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rfect（完美）！先是基地的四艘淡水潜艇对着那家伙射出10几枚特种鱼雷饱和攻击，把周围炸得就像台风袭击似的，当时我的飞行高度有300多米，结果爆炸掀起的水柱比我的机甲还高，湖底的泥浆都涂到了身上。那家伙就像梭子一样，跑的好快，幸好我的千波丸号也不慢，就这样从水面打到了湖底，又从湖底打到水面，最后我用飞弩‘Pyuu’的一箭，把那家伙送回了老家。”宫泽兴高采烈地说着战斗经历。
“前辈的作战似乎很顺利呢。”
“当然！”宫泽得意地说，“我的技术可是能超越护甲的！”
元稍稍一顿，把目光转向瑞儿的背影，薰前辈的这句话显然是针对瑞儿说的。
寒菊忽然转过身来，对宫泽说：“身为战场指挥及协调官，我有必要提醒你，你是小队的队长，是最接近战场的指挥者，你的首要任务是领导团队作战，而不是冒失的展示自己的格斗技巧。就今天的作战，你的表现令我很不满意！”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人怎么刚来就摆谱儿，真是不近人情！”宫泽觉得她的话很不中听，而且才刚到就对别人指手画脚，真的很不礼貌。他开始对这个新任的战场指挥及协调官感到反感。
四个人的距离由于寒菊停下指责宫泽的冒失而拉近不少。需要补充的是，寒菊说话的时候瑞儿虽然也停下了脚步，但并没有回过头。继续在平台上穿行。
寒菊忽然转头问元：“你是杨部长的儿子是吗？”
瑞儿的身体微微一颤。
元点点头，然后反问：“菊小姐和父亲认识吧？”
寒菊回答：“一定程度上，杨部长还是我的老师，算是师徒关系吧。”
“这样啊。父亲从来没有和我提过和工作有关的事，我也没有问过他。所以对这方面的事知道的很少。”
“你的父亲是科学家，而且是全才。在我们看来，他可以称作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科学家。”寒菊提到父亲时尊敬严肃的表情一点不像玩笑。元虽然知道父亲在工作上很出色，但似乎还没有高到她所说的那种地步，因此对她的话只是半信半疑。
瑞儿一提到元的父亲就把头垂下来，半长的金色头发挡住了别人的视线，看不见她的任何表情。她沉默地朝前走着。
办公区位于综合监控中心的上方，四人乘坐电梯升到第19层。
走到总长办公室前，寒菊敲了敲门，然后领着3人走进去。冷色调的办公室内，裴乐天坐在正中的办公桌前，杨易翘着腿坐在他左边，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在他右边端正地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很高大，棕色的头发，高高的鼻子，很明显是一个西方人；只是表情很漠然。
寒菊向他行礼，大声说：“战场指挥及协调官卫寒菊、晴空号驾驶员瑞儿·J·由兰塔前来报告。遵照你的指示，元号机和千波丸号驾驶员也一同到达。”
元留心着寒菊身穿的陆军常服，以及她行动上的军人作风，心想：“菊小姐是陆军的人？”不自觉地对她感到疏远。
裴乐天露出千年不变的笑脸：“这里是RDACS，菊上尉，不必这么严肃，没有必要装得像个标准的陆军低级战斗人员——至少在基地里面可以这样。要知道总部这边防空军的人不少，你穿成这样子难免会引起误会。”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还有一点，我不习惯别人敲门之后再进来，如果有事直接推门就可以，我的门从来都是不上锁的。希望你以后注意。”
“是。”
裴乐天把头转向杨易，说：“杨部长，接下来就是你们师徒父子间的事了。”
杨易应了一声，起身走到那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旁边，向众人介绍说：“这位是从欧洲分部调来的德里克·奥林（DerekOrin），寒菊和瑞儿和他都是旧相识，相信不用再介绍了。他是欧洲方面最杰出的人才，很大程度上领导了欧洲分部的工作，现在调到总部担任技术部副部长。”杨易指着宫泽说：“这是千波丸号的驾驶员，宫泽薰，同时也是雪龙小队的队长。”
“你好，美丽的宫泽小姐。”稍微恢复了一些精神的德里克礼节性地同宫泽握手，听见别人称自己为小姐，而且还是“美丽的”，宫泽开心得抓住德里克的手不放，“初次见面，我是宫泽薰，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薰……”
杨易见情况有点微妙，赶紧用英语向德里克解释说：“It’s‘he’，not‘she’!”
