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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瑞儿,告诉我你的过去(2)


元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他把翼刀从肩部脱离,这样翼刀还在不断深入护甲内部,而元却能够脱身。他转身把巨狼甩到地面,但两手并没有放开,而是使自己正对着它,然后用尽最大的力气把巨狼的口用力掰大,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样的力量,巨狼的大口就像橡皮做的一样被一点点撑开,元用左脚踩住下齿,左手托起上齿,最后居然把它的嘴撑得比元号机还高。生命之核完整地呈现在元的眼前,元已经看到翼刀正在一步步逼近,然而不必等待——他从后背取下仅有一发装弹的飞弩,飞弩接受指令后自主拉伸成形,随后弩箭到位。弩弦发出的荧光忽然消失,同时又有一道亮光在前方生成,随即化为无形,刺入了生命之核。

元总算松了口气。“灵海,告知总部,3号目标已经沉默,现在我们正在赶往机场跑道。Activityrevertto10.(活跃等级回复到10级,而非现在的10级实模式)”

“明白。”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元现在必须赶往机场,还好这里离机场的距离不过7公里远,马上就可以过去。

这时水墨突然连线:“越州,恭喜你消灭了3号目标。实在不好意思,监控中心现在乱成一团,由于南部湖区发现的不明物体已经确认为次生命体,总部的各部门正在启动防御措施。”

“现在飞机的情况怎么样?”

水墨把飞机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目前飞机正在空中喷射剩余燃油,预计1分钟内就可以全部排尽。机上的两名欧洲分部的VIP(veryimportantperson,重要人物)已经先行跳伞。飞机在塔台的指引下建立了着陆航线,目前距地高度1485米,时速420公里/小时,距离11.7公里。预计两分钟后在第1跑道降落。机场方面已经在跑道上喷洒了泡沫,同时消防和救护人员也已经到位,只要飞机一停就可以开始作业。”水墨的消息及时而准确,而且用词也相当严谨专业,这一点作为被指挥者的元和宫泽都一致佩服。

“千波丸号和晴空号的状况呢?”

“千波丸号目前正在市区上空同剩余的小部分飞兽战斗,虽然宫泽还没有进行过系统的空中格斗训练,不过他的身手不用担心。反而晴空号的状况不太妙,瑞儿正在同两个光之使进行缠斗,她的技术连我们也不由得佩服,但是始终伤不了光之使。为此总长已经启用了约束力场生成器和高能激光炮,目前正在由飞行大队的直升机运往战区,等飞机迫降之后由你和瑞儿接收。”

元听着水墨老是“瑞儿”“瑞儿”的,便问:“你说的‘瑞儿’不会就是晴空号的驾驶员吧?”

水墨这才醒悟,原来元还不知道瑞儿的名字。“是的,她就是晴空号的驾驶员,18岁,全名叫RaieJYulanta。详细的信息作战结束之后会告知,到时候你也能见到本人。那么就这样。”水墨似乎已经习惯了该打住的地方一定不多说。

元号机此时也快到机场跑道了。不过在机场前面一字排开的陆军地面部队开始恐慌了,元号机在陆军部队面前高高跃起,一个一千多吨的东西以400多公里/小时的速度从头顶飞过,元真的想看看他们的表情会是什么样。

元号机直接跨过了机场的护栏,然后在跑道尽头停住,为了不对飞机的降落造成影响,元有意离跑道远一些,同时半蹲着来降低高度。

从屏幕上已经能够看见飞机的影像,它就像一个醉汉似的左摇右摆。由于控制方向的垂直尾翼完全损毁,飞机不得不早早地建立好降落航线,并且随时修正偏差;今天的天气状况并不是很好,风向北,风力5-6级,虽然正好同飞行方向相反,但却始终有十几二十度的偏差,飞机必须保持一定的偏向角才能保证航线的准确,否则很可能无法在规定的地方降落。此外低空的湍流也会对飞行姿态造成很大影响,尤其在飞机的操控性已经变得很差的情况下就更为明显。

