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着两个人将身子有伤的无欢抬出了落花阁的柴房。r
是的,无莺将无欢送入的地方不是地狱,而是闲置了很久很久以至于快要发霉生虫的柴房。r
“天气不错!”r
迈出房门的一瞬间,无欢抬眼望天,喃喃的说了一句,心中无比的舒畅。r
此时的天,已不是什么阳光灿烂的天了。而是带了夜的戾色。带了染着她无欢的一种慵懒而又危险的戾气。r
可是,她却觉得这样很好!r
阎之安呆呆的看着这个前一刻还是任他捏扁搓圆的小女人,转眼间便变成了一个指点江山的傲然女皇。这前后的差距之大,几乎让他难以接受。r
“哼!什么天儿不错呀,分明便是很差!”r
丝绢捏了鼻子,妖声妖语的哼了出声,那长长的细细的尾音颤得能将一个正常人生生的恶心死!r
都什么人啊!落到这般地步了,还敢跟他这拿乔?杀手又怎么样了?他这辈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女人没玩过?还就是没上过女杀手呢!哼~~!r
“回府吧!还傻愣着干什么!”r
抬眼跺脚,骄傲得像只得打了胜仗的公鸡一般,腰肢一扭,脖子一转,阎之安甩了丝绢又瞪了无动于衷的无欢一眼,满心不高兴的摇摆着屁-股走出了落花阁。r
这天,是不错的,就是差了些颜色。r
无欢撇唇冷笑,任由阎之安的人抬着走,出了落花阁的门,门外等着两顶轿子。r
阎之安这人有洁癖,不喜欢跟人同乘一轿。r
默默无言中,夜色已然低垂,寒冬的夜,冷得刮骨。可就在这样冰彻入骨的寒夜里,无欢的心境发生了质的蜕变。r
如果说之前的她,是一个毫无害人之心的温驯小绵羊,那现在的她,就是一个隐忍而不发的困笼之兽。r
不是不发,而是时机未到!r
“呜!”r
滴水成冰的天气,一声低低的呜叫猛的传入耳中,轿中静神打坐的无欢忽的耳朵一动,脸露惊喜,猛的一打轿帘:“停!快停下!”r
小雪,是小雪!r
“嗷!”r
主人,是主人!r
雪狼激动得四蹄翻飞,以最快的速度,从距离此处不远的一条小小的狭道里狂奔了出来!r
“小雪!小雪!!!我在这儿!!!”r
轿子停了下来,抬轿的四人愕然相视,无欢激动的叫着,满脸欣喜的望着疾奔而至的那团耀眼的白。r
夜色的黑遮不去它的洁白,它就是夜的宠儿,夜的王者!r
“该死的!它怎么来了?!”r
一直隐在暗处的无莺皱眉看着那只碍眼的凶兽,指间的飞针动了又动,却始终没有出手。r
以这只雪狼通灵的本事来看,她这些飞针根本动不了它分毫,却反而会暴露了她!r
若是雪狼在她的飞针下伤着或者是死了,盛墨与盛昀无论哪一个,都会认出是她的手法!r
太熟悉了。r
“小雪!咯咯……!唔!你好调皮呢!”r
雪狼奔至轿前,一边低低的呜叫着,一边将毛茸茸的脑袋用力的往她的怀中蹭着,无欢咯咯笑着躲避着它的蹭扰,精神相当好,脸色却有些发黄。r
这个小雪的热情,她还真是吃不消-------胸前的伤处被它蹭得好痛呢。r
“奇怪的女人!”r
阎之安那边也停下了轿子,面色古怪的看着这一幕。r
女人与狼?这什么搭配?r
“你?真的是你?!你没死?”r
惊喜的声音忽然叫起,阎之安只觉人影一晃,再眨眼时,无欢那边的轿前已是多了一道男人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