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固生拿起了镜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胡乱地说着话。他兴奋的拿着镜子躺在床上,这屋子里没有别人,所以他只能对着自己说话。但是即使是对着自己,他依然滔滔不绝的说着。说到了不知是几点,他慢慢的睡去。当他从书房中走出来后,先生缓缓地站起身子,走向燕固生写字的桌子。然后拿起了桌子上的那本书,这书由于燕固生一下午的抄袭,书页已经变得有一些蓬松了。先生拿起书回到座位上,仔细地翻阅起来。烛光摇曳,蜡油一滴一滴地淌下来。先生拿什么书,他看得很慢,一页一页的翻着。
第二天,燕固生早早的起来去了庭院中一边帮着仆役们打扫着院子,一边去跟每一个人打着招呼。此时的燕固生虽然在先生家中吃了几顿饱饭,但是由于长年累积的营养不良,还是显的无比脆弱。脸色虽然好了一些,但是依然苍白。此时他拿着一个大扫帚,站在院子中央的一个大花坛旁。这花坛上却没有花草,中间只有一株小树。此时燕固生站在树下,看着眼前这些早早起来的仆役们人来人往。
不一会,燕固生走向饭厅放下扫帚,打扫了一下身上,然后走到了先生身边。两人吃起了饭。先生说“今天上午把衣服洗了吧”燕固生说了个“好”,吃了一半燕固生支支吾吾的说道“先生,我想把昨天那本书拿过来看,可以么”先生面无表情的说到“不可以”说完继续吃起了饭。燕固生被拒绝之后心中也是有小小的失落,但是一想到每天下午还是可以去书房的话心里还是比较开心的。
吃完了早饭,燕固生和一个仆役来到了一个房间。这房间有一口大井,还有一个灶台。灶台上烧着热水,哪仆役递给他一个棒槌。坐在了一个小板凳上,开始捣洗衣物。燕固生在他身边一板一眼的学着,哪仆役看起来也没有多大。大约有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哪仆役长得比较清秀,身穿灰色的布衣。“小老弟,多大了”哪仆役一边用手敲打着衣服,一边用清脆的声音说道。燕固生说“十一岁了,姐姐”哪仆役接着说“看你总和老爷一起吃饭,怎么还来干这个呀”。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燕固生一时语塞。虽然他一直不会说话,但是脑子却没有问题。他也知道先生对他异于常人。他心中更加知道哪本书也绝对不是普通的一本书。
两人在洗衣房中那女仆又说“小弟弟,你是那的人呀”。燕固生说“辽东人”哪女仆惊异地说“辽东呀,哪里的雪很大吧”像他这种仆役根本不知道辽东经历了战火的洗礼。平时也仅仅就是能出门买东西的管家或者厨子可以在闲暇时跟他们说上几句外面的事儿。燕固生抬起头想起了自己曾经在辽东的经历,曾经在鹅毛大雪是他还是一个衣不蔽体,没人搭理的少年。如今却可以在这陈留城中穿着暖和的衣服,每顿都可以吃的很饱,如今坐在这里洗洗衣服不算什么。曾经燕固生连衣服都穿不起,如今却可以洗上衣服。对于涉世不深的燕固生来说,这种生活以前哪敢想象。原来的他只要能吃顿饱饭就感觉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在洗衣房中燕固生和哪女仆用凉水和热水兑在一起虽然在冬天但是依旧是出了一脸细汗。刚开始燕固生用足了力气去捶打衣物,越往后洗燕固生越来越没有有力气,棒槌挥舞的高度也越来越低。两个膀子感觉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在看哪女仆却很是轻松。哪女仆也看到了燕固生的疲态笑眯眯的说道“累了吧”燕固生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摇了摇头。他不想给任何人增加麻烦。那女仆说“放下吧,我来洗”燕固生硬挤出一丝笑容说“不用了姐姐,我可以”那女仆也没有强求。如果有人可以帮他分担一些工作那么何乐而不为呢。燕固生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敲打了最后一下之后,一手握着棒槌一一手拿着衣物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歇息了片刻他又抡起了棒槌。
