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用午膳时，司徒叔鸾已实在按捺不住性子了。他整个上午都观察着祝虎，发现这人全然没了平日里做事的井井有条，一上午不是打翻了家奴端着的茶盏，就是走着路撞上了柱子。r
他抓住珠熙，问她，“快说，快说，你到底做什么了？他怎么像丢了魂似的？”r
这次连站在珠熙身后的秋心和如意也掩着口，吃吃地偷笑起来。r
珠熙看他这么急躁，知道再不说，只怕这大爷连吃饭的心思也没了，便笑着从衣袖里取了一件东西出来，托在手心里，呈给他看。r
那是一块血红玉牌。也就三五寸长短，半指厚，通体透明，却有血丝状的细纹在内里游走。这玉牌用一条脏兮兮的青绿绳子穿着，那绳子的边缘都磨得有些起毛了，想必是天天挂在衣服上，时日长了磨出来的。r
“与这东西有甚干系？”司徒叔鸾疑惑地问，这血丝玉很寻常，在柯桴国里不是稀罕物，相反，稍有些身份的人都不太喜欢这东西，因它内里的纹路像人的血脉，所以多数将之视为不吉利之物，并不会随身带着。或许正因如此，它在玉市上拾不起价来，反倒是一些老百姓愿意讨这玩意来把玩。r
珠熙笑吟吟地慢慢将这其中缘由娓娓道来。r
“祝虎在乡下买了一处小宅，他四十岁才娶妻，后来又讨了他的远房表妹做小妾，无非是想求子。偏巧他这一妻一妾就是未能让他遂了心愿，横竖折腾到了他五十多岁，还是颗粒无收，别说儿子，连个女儿都没见踪影。”r
“这与你整他有何关联？”司徒叔鸾还是禁不住要问。r
“祝虎当了一辈子的管家，对家人又吝啬又苛刻，存的银子据说都让他埋在家中地下了。他还对他的妻妾说，将来谁生了儿子，这银子就给谁，否则就算他死了，也不会留半个铜板给她们，而且，还要把她们赶回娘家去，以不出的罪名休了她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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