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白玉等在月留来寻我的必经之路上数度望穿秋水。r
据说白玉在太上老君膝下哭泣求老君想办法送她到天外伺候上神。r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这边旧伤忘了痛刚从虎口侥幸活命就转眼把儿女私情看得比天重。r
现在月留在白玉心中就是那英雄就是那戏本中的佳郎就是那风月中的此生不渝的对象。白玉仙子情衷月留上神了。r
天界又轰动了一桩事眨眼之间热闹的好比市井人间。r
神仙都是奈不住寂寞的别看一个两个清修跟真的似的这个有几万年道行那个更加有十几年的道行其实心里头都痒痒的巴不得天天能上演好戏让他们过过眼瘾。r
在人间看戏没看够在天上就越加渴望。r
作为这场戏传言中的女主角本宫我心里实在是苦的很。r
吕洞宾是这些神仙中这几天最闲的一个顶着他东华上仙的头衔开始隔三差五往我的地方晃。r
他佯装惋惜地对着我做样子:“我说当日宴请的客人当中为何独有白玉仙子没有到场唉我断断想不到还有这桩缘由在我若知晓怎么说也要跟情仙你通个风报个信ǿ”r
看他一脸痛心疾首倒似真为了没能为我出力惋惜似的。只有我了解他一肚子坏水我就说他吕洞宾表面看着恁儒雅其实哪有那般的大方不计较敢情当日他宴请众仙居然将到场的仙友全都在心里记了一笔细账连唯一没去的白玉仙子他都切切记在心上了。r
这个东华上仙果然好面子胜于一切。r
他约莫就是认为白玉仙子没到场是驳了他的面子。r
吕洞宾贼心不死:“不知老君又该怎样捶胸顿足加痛心了……”r
话音还没落下我宫中的仙婢就有一个飘了来看了看我对我说:“公主太上老君在门外求见宣他进来吗?”r
我方才一直没表态面上看着还镇定的很样子。可听闻老君居然已是等在门外我心里也不免虚了虚。r
本宫不擅长处理这种盘根错节乱七八糟的事儿感情这东西放到人间能折磨的凡人生生死死。但是一旦放到天上就是每个神仙的大劫。r
本宫也很没有信心。r
吕洞宾劲头一上来又开始唯恐不乱兴致头头说:“宣一定得宣进来这老君八成是为他孙女赔罪来了。”r
我和月留这关系被父君一折腾就等于在众仙心里至少都是板上钉钉的情侣。虽然我的心里也是这么认为。我这边刚把白玉从水深火热拖了出来那边白玉开始对月留动心思在别人心里想怎么说好像道义上理所当然老君是该来跟我道歉。r
可问题是我没办法也让自己这么想。r
我板着脸对仙婢说:“跟老君说说我不在。”r
转头瞪了一眼好事的吕洞宾他才算老实了点。我本来打的主意是老君等一会见不到我自然就走了。r
吕洞宾又笑:“这白玉做事也委实大胆了怎地一点不似老君没点顾忌。难怪说隔代如隔山。”r
她一个小姑娘我自是不好同她计较的。r
可一炷香功夫过去我正打点起精神和吕洞宾继续闲聊仙婢又跑进来报告说:“公主老君不肯走非要说您在屋里说见不到您他就长跪不起。”r
长跪不起?我怔了好大一会儿半晌歪头想一想唔约莫老君以为我诓骗他或者试探他诚意因此越发要坚持不离开了。r
我又对仙婢说:“你就同老君说说我真的不在家让他先回去吧。喏……若是实在想见到我你说可以代为转告等我有了空便马上过去找他。”r
仙婢看着我欲言又止。顿了片刻才领命去了。r
我摆开棋盘想跟吕洞宾下一局。吕洞宾的棋艺虽然比不得嫦娥不过勉强也可算作对手了。r
我将黑字推给他刚要下仙婢又进来垂头看着我。r
我的手举着棋子在半空望她“怎么老君还不信?”r
仙婢的脸苦着望了望我说“公主您还是别骗了我刚才出去月留上神也刚刚巧到了。非但太上老君执意不会走上神也指名要见您。”r
本宫的脸皮抖了几下很有几分受惊。吕洞宾颇不厚道地噗嗤笑出声:“公主你还是算了吧我看你今天是难以安安稳稳下棋了。”r
我实在是胆战心惊看了吕洞宾几眼犹有余悸的说道:“你说的话现今哪里是我不想算了只是你叫本宫拿何种态度去面对老君才妥当……”r
吕洞宾不以为然反倒凑近我咬耳朵轻笑:“有什么妥不妥当老君来找你做什么你坦然就是。”r
坦然叫我如何坦然。他这东华上仙是没被老君哭求过那么资历老的一位神仙扯着你裙角流眼泪那是一般神仙受得了的吗?ǿr
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正经主意没有只会歪理。r
刚这当口月留已经不请自入。r
本来这事儿在本宫心里就不算啥事儿白玉年轻看到月留这般男子动心可以理解月留也不可能会为了白玉怎么样其实时间长了该过去的事儿也就过去了。可偏偏此刻众仙乃至老君心里却无法同我一般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