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非还在呜咽着,心脏痛得快要缩成一团,即使这样宣泄着,她也无法排解和忘掉内心的哀伤。是啊,直到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一直在她心里,从不曾离开!
她低声抽泣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晕过去。
御天昊整张脸陷在黑暗里,看不清他脸上表情,只有他那一对幽深的眸子,在夜里更加锐利明亮。
他紧紧盯住楚念非,眼里神色复杂,夹杂了许多情绪,像心疼,又像无可奈何,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隐忍,仿佛要跟着楚念非一起哭,一起分担疼痛。
最后御天昊托起楚念非的脸,轻轻揩去她眼角脸上的泪珠。
楚念非整个人都迷迷糊糊,她感觉到有人蹲在她身边,给她擦泪,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最后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但是,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只是这个人的气息如此熟悉,怀抱和肩膀这样让她安心,是她记忆中温暖宽厚的样子……
楚念非意识并不太清醒,可她在模糊中,马上就明白过来,这个人是御天昊。
只有御天昊才能带给她这样强烈的悸动,这样熟悉的温暖,即使她现在埋怨着对方。
她感到不可思议,感到惶恐,想挣扎着下来,想开口询问。
可是现在她脑袋重得不像自己的,身体也不受控制,最后竟然乖乖地伏在御天昊怀里,脑袋抵着御天昊心脏的地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御天昊低下头,望着怀里的人。他眼神温柔又忧伤,似乎还带了点别的什么,让人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然后就见他弯起唇角,轻轻地笑了。
心里那种踏实的感觉终于又回来了,念非啊念非,无论怎么样,你终究还是爱我的。原先不能确认,但经过了方才的试探,还怀疑什么?
若是不在乎我,你怎么哭得这般伤心?念非,这一次,无论如何,我再不会放开你,绝不!
念非,是我的错,失去了才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你,原来,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爱上了你。未来,我又何曾不知道有多么的遥远,只是,那又怎么样,我只要现在,既然你心里有着我,我就会待在你的身边。
念非,我是这样一个霸道的人,从今天起,即便有那么一天,你不需要我了,我也不会离开,我会死死纠缠,这就是我的性格。选择爱你这条路,便是我医生的承诺,责任我会自己去承担,我只会一辈子宠着你爱着你,让你不再受一点委屈。
我心甘情愿丢掉所有的自尊追回你,因为,我爱你!
御天昊抱着楚念非出了休息室,中途碰到侍者,说叶梦依小姐正在找他。
御天昊在看到侍者的时候,就敛了脸上的笑。他表情淡淡的,朝侍者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跟叶梦依小姐说,不用等我了,我还有事。”
侍者不敢太过放肆看他怀里的人,偷看几眼后,踌躇着道:“要切蛋糕了——”
御天昊打断他:“让他们先开始。”侍者看他脸色颇冷,忙答应了,去楼下回复。
御天昊抱着楚念非避开人群往下走的时候,在楼梯口的时候碰到叶梦依。
对于御天昊怀里睡着一个人的事,叶梦依是感到讶异的,等她看清楚怀里的人是谁的时候,她表情不由变了变,但她的情绪隐藏得很好,很快便波澜不惊。
御天昊象是没瞧见她脸色,低声道:“我先回去了,你下去切蛋糕吧,别这么多让人等。”
说完抱着楚念非与她错身。
叶梦依微微侧过身子,在御天昊走出两步远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声:“天昊,你要抱她回家吗?”
回答她的是御天昊一声淡淡的“嗯”。
“那刚,刚才……”强忍着还是泄露了心底的颤抖。
“刚才都在演戏,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念非在沙发后面,也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
叶梦依转而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御天昊不为所动:“虽然很抱歉,但叶小姐,我爱的人并不是你。”
闻言,叶梦依笑起来,而且有越笑越大声的趋势:“怎么,当初那么追求我,而现在到手了,就不稀罕了,御天昊,你当我叶梦依算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宠物?!”
御天昊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快要失控的人。
“好,很好,为了楚念非是吧?”
“其实跟她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但是,我想,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有这样一个挽回的机会。这一次,哪怕是世界末日,我都会在身后永远守护者她。叶小姐,你我同事世家之人,不需要为了这点事闹僵,对谁都没有好处。”御天昊的声音很低很低,却在叶梦依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你这是,在威胁我?”
“叶小姐,当初不接受我真的是因为那时候你还没有喜欢上我吗?”
对于御天昊的问题,叶梦依浑身一震,吃惊地看着他,却见御天昊突然动身往前走“我们之间的事情就这样,我想你也是识大体的人。”
叶梦依看着他走到门口,突然笑了起来:“御天昊,没错,我的确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你,那段时间不接受你的追求只是欲擒故纵的把戏罢了,我就是这样的人,那又怎么样?但你扪心自问,你难道是真的喜欢我吗?哈哈哈,你追求我,只是单纯的因为我是叶家的大小姐吧!”
“不止这些。”御天昊在走出门前,回头看了眼叶梦依,“还有,上一次你为了让我赶走念非,伙同医生加重病情的事情,我也已知晓。叶小姐,做人贵有自知之明,若再有这样的事,别怪御某人不顾念世交之谊。”
眼睁睁目送御天昊抱着楚念非走下了楼,消失在视野中。
好久好久,周围一片寂静,失神的女人才喃声道:“……回家……吗?”搭在楼梯扶手上的手,紧攥得泛白。
不!她不甘心!怎么可能,一个被扫地出门的女人怎么可能挣得过她?她不会就此罢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