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河有意无意的摩挲着发红的皮肤,偷瞄陶醉的反应,发现那个女人虽然外表强硬,但是行动却像有了多动症一般,行坐不安,墨河嘴角抿开了一条弧线。r
“蔡瑶瑶肚子里,确实不是我的孩子。”墨河开口,这件事不管陶醉问不问,他都会主动坦白,毕竟他是要追陶醉的。r
一个女人可以容许你在外面莺莺燕燕,但是绝对不能容忍你拖着一打私生子,这个是原则性问题,陶醉的心很宽,但绝对没有宽到没有底线。r
“嗯?”陶醉抬头,那双清澈的眸子望着墨大少,等着他的回答。r
墨大少陷入沉静,那双一向邪魅的眸子,也变得深邃起来,渐渐的染上一丝阴霾,“当年我们的孩子流掉了,我就做了结扎手术……”r
他低着头,想起那天在花房白小姐给他的一耳光,时间停止。r
不是他太冷血,终究当年还没有那么勇敢,还是少年的他,没有想过,他该用什么来抚养一个生命。r
可是下了这个决定,他真的没有任何感受吗?不,人非草木孰能无情。r
陶醉肚子里,毕竟是他的孩子啊,即使是偷食禁果的果实,酸涩,但也是甜美的。r
陶醉端在手中的茶杯颤抖了一下,那滚烫的热水,似乎也不能温暖她的内心,嘴角蔓延过一丝苦涩,心中百味杂陈,陶醉闭了闭眼睛,头依靠在椅子上,借着袖子的遮挡,擦拭掉那一颗滑落的泪珠。r
孩子,那个深藏在他们心里,都不能触及的伤口,终于被毫无准备的揭开。真相,残忍而肆意。r
时间静静的停止着,两人都没有说话,陷入自己的世界。r
墨河苦涩的笑着,那天他在花房呆了一整夜,他没有想到,他还没有享受做父亲的温暖,就杀掉了自己的孩子,那一天他肆意,疯狂。r
可是当阳光升起,他还是邪魅的墨大少,是少年偏执的自尊心在作祟,他依旧固执着游荡在花花世界,却在成年前,再也没有睡过任何女人。r
直到接替墨氏,他有了掌控世界的能力,莺莺燕燕环绕身边,作为男人,他也是有生理需求的,于是做了结扎手术,他不希望陶醉的事,再次重演。r
再勇敢,杀自己的孩子,也是有报应的。r
他固执的相信。r
陶醉满身疲惫,咬了咬嘴唇,无意识的拨弄着左手上的莲花手镯,那戴了几年的手镯,好像和她的肌肤生长在一起,完美的掩饰着手腕上的伤痕,可是掩饰了,并不等于不存在。r
“嗯,我知道了。”陶醉苦涩的长吸一口气,送客道:“墨总可以离开了。”r
她的声音变得冰冷,墨大少邪魅的笑容消失不见,有些伤口,再多解释,也回不来。r
“陶醉……”他叫着她的名字,怯弱,柔软。不似他的霸道。r
她望着白色的墙壁,一如当年在医院的绝望,缓缓闭上眼睛。r
“墨河,你让我静一静吧。”陶醉无奈的苦笑,早知道理由那么绝望,她又何必再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