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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四 迷·真(3)


“‘骄傲的布拉杰特’(Blajet,东羽在神话世界的名字,相对的元的名字叫”真“,后面会提到)之子、‘真’的真身,你和你的父亲一样多疑。作为天上界的一员,你须知道天上界正面临危机,塞尼提人(Scienity,天上界对源文明的称谓,源文明的解说参照第一章)的后裔,愚蠢的人类正受着查拉图斯特拉(尼采的著作《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自称”不信神的人群中最虔诚的“的人,无神论者)的鼓动,一场有史以来最大的叛乱正在生成。”

“难道你就不能阻止现在的战争吗?”

“你的父亲遵守了同我达成的契约,带领着那部分人类中的智者开始了同他们祖先塞尼提人相同的远征,我同样遵循着契约看护着还处在蒙昧状态的人类。然而一切都将改变——查拉图斯特拉并没有放弃,罪恶的行动正在展开,一个足以毁灭天上界和人间所有生灵的阴谋已经开始实施。真,为了避免更大的战争,必须阻止查拉图斯特拉的阴谋!你的身体流淌着布拉杰特的灵,你的后背有着‘真’的刻印,你是最佳的人选!”

元吃了一惊,问:“为什么你会知道我背上的伤痕?!”

“我当然知道,因为那是‘真’的刻印,是能力的象征,也是我给予你能力的许可。”

“那伤痕是你留在我背上的?!”

“所谓‘真’即是万物的本貌,最基本的形态,在你10岁时我给予了你这一能力。拥有这个能力使你可以辨别万物的本质,在同查拉图斯特拉的破坏者战斗中发挥出强大的制约力。布拉杰特的守护者已经苏醒,他会像保护你父亲那样一直保护你,你们的搭配将是战胜查拉图斯特拉最有力的保证!”

“那之前那些经历又是什么?”

“你的未来,真。”

“我的未来?!”元不敢置信。

“真,那是对你未来的预示。当然未来并没有固定,你可以通过自己的行动去改变——只要你想,你可以做到,因为你是‘真’,仅次于我的能力的忠实信徒,唯一的真神的代言人!”

“很抱歉,我并不是任何神灵的信徒!”

“那么,这片羽毛你认识吗?追随我的指引,你将能改变这片羽毛的命运。”

一片羽毛从空中飘下,落在了元的手心。元内心最深处的伤疤被陡然揭开,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能解开真相,为什么不让他知道自己丢失的记忆?在那段遗失的记忆里埋藏了他最深的痛苦、最深的爱。那片羽毛承载了他对某个人全部的思念,但可笑的是他完全找不到有关那个人的一丁点的记忆,他甚至连那个人的音容都已经不记得了。

然而元却从未感到如此地悲伤,他捧着羽毛,眼中出现朦胧的影像,那个人的影像,元很想看清楚,但却不能,只能对着模糊的影像任泪水肆意地流淌。

“真,追随我的指引吧,你将能改变这片羽毛的命运。”

……

“前辈,越州前辈……”元眼前的影像逐渐清晰,最后同晴香的面貌重合在一起,元感觉到眼眶上湿热的液体,急忙用手擦去。

晴香如释重负,低声说:“总算醒了。因为前辈房间里传来抽泣声,我想来确认一下,结果发现前辈在梦里哭泣,我担心前辈进入了梦魇,所以把你叫醒了。话说回来,前辈梦到了什么,这么悲伤?”

“只是一个悲伤的梦罢了,梦到了以前的伤心事。”元没有细说。

“呀,忘了早上不能提梦的忌讳了!”晴香忽然想起了这个,赶紧对元道歉说,“真是对不起!”

“没事儿。”元并不介意这个。

元忽然想起了梦中的羽毛。现实中他也有那样一根羽毛,很久以前就有的,他最贵重的物品。元忽然担心搬运公司并没有把羽毛一起送过来,他必须回家确认一下!于是匆匆整了一下,对晴香交待说:“我有事情要回家里一趟,过一阵子就回来。”

晴香问:“不吃点早餐吗?”

“不用了,回来再吃吧。”元穿好鞋,跑到电梯口坐电梯来到底层,跑到大街上拦住一辆出租车,朝自己家而去。

回到家,开门,跑到二楼自己的房间,房间里面的家具和床都还在,只是元的私人用品都已经被敬业的搬运公司收走了。元打开床脚的储物柜,然后跪下来,把手伸到储物柜的最深处,感触到一个方方硬硬的东西,元总算松了口气。小心地掏出来,原来是一个已经很陈旧的不大的黑色金属盒子。打开盒子,元就像见到珍宝似的,轻轻拾起羽毛,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它弄脏了。这根羽毛,寄托了他太多的思念,他相信通过羽毛自己一定能想起些什么。

元坐车回到公寓。

“我回来了。”元打开门,一边脱鞋一边说。

“你回来啦,越州前辈,来吃早餐吧。”

宫泽啃着面包,对元咕噜着:“好慢呢越州,干吗没事儿跑回家去,我们都以为你不回来了。”

