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回报她的却是一个锋利得如刀一般的眼神,“叫我云凌风!”
果然是个冷面阎王,任贻晓对于他的冷漠开始有了一点点习以为常。
“知道啦!”转过身,她自言自语道,“不过就是开个玩笑而已,至于那么认真嘛!”
可每一次,她自言自语的话总能传进云凌风的耳朵里。
只见他一身冷硬地转过身来,狠狠搂住她的肩膀,两人肩并肩朝民政局的门外走去。
谁知,刚走了没几步,便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一群记者不知道从哪里收到消息,一窝蜂全都冲到民政局来了。
任贻晓有些不知所措,她从来没有在媒体面前开过口,若是说错了什么话,岂不是要连累云凌风?
“不要紧张,无论他们问什么,只要微笑。”
云凌风低眸,在任贻晓的耳边说道。
任贻晓只得点了点头,躲在云凌风的怀里,像个害怕被人发现的贼人一般。
好吧,她确实是贼,是个习惯于偷偷摸摸,见不了大场面的小贼。
可真到了门外,他们才发现,原来,这些记者根本就不是来采访他们的,而是……
冤家路窄的贺美美和邵修齐!
任贻晓咽了咽唾沫,邵修齐那个混蛋,竟然真的要娶贺美美为妻了,为什么,她的心里有些失望,有些伤心,有些气愤呢?
“贺小姐,不知两位为什么会选择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来登记结婚呢?”
一个记者尖锐的声音,任贻晓顿时觉得一阵刺耳。
“大家有所不知了,今天是我和修齐在一起两周年的纪念日!”
贺美美在媒体面前炫耀着,任贻晓知道,什么两周年纪念日,根本就是瞎掰的。
“不知道两位打算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呢?”
记者们又开始发问,似乎并不打算放他们进去。
而此时此刻,云凌风搂着任贻晓从民政局的大门口出来,眼尖的记者发现了云凌风的踪影,匆匆迎了上去。
贺美美顿时觉得自己的风头被人抢了去,心里的气是不打一处来。
“这个嘛,暂时无可奉告。”她整了整头上的波浪卷假发,呛声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夜店外围女趁机上位了?”
被贺美美这个一说,其他的记者纷纷转头,恰好看到云凌风怀里的搂着一个女人,水汪汪的大眼睛像车轱辘一般转悠着。
“云总裁,请问这位小姐是不是您在夜店认识的那位呢?”
“两位是来办理结婚证的吗?”
“这位小姐,请问你是怎么认识云总裁的,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
各种问题扑面而来,任贻晓压根儿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只能照着云凌风说的做,微笑不语。
一个尖锐的声音,蓦地将所有记者的发问盖了过去,“你们别看她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其实骨子里狐媚劲儿足着呢!”
这一句话彻底将任贻晓激怒了,谁狐媚劲儿?
任贻晓从云凌风的怀里挣扎出来,朝贺美美走了过去,记者们识相地让出一条道来。
见任贻晓走了过来,贺美美赶紧躲在邵修齐身后,努力护住自己的假发。
“贺小姐,这位就是你一直养在身边的小白脸吧,啧啧,也不过如此嘛!”
任贻晓指了指邵修齐,摇了摇头,又转向一旁,面对着记者们,“说起来,我还真比不上贺小姐,倒贴这种事情也愿意。”
“你!”
贺美美气得嘴都歪了,怔怔地看着任贻晓,但碍于云凌风还有这么多记者,她不敢上前追讨。
任贻晓说完,不屑地摇了摇头,微笑着朝云凌风走过去,“老公,我们走吧,别跟这些无谓人争辩,没意思。”
轻轻挽起云凌风的手臂,一声“老公”甜得几乎能沁入心脾。
云凌风则是什么都没有说,脸上依旧淡漠,小心翼翼护着任贻晓离开了。
记者们早知道云氏总裁云凌风不喜欢接受采访,再看看两人恩爱的背影,相携离去,追上去也是徒劳了。
所以,不如将所有的目光都锁定在了贺美美和邵修齐的身上。
“贺小姐,邵先生真的是你养的小白脸吗?”
“听说,贺老爷并不鼓励你们结婚,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邵先生,有传言说,你和贺小姐结婚是为了贺氏的财产,请回应一下!”
……
记者们一拥而上,贺美美没有想到,明明是她和邵修齐扯证结婚,秀恩爱,怎么反倒成全云凌风和任贻晓?
心里又急又恨,拖着邵修齐,便往民政局里面走,“对不起,各位,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
可这些记者怎么可能放过她呢?
拉拉扯扯间,贺美美的假发被一个无辜的记者扯了下来。
“啊……”
贺美美大叫了一声,慌忙躲在邵修齐的身后。
记者们见此情形,便一发不可收拾了起来。
“原来贺氏千金竟然是个秃子。”
“真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
“贺小姐,请问您这是得了一种什么病呢?”
……
一时之间,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贺美美。
贺美美哪里还有结婚的念头,拉着邵修齐便跑,记者们蜂拥而至,最终,贺美美和邵修齐钻进了一辆车,逃也似的飞驰而去。
记者们唯有看着一道长长的汽车尾气,疯狂地多拍几个画面。
于是,第二天的头版头条被一则名为“贺氏千金秃头之谜”的消息所覆盖,就连云氏集团太子爷隐婚的消息都只能成为屈居于下方。
贺美美将那份妙峰日报撕得粉碎,一头扎进被窝里。
“美美,这件事情迟早会过去的,等风头过了,就没有人记得了。”
邵修齐小心翼翼地安慰着贺美美,然而,贺美美却气得猛捶床。
突然之间,她一下子从床上炸了起来,抬手就给了邵修齐一巴掌,“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选了这么个日子,我们今天根本就不会遇上任贻晓那个狐狸精!”
沉默……房间里安静得几乎落针可闻。
半晌,邵修齐红着脸,什么都没有说,安静地离开了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