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贻晓看上去似乎有些沮丧,“没关系,这不关你的事。”
心里却依然愤恨得要死,但也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因于肖妈吧。
叹息了一声,默默将房间收拾好。
令任贻晓没有想到的是,最可怕的不是和云凌风斗嘴,也不是被云凌风拉去做苦力,而是,陷入无穷无尽的冷战之中。
一连几天,云凌风从不主动和她说一句话,甚至对她视而不见,就连吃饭也完全不同桌。
为了避免一见面就尴尬,任贻晓尽量避免和云凌风接触,可是,莫名发现,这一切似乎变得有些可怕。
某天夜里,任贻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总觉得心里莫名有些难受。
于是,她起身往阳台上去吹吹风。
任贻晓的房间和云凌风的房间是挨着的,她刚一站到阳台上,就看到旁边房间的阳台正站着一个人。
云凌风似乎是刚刚洗完澡,宽大的浴袍披在他的身上,他的身子微微前倾,靠在阳台上,目光却十分冷漠,好像深不见底。
第一次看到云凌风那么安静的样子,浑身上下似乎都散发着一种……落寞。
这是任贻晓唯一想到的形容词,这种感觉真是让她觉得莫名有些触动。
微风轻轻吹动他的衣服,任贻晓仿佛看到一幅美好的画面。
“云……”差点脱口而出喊了他一声,下一秒,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太适合和他说话。
原以为他没有听到,可是,云凌风却在那个时候突然转身,走回屋里去了。
叹息了一声,任贻晓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星,此时此刻却心如乱麻。
就在任贻晓准备继续睡觉的时候,意外的发现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迅速跑进房间,手机屏幕上个显示的号码来自于左以楠,是任贻晓以前的高中同学。
心里正嘀咕着,左以楠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她呢?
匆匆忙忙接通电话,左以楠的声音传来:“任贻晓,可算是联系到了你了,给你发了邮件你也不回复,周末的同学聚会,你不会又打算不来吧?”
任贻晓顿时陷入一阵沉默,那哪是什么同学聚会啊,根本就是炫富大会啊!
从前的任贻晓炫不起富,自然是躲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还敢跑去参加?
但是,现在不同了啊,她好歹也是个冒牌的云太太,家里的珠宝首饰,名牌衣服一大堆。
去还是不去呢?
这个问题有些棘手啊,主要是万一被人揭穿了假结婚,那不是完蛋了?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首先,她以前那些旧同学,压根儿就没有在上流社会混的,谁知道她是云太太啊,到时候只要伪装成嫁了个富商,既可以挣回几分面子,还能满足自己小小的虚荣心。
其次,她真的好久没有参加过同学聚会了,人家都已经找上门来了,如果还拒绝,总是有些过意不去吧。
“那个……我没有打算不来啊,我是最近比较忙,所以没时间看邮件啦。”
任贻晓笑了笑,也不知道左以楠究竟听进去了没有。
总而言之,没过多久,左以楠就留下了一个同学聚会的时间和地址,叮嘱她一定要来参加。
挂断电话,任贻晓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了,以至于接下来的好几个晚上都没有休息好。
临近周末了,晚上八点的同学聚会,无论如何必须跟云凌风请假吧,唉……
于是,任贻晓刚刚从医院里走出来,就直接拨通了云凌风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然而,他却没有发出声音。
“那个……老板,我今晚可能会晚点回来,跟您说一声。”
任贻晓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是极不情愿打扰他的,但是,就怕不告诉他问题会更严重。
“以后这种事情跟肖妈说一声就行了。”
云凌风说完,便重重地将电话挂断了。
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任贻晓微微扶额,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从前应该不是这样的,她努力地回想起从前的那些画面。
记忆中云凌风若是知道她有私事外出,一定会追问她去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去,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末了,还会绷着一张脸,威胁道,“不准去,否则这个月薪水扣除百分之二十。”
可是,如今的他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莫名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像会漏风。
收拾心情,任贻晓打车去了妙峰市的一个养生会所。
因为今天聚会的全是女同学,大家相约在一起见个面,聊聊八卦,做个spa什么的,所以,养生会所是首选。
任贻晓刚刚走进去,就见到一群各种高矮胖瘦的恐龙……
咽了咽口水,为什么觉得自己瞬间低了一个档次?
叹息了一声,往二楼走去,保龄球馆里,任贻晓的那帮同学正坐在休息区侃大山。
眼尖的毛田燕第一个发现了任贻晓,挥手和她打招呼,“这不是任贻晓吗,大家快看啊!”
任贻晓一身时尚女装出现在众人面前,胸前的钻石项链丝毫不逊色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重要的是,她手中那个意大利名设计师手工缝制的手袋,在妙峰市里,只有“眷恋”一家店能够买到,只此一个。
一群人把任贻晓当外星人一样看着,压根儿不相信她现在会变得那么有钱。
任贻晓缓缓走近大家,挥手和在场的每一个同学打招呼:“好久不见了各位!”
“真的是任贻晓啊,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任贻晓浅浅一笑,腹诽道:你这潜台词是指的麻雀也有变凤凰的一天吧。
“哟,任贻晓这是嫁了个富商吧。”
左以楠走了过来,轻轻摸了摸任贻晓身上衣服的料子,确实不是假货。
“还行吧,我老公向来低调,所以,自从成了全职太太,我也很少出来走动。”
她状似谦虚,实际得意地说道。
“说起来,我们真的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了,你都已经结婚啦?”
毛田燕不可思议地叹息了一声,转而和一旁另一个女人窃窃私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