机组成员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挽救自己的伙伴。

飞机的巨大机翼从元号机头顶划过,元号机像一个发狂的野兽,瞬间从地上跳起来,顾不得损伤跑道,直接追上了飞机。飞机原本就不是完全水平的,而是有一定的水平倾斜,就在飞机沉沉地砸到跑道上时,由于左侧主机轮比右侧先着地,巨大的撞击使飞机整个向右倾斜,粗长的右翼随时可能同地面发生刮蹭,这样下去飞机的姿态就会立即被破坏,造成机毁人亡的惨剧。

元立即跑到飞机的右侧,双手把右翼往上提,同时又相当小心地不让自己的动作过大,否则飞机又可能向左倾覆。由于垂直尾翼丢失,飞机现在的高度不及元号机的一半,元必须边跑便弯下身帮助飞机校正姿态和航向,也是相当辛苦。

终于,飞机的前机轮着地,飞机的状态已经可以由机组完全控制。

不过由于稳定姿态耗费了太多的时间,飞机此时已经快要抵达跑道的尽头,再往前就是机库了。飞机的主机轮开始紧急刹车,然而跑道上喷洒的大量泡沫却让机轮像打了润滑剂似的,机轮不但无法起到减速的作用,反而使飞机在跑道上摇摆。眼看就要撞上了,元冲上来抓住机尾两侧,保持向后倾斜的姿态,跑道上随即留下了两条粗粗的痕迹,元号机身体前部的推进器开始向后提供反向推力,帮助飞机减速。

离跑道尽头还剩几十米的距离,飞机总算安全地停住了。迫降成功!

救护人员和消防人员立即奔向飞机。元看见驾驶舱中机组正在欢呼雀跃地冲自己挥手,不由得露出了微笑,他向他们行了个军礼。

“元,立即到阳平路口接收约束力场生成器。”杨易的声音忽然传来。

元的表情立即严肃起来:“是。”巨大的机甲开始转身,然后小心地在跑道之间的草地上踩过,最后一跃飞出了机场,向西边的阳平路口而去。战斗还远没有结束。

“光之使依靠物理接触对目标发动高能光子流攻击,所以你务必不要同它们发生直接接触。尽量保持距离,用约束立场生成器对它们实行捕获。”

“知道了。”

“不要尝试用常规武器对目标进行攻击,正常的攻击对光之使几乎无效,这一点晴空号已经证实。接下来自己小心。”

“您放心。”元干劲十足。

综合监控中心里。“元那孩子现在是我们的生力军啊。”见到战况逐渐有利的裴乐天总算又有闲心聊天。

“他开始掌握要领了,这一点我很满意。”杨易微笑着。

“真不愧是东羽的孩子,短短数天就可以对元号机达到这样的领悟。”

“他想要变强,元号机让他体验到了成为巨人的自豪,驾驶机甲使他获得别人的认同,那是他一直渴望的。他是我的儿子!”杨易细心地分析出元心理的变化,同时也有意说明元是他的孩子这一事实。

“水墨,命令晴空号引诱光之使到阳平路口,同时让瑞儿接收高能激光炮,同元号机配合完成光之使歼灭任务。”

元从地面拾起外形有些像长长的权杖的约束力场生成器,拿在手中看了看,问:“这个怎么使用呢?”

灵海解释说:“是这样的,所谓约束力场生成器就是约束力场的生成装置。这一装置在元所在的驾驶舱中同样存在,虽然外形不同,但原理是一致的。元能被无形固定在驾驶舱的几何中心主要就是约束力场的功劳。元能稍微增大右手的握持力度吗?”

