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冷,我的羽绒服和五哥的军大衣都已经附着一层冰。五哥跺了跺脚,说:“先去对面弄点东西塞个肚子。”我应和着,但我想的是怎么摆脱他,因为我怕他做了不要命的事牵连到我,虽然我自认为自己还算比较讲哥们儿意气,但想到我有父母和弟弟,有许多亲人都在关心、爱着我,想到这些,我是绝对不能陪他共赴刀山火海的。
可是我不能就这样突然的说走,对于五哥这样的人,惹急了他,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我们找了家羊肉馆面对面的坐下来,五哥的气色舒缓多了:“老板,来两碗大碗羊肉汤,再拿两张馍。”我接口说:“我里面要点羊肠。”
汤一会儿就端了过来,我和五哥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吃了个大饱,我开口问起刚才的事情:“五哥,刚才是什么事?”五哥没有回答我的话,继续狼吞虎咽起来。我以为他没听见,又问了一遍。这时,五哥低埋的头抬起眼睛注射着我。这是凶悍和残忍的目光,直射着我,仿佛瞬间就像置我于死地。我退缩了,把眼睛游移到旁边。
五哥把筷子放下,点了支烟:“老七,哥这回估计栽了,你能不能帮帮我?”我虽然猜了八九不离十,但心里还是咯噔一下,难道他把人做了?我现在极度后悔当初应该真正的一刀两断,不与这些人有上瓜葛,这回总算报应来了。我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五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五哥猛吸一口香烟,慢慢地吐出来。我能看得出,他也在极力地保持镇定:“我……我……呜……”他竟然没出几个字就抱着头哭起来了。我注意到老板娘在后面看着我们,于是打断了五哥,让五哥把钱先付了,然后我们去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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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附近巷子里的小旅馆特别多,不需身份证,二十块就能住一天,还是标间。(现在不可能有了)我和五哥随便找了一家,落下了脚。喝了肉汤,身子虽然暖和不少,但手脚还是冻得冰凉,我把空调打开到最高温度。五哥一进房间就直接坐到床上:“老七,递支烟给我。”我翻翻口袋,没摸到香烟,想到刚才最后两跟烟在羊肉汤馆已经抽了。“没有了,抽光了。”我又接着说:“你拿个二十块钱,我去楼下买两包红塔山。”
五哥抽出一张一百的:“买包红南京吧,再买一打啤酒和点小菜晚吃。”
我接过钱转身出去了。我本能就这样离开五哥,但我最终还是拿着烟酒回来了,也许五哥是在试探,也许五哥本来就想给我个机会让我离开,或者他本就没有那样聪明的大脑,反正当我推开门的时候他是非常高兴的,这点我能从他的眼神和话语中得出。至于我为什么没有选择离开,或多或少也是觉得五哥这个人对我还算不错的。
我替五哥点上香烟,吸了两口,问道:“五哥,今天中午到底发生什么事?”五哥连吸了几口,叹息道:“老七,我今天捅了个人。”
事情果然如我所想的那样,但我觉得还算不是太过严重,安慰他道:“行了,五哥,多大点事?不残就行了。”
没想到五哥听到之后把边上的桌子一脚踢开咆哮道:“妈的你懂个屁!老子怕他记我名字到所里报警,对他肚子刺了七八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