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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时暮雪萨马(様)的忧郁(3)


“男人能生的这么漂亮吗?我要亲自确定一下。”暮雪朝宫泽兄妹跑过去,把正在开门的宫泽用力地拽过来对着自己,然后一记力气很大的抬腿,正好撞在宫泽的下半身。可怜宫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时女王来了个下马威。疼得把手上的钥匙和盒子一起扔到了地上,瘫靠在门前一动不动,眼泪都出来了。

“时前辈,请你住手!为什么要伤害我哥哥?”晴香扶住薰,立即对暮雪质问说。

“他真的是男生?”暮雪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即十分歉疚地说:“不好意思,我看来我真的弄错了。因为晴香的哥哥长的实在太像女人,即使殷知说了我也不信,所以就来亲自试验一下。实在很对不起。”暮雪朝宫泽弯腰行礼。

元万万没有料到暮雪会以这样的方式来验明正身,也没有料到薰前辈居然会这么轻易的就被打倒。不过也只有这个时候薰前辈才会有正常男人的反应啊。

元走过来关切的问道:“薰前辈,你没事吧?”

宫泽一下子躲到了元的背后,怯生生地说:“越州,那个野蛮猩猩女好可怕!”又恢复了平时的女生形态。

“喂,你骂谁是野蛮猩猩女?!”时女王生气地问。

“那个,薰前辈,虽然很不好意思,不过我还是要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时暮雪前辈,是我所在的社团的会长。”元也不敢再说什么是一个很亲切的人,因为她的“亲切”薰已经完全领教到了。“这位是殷知,是暮雪前辈的好友,也是我们社团的顾问。”

宫泽一看这状况已经了解了大概。时暮雪虽然他并不认识,不过在信大的时候也是时有耳闻,是一个相当“疯”的女人。今天和越州一起来这里明显是因为越州借住在在这里的事。这样看来越州和这个猩猩女的关系应该也很不一般,搞不好——总之为了能让越州继续留在这里,接下来必须要讨好猩猩女,让她觉得越州住在这里很合适;另外晴香也不能和越州太过亲密,这样反而会招来她的猜疑,很可能会对晴香暗地里面下套。短短的时间,宫泽已经拟定出了克敌的方略。

“初次见面,我是晴香的哥哥宫泽薰,久仰时女王的大名,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果然是闭花羞月的大美人!”宫泽薰走上前一把抓住了暮雪的手,热情地自我介绍说。

“哈,也请你多多关照。”暮雪对宫泽态度180度的大转变一点适应的时间都没有。

“哥哥,是闭月羞花,你又用错词了。”因为哥哥平时总被别人赞美,反过来赞叹别人漂亮这还是第一次,看来也很生疏的样子。不过他能这么快就对时前辈以德报怨,还真是意外。晴香打开了门,对众人说:“请进。”

元注意到门上除了“宫泽薰”“宫泽晴香”外,又加上了自己的名字“越州元”。

一行人走进大门,在玄关脱掉鞋。

宫泽不停地问一些很暧昧的问题:“时小姐和越州是情侣关系吧?真好呢,实在是郎才女貌哦。本来作为越州的前辈还在为他的将来担心,现在看到他和时小姐这么漂亮又能干的人交往,总算是放心了……”

“其实我们还没有交往……”宫泽的话把暮雪说的心花怒放,恨不得他说的就是真的。

“真的吗?像越州这样的好男人时小姐可要看紧了,要是错过了可就没机会了哦。”宫泽早知道了她来这儿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A,所以我才时刻都不敢放松。”

“什么嘛。”元完全插不进话,只能听着两个人的天方夜谭,小声埋怨着。

殷知也进了来,在他耳边说了两个字:“厉害。”不知道是说他厉害还是薰前辈厉害。

众人在客厅里坐下,宫泽和暮雪坐在了一起,元反而坐在最没有存在感的殷知旁边。那两个人的聊天话题已经从元转到了女性用品上,然后又转到了房屋的室内设计上。元尴尬的觉得在这里自己完全是多余的,就先回屋收拾布置。晴香也在厨房忙着准备大家的午饭。殷知翻看着放在桌上的一本时尚杂志,虽然他并不是对这方面很了解,但似乎觉得还是有些意思,反正没其他的事儿也自我的乐在其中。

聊了一阵,宫泽说要到厨房看看晴香的午饭准备的怎么样了,于是从客厅来到厨房。晴香正在准备午饭,宫泽再三提醒说:“晴香,在时小姐的面前,你尽量要对越州表现的冷淡些,对他的任何事都要装作毫不知情,知道吗?”