“好。”元照着灵海的话加大了握住约束力场生成器的力量,随即位于另一头的两个圆弧状支架开始向上展开,最后变得像两个牛角一样。

“元已经见到了,通过加大握持力就可以打开约束力场生成器。现在无法见到,不过在两个节点臂之间确实已经生成了约束力场。如果要增大力场,可以通过加大握持力来实现。”

“是这样吗?”元继续加大握持力,然后两个圆弧状支架居然又各分离出两个更小一些的支架来,通过旋转到位,最后将核心部分牢牢围住,看着就像一个一朵含苞欲放的莲花。

“由于开启力场的时机很重要,而元无法直接看到力场,所以力场的生成将直接由我负责。”

元把多出的四个节点臂收回,只留下主要的两个。

“晴空号正在高速下降!”灵海提醒。

元把目光转向空中,天蓝色的晴空号正背对地面急速下坠,身后不远就是两个光之使,它们不停地以对方为圆心旋转着。晴空号用各种武器不断地朝它们射击,但它们就像透明的一样,所有弹药都毫无阻碍地从身上穿过,最终射向天空。

眼见得离地面越来越近,而晴空号一点没有改变姿态的意思。

“不好,会撞上的!”元大吼着,但他忘了自己和晴空号还无法通信。

就在离地面还有300米左右的时候两个巨大的变轨发动机开始工作,推动着晴空号快速降低速度,然后晴空号相当不可思议地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飞行姿态由垂直下落改为水平,但机体仍然是背对飞行方向继续朝两个紧追不放的光之使射击,晴空号正在用常人无法想象的方式飞行,它的双脚甚至离屋顶不到10米!它在房屋上空划出一个个弧形,身形随着方向的改变而倾斜,动作优美得就像是花样滑冰运动员。如果现在的场合不是郊区上空而是在冰面上,元甚至相信自己正在观看一场精彩的花样滑冰比赛。能用如此优雅的方式进行战斗,它的驾驶员会是什么样的人呢?元忽然十分渴望见到这个谜一般的瑞儿。

耳机中传来不是很清楚,而且有很大的电流噪音的声音:“我是晴空号驾驶员,现在我会把光之使引过来,请你做好准备。”

“啊……是!”一时之间还来不及反应,元倒有些懵了。原来监控中心的那拨人为了能尽量帮助两人实现同步,用最原始的方法达成了两机之间的通信(具体就是把两个耳麦放到一块儿,这样的音质听过就知道)。

晴空号开始转向元所在的阳平路口。

不断减速的瑞儿在元号机身边落到地面,然后毫不迟疑地捡起地面上的高能激光炮,退到元号机的后面。地面上的供能车开始通过连接在炮尾的电源线为激光炮供能(为了避免误会,需要说明平时激光炮这类装备及供能模块都是通过车辆运输,由于DHR1和DHR2破坏了基地的公路,只好临时用飞行大队的直升机空运过来)。

元瞥了晴空号几眼,发现它并不比自己的高度低多少,而体形虽然比自己小两圈,但行动却异常地灵敏。

“请不要分心,目标正在接近中。”

元回过神开始战斗。由于两个光之使不断地旋转着,要捕获它们其实并不简单。元本来打算一次就将两个一同捕获,但很快发现这并不现实。

依靠灵海提供的辅助计算,元锁定了其中的一个。等目标进入捕获范围,元把手中的约束力场生成器猛挥向光之使。毫无戒备的光之使撞入生成器中心位置,灵海随即展开了力场,为了防止目标脱离其余四个节点臂也同时展开以增大约束力场的功率。光之使在力场中心不断地晃动,但却始终没法脱身。整个约束力场也随着它的晃动一闪一闪地发出黄色的亮光。光之使捕获成功!

