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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们的铁甲(3)


女孩的脸一下子红了,指着旁边的输送通道说:“你弄错了,你应该从那里上去。”

元这才知道自己弄出了好大的误会,也红着脸赶紧道歉,然后走进通道。

“等等。”女孩突然叫住他。元只好从通道里面出来,女孩拉住他的手把一个小物什放入他的掌中,说:“希望它可以保佑你。”元低头一看,是一个防空军的战斗机型徽章,他一边向女孩道谢,一边把徽章送进衣袋里,拉上拉链,走进通道。

输送通道其实和机场的登机通道差不多,只不过这里是全自动的,不用走一步路就可以直接到达控制模块。

从外部传来的声音渐渐减小:“控制模块重新插入,封闭驾驶舱,装甲模块回复初始态。”

进入驾驶舱,元感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上一次进来这里,是他十四岁的时候。驾驶舱内的空间相比其他飞行兵器并不显得局促,据说因为采用了动作捕捉的控制方式,也就是驾驶员做出什么动作,机甲也会相应做出同步动作,这同电脑游戏一样,稍微不同的是在这里驾驶者是第一视角,他的所见即是机甲的所见。驾驶室设立在胸部而不是头部,也是出于安全的考虑,头部主要安装各类监视和通信设备。

来自舱内音响的声音:“DHR1接下来将进行驾驶者身份确认,请积极配合。”元感觉到两道光束从眼前滑过,随后舱内的虚拟成像系统启动并显示出所有元的信息,其详细程度令人吃惊,看来DHR的计算机能和政府的EQ43个人信息数据系统直接联机。

“身份识别通过,进行身体体征扫描。”

所谓的体征扫描就是核磁共振扫描,那种可以看到自己身体内部构造的成像技术,不过看着自己的骨架会让人觉得恐怖,还好系统比较人性化,没有直接把影响展现出来。

“您的体征同最近的数据相符率为98.74%,体征识别通过。系统现在判断你为元号机的第一位驾驶员,越州元。系统接下来将切换到更为人性化的实模式。请稍等……”随即驾驶室内的所有照明及显示设备全部离线。正剩下位于中间的一个备用液晶屏幕显示着如下信息:“Qindows正在注销……

Qindows正在清理页面文件……

Qingdows正在关机……”

………………

而在综合监测控制中心,裴乐天同杨易站在总指挥台上观看着千波丸号和元号机的动静。裴乐天问杨易:“元号机里面的东西认可了驾驶员了吗?”

杨易回答:“守护灵系统已经认可了,正在重新启动。之后才能同东羽的守护者进行直接的接触。就像是野狼,在认定是自己的孩子之前都会先闻闻气味。不过毕竟是东羽的孩子,守护者认可他是合情合理的,这点我毫不担心。”

“既然这样,我们就好好准备晚上的第一场大战吧。你把元号机加入的情况通报给宫泽了吗?”

“还没有。”

“也该告诉他了。毕竟他的千波丸号不是陆战的设计,这样使用本来就很勉强,如果次生命体从水下发动对我们的袭击,没有千波丸号我们会很难应付。”

“嗯。”

裴乐天半开玩笑地问:“这次作战不是我偏心,我还是希望大侄子的元号机打头阵,你作老子的不介意吧?”

杨易转身朝电梯走去,随口说:“不要太护着宫泽,你对他的关爱容易叫人想歪。”

裴乐天笑着辩解道:“我可是很正常的!”

回到位于驾驶舱内的元那里,液晶屏上自检通过,随后滚动条转了40多圈,总算提示“欢迎使用MinisoftQindowsAsuka操作系统”。

照明系统恢复正常,成像系统恢复。这时一个穿着华丽汉服的长发女人出现在元的面前,向元深深鞠躬,然后开口说:“初次见面,我是元号机的守护灵系统——灵海,从今以后我们就将并肩战斗。身为守护灵,我的最重要职责是保护驾驶员的生命安全,并在此前提下执行显示战场情报,通信协调,给予安全提示等任务。在此我代表所有的同僚欢迎你加入RDACS。”

“啊,也请你多多关照。”元很不自然地回答。他心里还奇怪灵海怎么一下子跟风穿汉服,说话学和风了,另外还装做不认识自己似的。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灵海的相貌一点没有变,还是那样的美丽迷人。想到这里元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心情也觉得好了不少。

