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贻晓顿时愣住了,半晌没有出声。
良久,她似乎意识到自己似乎掉进了一个圈套,“云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凌风摊了摊手,依旧一身冷硬,“什么都不用还,只要你和我结婚。”
“什么,结婚?”
任贻晓大惊失色,一向只有她骗人,没想到,这一回载跟斗了。
“没错。”
云凌风神色寡淡,似乎早料到任贻晓会有这般惊慌失措的表情。
他打了个响指,一旁的短发女人从公事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
“任小姐,这份是云氏首席律师团为您准备的结婚协议书,请您过目。”
一大片的文字,任贻晓看着就发慌。
颤抖的双手缓缓翻开文件,这哪是什么结婚协议书啊,分明就是卖身契!
“根据结婚协议,您成为总裁的合法妻子之后,除了每月能够得到固定的生活费用之外,还能得到一笔高出云氏平均工资百分之二十的月薪,总裁会负责您母亲的一切医疗费用,所以,任小姐,这对您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请您考虑清楚。”
短发女人耐心地解释道,任贻晓眯了眯眼,典型的威逼利诱,万恶的资本家!
“云少,如果我不签……”
云凌风缓缓转过脸,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可以,不过,还钱。”
怎么还?
卖血,还是卖肾?
任贻晓欲哭无泪,原来一不小心惹到一头狼,从头到尾将她一步一步逼入圈套。
可她竟然还懵然不知,被人卖了还在替人数钱。
任贻晓这辈子从未遭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签还是不签,问题正摆在眼前。
“我只有一个问题。”
任贻晓松开紧紧咬住的嘴唇,缓缓开口。
“说。”
云凌风转了转尾指上的白玉戒指,眼神寡淡。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她终于问出了口,微微蹙眉,神情倔强。
“首先,你问了两个问题。”云凌风不耐烦地开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不过,我可以当做一个问题回答你。”
他顿了顿,摸了摸下巴上迷人的美人沟,“因为,我答应了爷爷娶你。”
任贻晓微微蹙眉,昨天晚上,不知道他们爷孙俩彻夜长谈究竟说了些什么,可是,她意识到,自己似乎弄错了。
是的,云凌风并不是因为担心她才求了爷爷一整夜,而是……
而是什么呢,她不清楚,只是仿佛整个人被抽空了,竟然有些怅然若失。
任贻晓咬了咬牙,“好,我签。”
提起笔,却意外看到结婚协议上最后一条,甲方不得爱上乙方,否则乙方有权立即提出离婚,甲方将不再享受合约上一切权利。
呵,爱上他,任贻晓不禁冷笑了一声。
就他那张冰块脸,还真以为是个女人就会爱上他?
再看了看合约的期限,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什么叫“乙方认为适当的时机”?
云凌风神色一凛,蹙眉问道,“任小姐,有什么不妥吗?”
不妥啊,大大的不妥啊!
如果云凌风一辈子不放手,那她不是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万恶的资本家,这是要榨干劳动人民的鲜血啊!
可是,云凌风本就不是个讲道理的主儿,任贻晓只有认栽了。
迟疑了片刻,她咬了咬唇,狠心签下了卖身契。
放下笔,蓦地,整个人都轻松了。
是的,她应该高兴才对啊,没有了债务,也再也不用担心妈妈的医药费。
“云少,签好了。”
她抬眸,恰好对上云凌风凌厉的眼神,“叫我云凌风。”
“是,云凌风!”
任贻晓点了点头,思忖着,为什么要称呼全名呢?
都已经是协议夫妻了,不是应该来点“老公”,“honey”之类的称呼吗?
鬼知道冰块脸是怎么想的!
“嗯,跟我走。”
云凌风说完,一身冷硬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大步往门外走去。
可怜的任贻晓,在云凌风的面前,从来没有主动提问的机会,只能跟上云凌风的脚步。
坐上云凌风的车,短发女人没有跟上来,显然,她已经功成身退了。
可是,车里的气氛依旧显得有些诡异。
“我们是要去什么地方啊?”
任贻晓战战兢兢地开口问道,合同都签了,云凌风应该不会再为难她才对。
“扯证。”
一贯的冷淡,依旧标准的云凌风式口吻。
“啊?”
任贻晓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心脏病,因为该死的冰块脸总是出人意料地带给她各种“有惊无喜”。
“我……我没带证件。”
她慌忙摆手,这也太快了,她都没有做好准备,就跟着云凌风出门了。
只因云凌风做什么事情都雷厉风行,可云凌风却一脸淡漠,“没事。”
也对,她似乎是瞎操心了,要知道,云凌风是什么人,扯个结婚证还需要证件吗?
“云……凌风。”
她试探性地喊了他一声,得到毫无温度的回答,“嗯。”
“那个……我想,我们还是晚点儿再扯证吧,我……我都没有告诉我妈。”
要知道任贻晓的母亲可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她竟然把心一横就决定了,要是妈妈醒来以后,见到此情此景,不知道会不会又气得昏过去。
“等扯了证,我会亲自向她解释清楚。”
云凌风没有转头,只是依旧盯着前方,可是,任贻晓却真心受不了云凌风身上的低气压,实在是有些透不过气了。
好在,这么豪华的兰博基尼跑车可不是盖的,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民政局。
跟着云凌风也不知道是经过了什么特殊通道,反正拍了一张照片,盖上钢戳,眨眼间,她便已经成了云凌风的合法妻子。
捧着两个大红本本,任贻晓的心里顿时变得好复杂。
是不是太仓促了?
不对啊,他们明明是假结婚,何来仓促一说?
总而言之,有了这个,她便可以享受合同上的一切权利,再也不同担心妈妈的医药费了。
任贻晓从来都是个乐观的女孩儿,欢欢喜喜拉着云凌风的手从民政局出来。
像所有刚刚结婚的新人一样,任贻晓朝云凌风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新婚快乐,亲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