“为什么?”晴香不解地问。

“总之你照做就是了,这也是为了你自己着想!知道了不!”宫泽一脸鬼神秘的说道。装长辈……

晴香虽然心里不是很明白,但还是勉强的点点头说:“好吧”。

等宫泽出来的时候发现客厅里面就剩下殷知一个人,就问:“时小姐呢?”殷知指了指元的房间,埋头继续看书。

虽然有些不甘心,不过至少可以让妹妹躲过一劫。就让他们两个人在屋里随便干些什么,越不干涉元留在这里的可能性就越大,以后晴香的机会也越大。

“你很了解暮雪的性格,同时也很有手段。”殷知突然说了句话,然后把看完的杂志关好放回原处。

“嗯?”宫泽微笑地注视着她。心里却在想,这种无口的角色还真是难对付。

殷知起身,好奇地扫视着客厅里的一切,忽然注意到墙上挂着一个深色的方框,里面镶嵌着什么。殷知朝它走了过去。方框里面镶嵌着一张发黄了的乐谱,同整个房间的色彩显得十分地不搭调。殷知的眼神完全停留在上面,忽然小声地哼起乐谱上的曲调来,只是她对音乐完全不通,婉转悠扬的旋律在她的口中如同幼儿的咿呀,可她全然不介意,完全陷入了其中。

宫泽没有想到这个年纪的她竟然会迷恋这个曲子,也轻声地哼起曲调,当然他不像殷知,完全分不清哪儿是哪儿。听见他哼出了正确的曲调,殷知凝视着他。

“《战争不让我们哭泣》,没想到你也很喜欢这首歌。”宫泽哼完乐曲,对看着自己的殷知说。

“唱歌的人我认识,所以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殷知非常淡定的回答。

“真是个天才般的歌唱家呢,虽然只有一首歌流传于世,但却在最艰难的时候激励了很多的人们战胜困难,迎来光明的未来,在这一点上,她比任何的职业歌唱家都要出色。”宫泽满脸憧憬佩服的说道。

“嗯。这是真迹吧?”殷知似乎是一语道破了天机。

宫泽吓出了冷汗,没想到这人真识货,居然一下子就认出了是真迹。赶忙搪塞她说:“其实只是普通的路边货啦,仿冒品,不值钱的。”谁说的,家里面的东西,就那张乐谱价值最高。这他当然不敢说出口。

“说谎,扬的字,我认识。”

殷知所谓的“扬”,就是歌曲的作者。“扬”当然是化名,实际上作者真正是谁,知道的人并不多。

殷知把乐谱从墙上取下来,这倒把宫泽吓了一跳,不过她只是把乐谱放在胸口,脸上展露出了从未露出的笑容。那一刻,她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这让她怀念起了在ECRC工作的那些日子。扬特意为自己写的歌,她依然保留着。

在元的房间里,元小心地把纸箱里的物品取出来,放到地上按类排列。如果是自己装的倒还好,至少会比现在更顺手一些。元望着地上越来越多的东西叹了口气。

门被敲了3下,元以为房间外面的人除了晴香外进门都不会敲门的,便说:“门没有锁,请进。”仍然自顾自地收拾。

“要我帮忙吗?”暮雪扫视了一遍室内,亲切地问着。

“原来是前辈,我可不敢劳你大驾。前辈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坐在椅子上看着。”因为分类是一项精细的工作,以暮雪前辈的火爆脾气,没几分钟准受不了。当然元也是担心自己之前的工作瞬间毁于一旦。

暮雪坐在床沿,随手从地上抽出一叠画册翻看,“元的房间,我还是第一次来。下次我一定要去你真正的屋子!”

“可以哦,只要是前辈,我随时欢迎呢。”

暮雪在一幅自己的画像面前停住了。画里面的暮雪坐在课椅上,靠着窗台,注视着窗外,夕阳映照着暮雪的脸,她的目光有些呆滞。这是唯一一幅元为她画的画像,其实元更易喜欢外出写生,因为暮雪是一个一刻也闲不住的人,要她乖乖地一动不动当模特实在是太难了。作画的时间是去年的11月,是元来成立不久的爱心会不久的事。画里的暮雪神情有些呆滞,那是另一个“她”,暮雪厌恶的“她”。

“元,下次再给我画一幅画像吧,这张送给我。”

“前辈喜欢的话,随时都可以的。”元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来到暮雪的身旁审视着那幅画,说:“现在的暮雪前辈,和那个时候变化好大。前辈的心胸,比以前更开阔,也不会随便乱发脾气了,那时候的前辈的快乐,似乎都是装出来的,可现在我却能在前辈的身边一同感受到前辈的欢乐。”元忽然躺倒在床上,回忆了一些很不可思议的从前。暮雪也躺在他身边。

“那个时候,前辈为什么会随便从学校里面拉几个人组建社团呢?”

“那时候我的心里很不快乐,成天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然后殷知说‘组建个社团,把你喜欢的人聚在一起,大家一起玩儿。’我采纳了她的建议,就在人多的地方找了几个看着顺眼的人强拉入会。结果你、西河兄弟、五川、雅美就都来到了我的身边。元,那时候我是不是很霸道?”

“有些吧。”

暮雪把头靠在元的胸口,问:“那现在是不是温柔多了呢?”

这么亲密的动作,元忽然想起了由一的那些话。元很想亲自确认,但如果这么问了又会伤害暮雪前辈,——不问只会加深两人之间的隔阂。终于,元缓缓开口:“前辈大一的时候,是不是……很自弃呢?”