另一个光之使见到自己的同伴受困,转过来不断对元号机发动攻击,以期救出自己的同伴。元躲开了最初的几次攻击,然而一旦近身光之使优异的灵活性就展露无疑,元不可能飞到空中去躲避,也无法依靠快速的跑动来回避近战,元号机毕竟是一千多吨的大家伙,不可能像晴空号那样灵活,最好的办法就是瞬间开合约束力场,将两个光之使一起固定。

纠缠不放的光之使一下子粘到元号机的腰部第4区的左边部分,那里离能源模块很近。元感觉腰间一阵剧烈的疼痛,忽然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光之使击穿了元号机第4区域装甲,能源模块部分机能异常——元号机当机!”综合监控中心DHR1首席监控员大声报告。

“开启远程控制!切换到备用能源——所有冷却液注入第4区域破损管线!”杨易冲监控员大喊。

“不行!无法同元号机达成通信!”

“什么?!”

一个冷冷的声音从监控中心的扩音器中传出:“我来。”简单到只有两个字,说话的人正是瑞儿。

晴空号丢下高能激光炮,瞬间展开了尼采超自然力护甲,不过这时的护甲同平时的不同,护甲只是覆盖在晴空号的表面很浅的地方,并没有形成一个圆球型的防御体系。

瑞儿跑到元号机旁边,伸出双手抱住了正在侵入元号机能源模块的光之使,一阵强烈的烧蚀感从手心传来,尽管她已经展开了护甲,但为了能接近光之使她把护甲的等级降到很低的程度。瑞儿忍受着越来越强烈的烫伤,用力将吸附在元号机身上的光之使一点点拔出。终于,元号机能源模块恢复正常,元号机重新启动。

“不好,光之使侵入了晴空号的护甲,晴空号开始遭受强光侵蚀!”

瑞儿为了拔出光之使降低了护甲的等级,结果自己反遭到光之使的侵蚀。正如杨易之前所说的,晴空号为了把自身重量降低到极限而大量应用了神秘的轻质材料,这一材料对光能及粒子能的抵抗能力相当有限,甚至连普通装甲抗击力的1/3都不到!光之使瞬间烧穿了晴空号手上薄弱的装甲,连内部精密的活动机关都展露出来。

“晴空号重新展开尼采超自然力护甲!——光之使开始同晴空号分离——分离成功!”监控员实时报告着情况。光之使被强大的护甲反弹出去,瑞儿拔出高能粒子切割匕首,准确地射中目标中心,由于光之使来不及由攻击时的固态转化为平时的半光子态,竟然被匕首插中,飞向了远处。

元号机重新启动完毕。

“你没事吧?!”元关切地问。

“没事,拿起你的约束力场生成器,我要开枪了。”瑞儿仍旧机械地回答,然后转身去拾起高能激光炮。瑞儿瞥了眼晴空号的双手,外部的柔性装甲已经被烧穿,露出了亮着荧光的可伸缩金属,那被用来作为机甲的肌肉组织。“但愿没事。”瑞儿自己心中想着。

元把约束力场生成器斜举向空中,同时注销了四个用于加强力场的节点臂,这样只剩下两个节点壁生成力场。

“用高能激光炮消灭掉这一个,剩下一个只需要捕获就可以了。”裴乐天指示说。

“明白。”元和瑞儿齐声回答。

瑞儿举起了激光炮,调整激光的发散半径,使激光射出后可以完全覆盖目标,然后开始锁定约束力场生成器中心的光之使。为了防止剩余的光之使的干扰,元号机和晴空号都展开了尼采超自然力护甲。

激光炮蓄能完毕,一道强烈的光束由炮口聚光镜中射出,完全覆盖了光之使,目标瞬间被烧化。

“捕获第二目标。”

“知道。”

之前遭受了轻敌的苦头,元不敢大意,仍然开启了护甲。元询问了一下机甲的情况,灵海回答:“受损的区域主要集中在第4区域十分接近能源模块的部位,高能光子流完全烧穿了部分装甲,核心区域部分关键部件暴露在外,不过只要不再遭受物理性创伤应该还能够运行。能源模块核心部件完好,不会对机甲的安全造成任何影响。”

“也就是说我们还能继续战斗!”让元号机受了这么重的伤,元认为如果不亲手把它抓住就对不起自己的机甲。“灵海,让我的动作和你的计算同步,我们一定要抓住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