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震痛!没有人能明白这种感觉,当我认出她的那几秒,也许是几分钟,我已经不知道当时的时间是怎样流动,错乱的时间零碎的又拼凑齐一个完整的记忆。
二零零六年,我考入XX大学,虽然学校平平无奇,但我们全家还是非常高兴,因为在这之前,我一度成为人家嘴里的“坏小子”,邻居家青梅竹马的女孩更是连正眼也不曾瞧我。我的卑劣事迹、恶劣的形象、无赖般的行为让爱我的父母对我丧失信心,屡教不改、极端叛逆的我已经不再受父母一丝控制。母亲后来向我提起过:“我们实在抬不起头,对你没有一点信心了,心一横就当没养过你。”所以我能洗心革面,并能考入这个学校,已经让全家万分的高兴了。那时没有人相信,校长甚至听到后感到惊愕,就连我自己都是难以置信,在成绩出来之前我爸爸问:“你个了色能考一百分吗?(七门!)”我的回答是:“不知道。”
也许是因为成长,但我认为我天生还是好的,我在看到父亲第一次当着我的面眼睛里面充满着泪水的时候,我发誓:“这个世界不会再有任何事情能改变我,让我堕落,让我使父母伤心。”为了这个誓言,我没有去云南边境做雇佣军、没有去江西混社会、没有与人一起带小姐做老鸨,我放弃多年臭味相投的挚友,擦去身上的纹身,捡起眼镜,来到南京,来到大学。
也许我会就这样一直下去,但老天偏偏又给了我一个不安的心。打架、迟到、旷课……还有那张淫笑的处分书……但还好,我觉得所有这一些还算在可控制之内。大一的寒假,我乘着爸爸千里之外开来的车,手里藏着一份不及格的成绩单不安分地回家了。
这是我离开中学时代最疯狂的寒假。我又和一些地痞流氓纠结到一起,也就是这个假期,让我邂逅了人生最难忘,最刻骨铭心的爱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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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泪水流满面颊,滴在胸前,滴在腿上,滴在地上…那是个雪天,鹅毛搬的大雪,我和五哥在罗阳的新天地网吧上完网。两个人饥肠辘辘,可口两人身上没有一毛钱。五哥的家离网吧不远,家里是穷图四壁,破碎不堪,他的父亲在他小时候出海捕鱼就再也没回来过,估计大半是死了。母亲也在他初中的时候跟人跑了。他唯一一个亲人就是他的小叔,现在有五十了吧,一直都是光棍汉,好像听他讲过他小叔很早之前强奸外村妇女未遂,被判了几年,出来后也是过一日算一日。
五哥说:“草,没钱吃饭了,去找小涛借点钱。”
我说:“他还敢借啊?昨晚要不是你拉着去洗桑拿,我这起码也够吃饭的,现在饿死了!”
五哥:“你叽咕什么的?饿不着你!”五哥是无父无母,豁出一条命,从小就好勇斗狠,在当地出了名的,后来拉帮结派就指这个吃饭。没想到零四年还是零三年,县里面严打,骨干藏的藏,进去的进去,他算个资深骨干,但人家派出所不要,他自己吹牛逼说派出所不敢要,其实我估计他家一没钱,二没人,养着白养,反正没出啥大乱子,就干脆没收他。现在没什么帮手,他日子自然就没原来好过了。
虽然我和他玩得挺不错,但我知道他不要命,所以还是有点忌惮的。五哥看我没说话,说道:“饿不着你!等我去家里瞅瞅还有钱没。”这话说的,他家里有个屁钱!屎都找不着一坨!但我也没办法,就答应着。 我跟他到家里,他翻了一下,还是没找到钱,这回估计他是挂不住脸了:“妈了个X的,你在这等着,我出去弄点钱。”
借?我估计不可能的了,他欠太多人的钱了,他说借,意思也就是要,是不会还的。偷?也不大可能,他最恨偷鸡摸狗了。只有抢,这也是他能做得出来的。
他家里没有电视,因为早拿去卖了,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满地的垃圾、烟头,我实在受不了,但外面又下着大雪,我只好在这里等待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