“不好意思,因为临时想起了一点事情,必须立即回去处理。”元把黑色金属盒子放在沙发上,坐上餐桌,说:“我不客气了。”他现在确实也很饿了。

“对了,昨晚上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宫泽突然问。

“薰前辈说梦话,而且说了很多。”元绝口不提抱住自己的事,而且那些话的内容也一概不提。

“那我说了什么?!”宫泽睁大了眼睛,紧张地问。

“啤酒啊,还有饺子馅儿什么的。”

宫泽听完摸了摸胸口,吐了口气:“还好没说什么奇怪的话,真好。”

“不过为什么前辈的饺子馅是我呢?”元问。

“啊?……那个……因为,越州可爱啊,可爱!”宫泽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回答,只能胡乱编造了一个出来。

晴香埋怨说:“哥哥真是的,老是爱做一些奇怪的梦。”

宫泽知道再这样下去肯定会成为自己的批判大会,赶紧岔开话题说:“那么说说大家今天的安排。我呢一会儿会去RDACS,身为越州的队长,还有一堆——转入手续的事等着我去处理。”

“我呆会儿要去学校。”晴香又问元,“越州前辈要收拾一下行李吧?如果那样的话我也可以留下来帮忙。”

“不必了,我也必须先去信大一趟,因为刚刚从神山那边回来,还有很多的事必须立即处理。既然晴香也要去学校,那就一起去吧。”

“嗯。”

吃饱了饭,宫泽一如往常笑嘻嘻地出门,元拿起黑色金属盒子,放进自己的房间。看了看堆积如山的纸箱,元不禁自问:“我有这么多行李吗?”晴香收拾着饭局。元觉得自己坐在客厅里等很不好意思,便走进了厨房。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冰箱旁边两摞几乎和人一样高的啤酒运输箱,看牌子全是一色的“菜花啤酒”——“菜花啤酒,唯一入选北京故宫的啤酒品牌!”广告如是说,其实就是修缮故宫的工人们在路边的贩售点随便买的,居然做成了广告。元也不禁对薰前辈对酒精饮料的承载能力更为佩服。

晴香正在清洗昨晚上的餐具,因为实在太多,一直留到现在。“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而且这也不是男人该干的活。”晴香回答说。

“以后就会一直承蒙你和前辈的照顾,如果不让我做点事的话,我也会过意不去。”元抢过洗碗棉,开始洗起碗来。

“可是!……”晴香看着元的手法,转口说:“前辈的手法,还真是纯熟呢。”晴香露出微笑。

“因为父亲一向都忙于工作,所以家务都是由我承担的。别看我是男生,可是做菜、洗碗、家务我都很在行的,不输给女生哦。”

“那么就有劳你了!”晴香打开冰箱门,往里面送还没有冰镇过的啤酒,当然单位是一箱。元只听见后面传来一阵细微的碰撞声。

“父亲是个劳碌命,一刻都停不下来,他热爱自己的工作,对工作热情得忘了自我。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勤劳的员工!”

“前辈很尊敬自己的父亲呢。”

“嗯,父亲是我的骄傲。”

“伯父能有前辈这么好的儿子,也一定觉得很幸福的。”

“也许吧。”元的脸上洋溢着微笑。

十分钟之后,总算把昨晚疯狂派对的残局收拾完毕,整个屋子又恢复了平日的干净整洁。元和晴香一起前往信大。从公交车站到信大南门,只要坐233路车就可以直接到达。然而一路上元不知道忍受了多少杀人的光线。因为是学校路线,而且又是上学时间,公交车上挤满了大学生。

晴香和他的身上聚集了太多的视线:当然晴香的是充满爱意的、惊艳的眼光,而对元的则是充满着嫉妒、鄙视,随时都想把他杀死的眼光。因为车上的人太多,晴香上车之后同他有些亲密地挤在一块儿,随后有“好心”的男生立即很绅士地让出了座位,然后晴香的那句“前辈我们一起坐吧”随即点燃了车上所有男生的怒火,元完全成为了众矢之的。

这很正常,正如元一开始见到晴香时说的那样,可爱的晴香绝对是属于“系花校花”级的美女,无论在何处绝对是亮点。这样的美人儿至少也必须同和她配得上的帅哥搭配才合理。然而遗憾啦,虽然老头儿是防空军里公认的美男子(兼少女杀手),而且拥有高大魁梧的身形,然而这些都没有遗传到他的身上:他自认虽然长得不丑,但也没有出色到哪里去;173cm的身高只能说正常,和高大魁梧沾不上边;总而言之把他放到大学生队伍里面,他会是相当普通的一个。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老头儿亲生的!

元拒绝了晴香的好意,他可不想在火上浇油,否则车上的男生很可能有冲上前来把自己丢出车去,然后取而代之的冲动。

总而言之这完全是一场炼狱之旅。

还好挨到了信大南门,两个人下了车。

元仍然能感受到来自周围的杀气,不过似乎晴香并没有注意到。晴香无论到了哪里,都是众人们的焦点啊。元心里感叹。

“哟,元,早上好哦!”背后被人拍住,元已经听出是西屋同的声音,然而当西屋同注意到元旁边的晴香时,当即改口:“对不起,认错人了!”随后立马跑开。

什么和什么啊?“喂,西屋同,你站住!”元上前一步,抓住了他,“为什么见到我就跑,说清楚!”