元的话很小声,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如果和暮雪只是普通的会长和会员关系,或者是普通的前辈同后辈的关系,有必要这么关心人家的私生活吗?果然在自己的心中还是很重视她,是这样吗?

暮雪撑起身子,注视着元,眼中既是惊愕,又包含着悲哀,那是一种无一言状的神情,元已经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能相信前辈,自己明明什么都是对前辈矢信不疑,却在这件事上缺失了最重要的信任。他甚至不敢同暮雪对视。

“是。”暮雪终于回答,“那时候我恨所有人,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男友,他们统统都是魔鬼。父亲只关心他的政治,除了每天见面的客套话,我很难同他又任何的交流。家里的人总是对我很严厉,不能干这不能干那,他们希望我成为一个有教养的千金小姐,那时候我甚至在想要是我是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家庭里面该多好,虽然生活并不富裕,但全家人在一起说说笑笑,过着快乐的日子。同我在一起四年的男人,本以为他会是唯一一个值得我爱的人,其实却是个花心大萝卜,大学之后我就和他断绝了往来。那时候的我,心情真的很差吧,我甚至想到过自杀,——不,我要报复那些下贱的男人!我不停地换男友,然后又把他们一个个都甩掉,从中享受着玩弄他们的快感——现在想来真是傻啊,那些男人根本不会爱自己,明明自己被占了便宜还会觉得很痛快——恶心!”元的脸上湿湿的,暮雪流出的泪水落在上面。

元回过头,注视着暮雪,把她拥入自己的怀中。这时候的她,心比任何人都要脆弱。元感受到了她的心,洗净了一切的污秽,高洁而闪耀。

“前辈,我……”元欲言又止。

“元的出现改变了我。一开始在我的眼里你不过是一个有些呆气的傻小子,所以对你颐指气使的。相信那时候其他人也吃了我不少的苦头。然而你的任劳任怨,从工作中享受快乐,对人生的乐观深深地吸引了我,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快乐究竟是什么。那天晚上我把司机和殷知都叫走了,自己一个人呆在社团教室里,天飞着雪,风大的吓人。那个时候不知道是哪个傻子凭着猜测就从家里跑到学校,打着伞,说是要送我回家,见我并没有御寒的衣服,就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披在我的身上,自己却在寒风里挨冻。那时候我在想,真是个傻子呢,不过会是一个好男人吧。元,是你让我看见了活下去的希望,我希望为你而活,和你永远在一起!”

“暮雪……”

头一次,两个人这么近的靠在一起,元第一次感受到了暮雪的爱意——执著、火热。元想,能和暮雪一直在一起,会是多么美妙的事。

“元,我爱你!”暮雪把唇复在元的唇上,是吻呵,只是已经超越了友情的界限,显得深沉而炽热。

门一下子开了,殷知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用虚无的眼神盯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半天说了两个字:“午饭。”然后又向没事儿似的关上了门。

被看见亲密行为的暮雪红着脸,对着门斥责:“你能不能不要像幽灵一样!”起身坐在床沿。元的脸也红了。

“元,既然这里还有空房间,那我搬到这里来住好不好?”暮雪问。

元说:“可以是可以,只是不知道薰前辈和晴香同不同意。”

“那我会尽量说服他们兄妹的。”暮雪忽然想为什么是殷知开的门,那不符合她的习惯——不过幸亏是殷知,要是其他人面子可丢大了。其实是宫泽知道房间里面肯定会发生什么事件,所以才怂恿殷知开门。

总之两个人装作没事儿似的,5个人坐在一起吃午饭。宫泽充分发挥酒神精神,听暮雪说自己只喝葡萄酒,居然把珍藏的法国葡萄陈酿拿了出来,连一向从不沾酒的殷知也被连拐带骗灌了不少。两个人喝的不省人事,把来宫泽家的目的忘的一干二尽,暮雪连想住在在这里的想法也给忘了。出门的时候,宫泽仍不忘热情地邀请两人下次再来。元把两人送到车上。

暮雪坐在后坐,已经喝的完全不行了,嘴里都开始说一些听不懂的胡话。

殷知看来并没有大碍,只是脸红红的,反倒比平时可爱了不少。

“殷知,你这样没事吧?”元有些担心她的状态。

“没事,虽然酒精会刺激身体的新陈代谢,还不至于影响平衡中枢,我的思维可能会比平时活跃,但不会对判断产生影响。”

“那就好。”

殷知转身上车,却发生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事故。她忘了打开车门,结果直接撞到了车窗玻璃上,人往后倒了下去,还好被元拉住了。

殷知抬头望着元。一双清澈透明的大眼睛,脸颊还有因为喝酒造成的红晕。好……好萌!元心里想。不过他不敢再看,把头撇到了一边,说:“看来以你现在的样子还是坐在后座比较好吧。”

殷知也没有否决:“嗯。”

元把她送上后座坐在暮雪的旁边,然后对着司机旺财交待了一些事,轿车载着两人朝暮雪的家而去。

下回:在晴空飞翔的瑞儿·J·由兰塔

神秘女孩即将现身,她,会是改变元命运的人吗?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