活的唇舌如游蛇在她脖颈、耳边滑过，痒痒的。他的手抚上她的肌肤，隔着层层绣衣，轻轻地揉捏着。r
她听见他在她耳边充满魅惑的声音，“我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