西屋同知道跑不了了,只好转过身来,用眼神指了指他身边的晴香。元总算明白了,原来西屋同误会了自己和晴香的关系,澄清说:“你瞎想什么呢,晴香只是我的朋友而已。”

晴香对西屋同行礼:“初次见面,我是前辈的学妹,我叫宫泽晴香,请多多关照。”

“你好。”西屋同也回礼说。知道了真相的西屋同立即回到了正常状态,对着元说:“什么嘛,原来是学妹啊。我还以为两个月不见,你搭讪的功夫大有长进了!既然不是元的女朋友,那就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宫泽小姐,我们约会去吧!”西屋同随即恢复禽兽本色。所谓朋友妻,不可戏,这是男人之间的信条,不过既然没关系,那就完全不用遵循这一信条了。

晴香回答:“说没关系也不全对……其实越州前辈现在和我们住在一起。”

——“和我住在……一起?!(忽略了”们“字,请注意)”西屋同被震撼了,拽着元跑到了10米以外立即开始审讯。

“为什么你会和那么可爱的女孩住在一起,老实交待!”

“呀,其实有很多很多的原因……”元不知道一时间该怎么解释。

“可恶,为什么你的周围总是有那么多的美女围绕,太不公平了!——老实交待,你是不是想建后宫?!绝对是!”

元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当一个听众。

西屋同忽然露出一个同车上的男生相同的眼神,元感到了杀气。突然,西屋同的脸色一变,说:“嘛,我先去社团教室,待会儿见。”然后回头对晴香笑得相当灿烂地说:“晴香小姐,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先告辞了!”然后怒气冲冲地朝社团教室的方向跑去,一路上洒下了不知多少愤怒的小火苗儿。

元走到晴香面前,说:“晴香你应该是到系教室去吧?”

晴香点头说:“A,我第一节有课。”

“我现在必须到系里的教务处去,之后我们不顺路,那么就在这里分别吧。”

“嗯。”

两人就此分开,元去了系教务处办理注册手续。

写着“暮雪爱心会”的社团教室里。时暮雪会长右手支在课桌上,撑着下巴,抬起眼皮望着说得眉飞色舞的会员西屋同。

“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确实碰见元和一个长得相当漂亮的女生在一起!”

然而暮雪一副完全不信的表情,因为元这样性格的男生对搭讪很不在行。这点她对元很有信心。

“您的会员在外面乱搞,您就坐视不管吗?!”他的话中饱含愤怒。

“西屋,注意你的用词。”会长对“乱搞”这个词很敏感。

“那小子来了之后,您务必对他严刑拷打!”

“那女孩长得怎么样?”暮雪开始问关键问题。

西屋同的立刻进入憧憬状态,捧着双手放在胸前,说:“简直就像天使!超凡脱俗!”

“有我漂亮吗?”暮雪有些生气地问。

“呃……比会长稍微差那么一丁点儿——不对,差很多——很多。”在会长大人的淫威之下,西屋同连连改口,说了不少违心的话。

“名字呢?那女孩儿叫什么。”

“晴香!宫泽晴香!晴香さま(Sama,様,大人的意思,敬称)!”西屋同的眼里放着光,人都快要幸福得融掉了。

“日本移民啊。”

一直坐在电脑前敲击键盘的顾问殷知忽然头也不回地做起简介:“宫泽晴香,18岁,这学期才进入信大,主修的新闻传媒专业。身高160cm,体重45Kg,三围:暂时没有数据。日裔移民,旅居信岚已经16年,现在同一个人妖哥哥住在一起,地址是:信岚南区第2区第5大街玉山公寓1508号。本人相当有异性缘,各方面都十分出色,是新生中校花的热门人选,但似乎本人并没有参加选美。目前正在第5大街的一个名叫‘美人记’的餐馆工作。”

“殷知,你怎么对她的消息知道的这么清楚?”

殷知继续敲击着键盘,说:“A,因为是顾问的关系。”

“这算回答吗?”时暮雪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自己的协会顾问简直就是个幽灵、外星人!

“这是她的照片,要看吗?”殷知指着屏幕问,屏幕立即放大。

“晴香さま!”西屋同兴奋地跳了过去。

时暮雪稍微挪近了一点。那是一个名叫“晴香样应援团————强烈建议晴香样参加校花选美!!”的网页,里面贴着大量宫泽晴香的照片,当然绝大部分是偷拍的,其中最新的更新是:“晴香样应援团的公敌出现!!团员们赶紧团结起来!”然后就是一张被戳了“Wanted!”字样的元的头像,而且很明显是从某张图片上面截下来的。以下就是233路车上以及学校门口拍到的两人的亲密照,顺带一提,西屋同在里面也有露脸。

“会长你看你看,我没有说谎吧!”西屋同指着图片上的越州元,口水都喷出来了。

“嘛,还算可爱。”时暮雪回到了座位上,“那我就会会这个宫泽晴香。”

次回:时暮雪萨马(様)的忧郁.

纯粹的轻松环节

愉快地生活

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