等到最后一件他盆里的衣物洗完,他如释重负一般放下了高耸的两个肩膀,然后坐在板凳上。燕固生轻轻的伸了一下懒腰,顿时让他感觉自己的脊椎如同断了一样,燕固生慢慢地站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腰,他推开门走了出去。屋外阳光明媚,冬日的阳光总是那么充足。这阳光晃的燕固生的眼睛一片发黑。燕固生走到了屋外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顿时感觉浑身一片舒爽。此时正是中午,已经比较熟悉这二层小楼的燕固生走到了饭厅。却没有看到先生,桌上摆着几个菜。由于先生不在燕固生也不知道是不是给自己准备的,他也不好一直在这里站着,所幸便转过头去,想要去抄书。饿一点倒是无妨,如果吃错了饭了就不得了了。
燕固生刚回头,管家便走了进来。燕固生便低头说到“赵管家”管家老赵看着桌上的事物没动便问道“怎么了固生,不合口么”燕固生疑问的指着桌上上的饭菜问到“这是给我的么?”“这是老爷给你留的,老爷有事儿出去了”
燕固生哦了一声接着说道“那我可以叫今天一起跟我洗衣服的那个姐姐一起吃么”
赵管家说“额,这恐怕是不行。”
燕固生说“为什么呀,姐姐也一上午没吃饭了呀”
赵管家说“这尊卑有别,他是不被允许上这个桌子吃饭的”
燕固生撅了撅嘴他那里知道什么是尊是什么卑。只是简单知道那个女仆不可以和他一起吃饭而已,燕固生走到了桌子旁。吃起了饭。这两天跟着先生一起吃饭慢慢的他也养成了慢条斯理的吃饭方式。原来的他很久才能吃上一顿饭所以每次吃饭都恨不得把饭全部倒进嘴里,以前有得吃就不错了哪里还分饭和菜呢。跟着先生之后每次吃饭,燕固生都恨不得把眼前的饭菜全吃完,尤其是肉菜,只是这次燕固生却只吃眼前的素菜而已。燕固生吃完了饭向管家要了一个餐盒,管家也没问他要干什么。燕固生把自己没有吃的几个菜都装进了餐盒里他拿着餐盒,飞奔出去。
他竟然跑去了洗衣房,洗衣房中哪女仆此时正在晾着衣服。一见燕固生回来了,便问道“小弟弟,你怎么回来了呀。不是下午要抄书么”燕固生说“上午多谢姐姐帮我,我看你没吃饭,给你带来了饭”燕固生说完便把餐盒递上前去。哪女仆哪敢使用这餐盒吃饭,急忙推却到“其实刚才你去吃饭的时候姐姐也吃完了,这个餐盒你赶紧拿回去吧”燕固生看着满屋子被晾上的衣服,不解地说“姐姐,你明明在这里晾衣服了呀”哪女仆说“姐姐吃的比较快,你快去抄书吧。要不然老爷知道你不抄书,可就要不高兴了”燕固生一想下午还要抄书便说“哪姐姐我走了”女仆嗯了一声。
燕固生又飞快的跑到饭厅,把餐盒中的饭菜拿了出来,飞快的吃掉之后向书房走去。燕固生一边打着饱嗝,一边推开了书房的门。只见先生已经坐在里面看着书,燕固生快步的走向前去说“先生,我今日抄那本书呢”。先生说“今日不抄书了,去把昨天抄的那本背下来”。燕固生点头应允,他从来不违背眼前这个恩人说的任何话。燕固生刚刚回头,先生说“等一下,固生”说完便从桌子上拿起了五文钱递给燕固生说“这是你上午的工钱”燕固生拿起了手中的钱笑嘻嘻的对先生说“先生真好,又给固生饭吃,又给固生钱”。先生说“这是你应得的,你每次干活之后都会有钱的”燕固生点了一个大大的头然后笑嘻嘻的说“先生,有时间可以带我去集市一样么”。先生说“哦?刚有了十文钱,就要出去么”。燕固生急忙解释道“先生不是的,只是,只是,只是安安现在在总督府不知道过的好不好,我想给他买一个小玩具。”燕固生一边搓着衣角,一边把头埋得很低。先生听完哈哈笑道“行呀,你要是趁天黑之前把书背完了,我就带你去集市”。
燕固生睁大了眼睛惊喜的看着先生说“真的么,那固生现在就去背书了”。先生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燕固生兴奋的跑到桌子上拿起了昨天自己抄的那本书在心里读了起来。先生看着他便又看起了手中的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