裴乐天突然干咳一声，示意杨易不要说破。
德里克听了他的解释更加不明白，看了看杨易，又回头瞅了瞅宫泽。杨易不想理会这些人的恶趣味，于是又向他介绍元：“我的儿子，你见过的，现在是元号机的驾驶员。”
听了杨易的介绍，德里克的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双手搭着元的肩笑着说：“好久不见了，元！十多年前你还是个不大懂事的孩子，结果再见到的时候你已经长到这么大了！”
元却有点不好意思，他问：“奥林先生，我们以前见过吗？”他的记忆里似乎没有德里克的丝毫印象。
“当然！”德里克很肯定地说，“那时候你刚回到老师的家里，还很怕生，一开始不管我怎么逗你你都不理我，我可是想尽了办法才把你弄开心了。”
元把目光转向父亲，杨易点点头，示意确实有这么些事。
德里克的笑容平淡了些，注视着元的驾驶员着装，说：“没想到老师会让你驾驶元号机——不过这身作战服穿在你身上很配，让人很自然的就想起你的父亲！当年他也穿着和你相同的作战服。”德里克的话题忽然转到了东羽。
“奥林先生见过他？”元问。
“不要叫我奥林先生，叫我德里克就是了……”……
杨易故意对他们的对话听而不闻，走到瑞儿面前，说：“你干的很好，瑞儿！”
“我只是尽力做好自己的事。”瑞儿平静地回答。
杨易点头，伸手抚摸着瑞儿金黄色的秀发，说：“你很出色，你的母亲会为你自豪的。”
“请转告她，我很好，她照顾好自己就行。”尽管说的是自己的母亲，瑞儿的话语中仍旧听不出半点的感情。
“菊上尉，你和瑞儿的住所已经安排妥当，稍后行政助理水墨会带你们过去。另外，你是瑞儿的监护人，瑞儿在信岚的生活就都由你照顾了。”杨易转头对寒菊说道。
“是。”
宫泽听见这些话立即举手反对：“伯父不是说过雪龙小队的所有成员都要住在一起吗？为什么晴空号就例外？！”
杨易回答：“原则上是这样，但晴空号驾驶员的情况特殊，我也只好特殊对待。这一点裴总长也是同意的。”
宫泽心里嘀咕，“谁不知道总长是个不管事的人，在基地你才是老大。”裴乐天是一个传话筒似的存在，实际上什么事情技术部部长说了算，宫泽就是这么认为的。当然嘴上却不敢说出这些来。宫泽依然不服气：“那以后雷石号的驾驶员也‘特殊对待’吗？”
“雷石号驾驶员已经有3个候补者，虽然现在仍然对3人的身份进行保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3人中的任何一人都不会再有‘特殊情况’，你放心了吧？”
“我不过是个打工的人，这些事本来就不是我能决定的。”
“那就这样决定了。这里没有其他的事了，你们都可以回去干该干的工作。对了，宫泽、元，内部奖励已经决定了，明天你们就可以到后勤部领取。”
“真的？”宫泽一下子恢复了平时的活跃状态，堆着笑问：“伯父，你能透露一点点地内容吗？”
“我不方便透露，但可以保证都是你们想要的东西。”
宫泽一心想着自己的红博基尼跑车，元反而觉得没什么想要的东西，他是一个不管什么样都可以过的人，因此对明天的奖励没有宫泽那么期待。四个人一同离去，办公室内又剩下原本的三人。
“没什么事的话，总长、老师，我就先告辞了。”德里克说。
“不打算和我一起去车间看看？”
“好。”
杨易和德里克一同走出了办公室，然后乘坐电梯来到了停放元号机的车间，两人站在第10层的通道上，向右可以完整地看见整个元号机。位于各平台上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着，很多人穿着特制的服装，在反引力场生成的零重力环境下进入机甲内部作业，不少机器人也在机甲外部帮辅，各平台机械臂在不停运转，位于地面的各种机械及供给设备随处停放。
“为什么要让元也卷进这件事？”德里克先开口。
“元是这个实验中仅次于瑞儿的因素，一开始的打算就是这样。”
“您伤害了最信赖您的战友，现在又要伤害他的儿子！”
“我从没有想过伤害元，他也是我的孩子，我爱他，就像爱瑞儿一样。”
“您的爱会给他们带来死亡。”
“不，我们这些人可能会死，他们却能活下去。我从没有妄想拖着肮脏的躯壳迎接崭新的世界——赛尼提人的高贵文化应该由他们继承，而不是我们这些浑身被罪恶欲望腐蚀的渣滓能够玷污的。”
“人类可能因为您的崇高理想走上绝路！您会害死他们！”
“不用理那些沙虫，他们自诩为赛尼提人（scienity）的后裔，却从没有从赛尼提人身上继承任何优秀的品质，蒂维尼提人（divinity，直译为神，神学，上帝，这里是杨易对天上界的称呼，也即是神和魔的统称，同scienity文明相对）也不过是一堆思想僵化的东西，他们固步自封了上万年，始终无法找到进化的出路，根本没有意识到限制进化的就是他们僵化的社会体制。”
“什么都不能改变您的决心吗？”
“改变的其实是你，你曾经是我最值得信赖的学生，但现在却想着背叛我。”
“您不在的时候我到各地旅行，发现变化真大。雅克萨斯人带给地球的创伤仍然随处可见，可活下来的人们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虽然生活方式正在改变，但他们对未来的期待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我不想让他们迎接一个末日般的未来，那样根本就不是未来，人只要还有希望就能活下去，也值得活下去。我从没有想过背叛您，但我不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看见人类的惨剧——”
“德里克，你变得软弱了，多愁善感起来。”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您才给我一个毫无职权的职务，把我从欧洲调过来，好随时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因为我了解您太多的秘密，您担心什么时候我会把您的秘密泄露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所以您必须在我行动之前先控制住我——甚至从肉体上消灭。”德里克微微一笑，“请您放心，我还没有打算背叛您。至少到现在为止，您还是我最尊敬的人。”
杨易面无表情地说：“你可以选择帮助我，在这里度过一个充实的新年，也可以选择好好地休息，把这里当作你的旅游目的地，我会祝你玩得愉快。”
“谢谢您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那么，我就告辞了。”德里克对杨易行礼，转身离去。
下回：查拉图斯特拉
德里克同元相隔14年的重逢，会告诉元什么秘密？
新队员的加入，雪龙小队的情况会有多大的改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