“需要提醒的是,我是借由虚拟成像系统产生的影像,并不具有物质实体,所以平时我会通过声音以及直接在显示设备上产生信号的方式提供帮助,因此你听到我的声音的情况会比见到影像的时间多。”

“知道。”元的意思是自己早就知道了。

灵海觉得他的口吻同预设值不相符,于是把自己的影像移近到他的面前,瞪大了眼睛,歪着头,把左手食指放到嘴边,直直地盯着他,一副相当认真的表情。可是这样子元怎么认真的起来?灵海的样子——太可爱了!元都快憋不住说出口来。到底是谁设计的这个程序?!元记得父亲告诉他是老头儿当年设计的,老头儿说只有这样驾驶员和守护灵之间才能增进交流,为了在作战中配合的更为默契,适当的sweet和love-love是必要的。父亲曾十分不服气地说老头儿很好色,就现在的情况看来的确是这样!

“总之我们先启动机甲吧。”元撇过头对着空气说。

“是。”灵海总算恢复了正常状态,回到原来的地方——事实上是让人觉得她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在元号机初始启动之前请确认您的装备。您有两个地方同预设值不符:请确认右侧颈部的埋入式备用氧气输送管同头盔内壁的连接正常。在本机的生命维持系统无法提供最基本的保障时作战服能尽量延长您的存活时间,提高获救几率。同时作战服拥有完备的抗压、抗热、抗强辐射和隔绝能力,能够在最恶劣的条件下对人体提供保护。”元轻松就把氧气输送管和头盔连为一体,那是很简单的卡笋式设计。灵海介绍的作战服的功能才真正让他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单薄的作战服竟然融合了这么多的技术,真是不可小看。

“灵海,你说的是真的吗?”

“A。此外作战服作为直接反映驾驶者动作的道具,担负着向机甲传递出正确信号,并对机甲的状态产生力回馈效果的作用,是连接驾驶员和机甲的纽带。”

“这个我知道。”元很直接的回答。

不过很快他意识到这会令灵海进入“可爱”状态,就急忙支开话题,问:“那第二个问题呢?”

“第二点请您尽量保持防风镜处于闭合状态。”

灵海所谓的防风镜就是在头盔前面的那块面积很大的圆弧形透明玻璃,飞行员头盔防风镜通常是深色的,用于防止气流的吹袭及太阳等高亮物体对人眼的伤害,机甲驾驶员的防风镜与飞行员的防风镜有相当大的差别。

“防风镜同头盔内壁的显示单元能构建出同真实世界无差别的观察感受,同时在驾驶员处于高速运动时能显示及时的情报信息,这一点是外部成像系统无法达到的。”

“原来如此,那我就照着你说的做。”元把防风镜压了下来,随即防风镜边缘同头盔密合,元问:“这样行了吧?”

灵海点点头。

“灵海,我有个要求希望你答应。”

“嗯?”

“在提到我的时候麻烦你不要用‘您’这样的敬称,你可以叫我元,或者直接称‘你’,你的太过尊敬反而让我很难接受。”

“是这样吗?”灵海又进入了“可爱”状态。

“嗯。”元赶紧撇过头去。他开始恨老头儿为什么设计出这样的人工智能。

“虽然不是很明白,可是既然你要求这么做,我会照办的。”毕竟是程序,对语法毫无缺陷的指令可以很好的理解并执行。

其实同灵海已经算是第二次“初次见面了”,第一次是在元十四岁的时候偷偷潜入被封锁的前RDACS基地。当时还是叫ECRC,即地外文明研究综合体(ExtraterrestrialCivilizationResearchComplex,ECRC),专门研究雅克萨斯人及其他外星文明。

元在巨大而宽广的车间里面第一次亲眼目睹了人类俘获的第一台外星人的巨型机甲,唯一的感觉就是震撼。他被送入元号机的驾驶舱,遗憾的是由于能源模块中的高能量密度晶体被剥离,机甲只能维持“activity=1”的低水平待机状态,根本不能运动。灵海当时作为元号机守护灵系统接待了他,不过那时候的灵海同现在的灵海感觉很不一样。

“那么开始启动吧。”

“是!”灵海回答,“驾驶舱约束力场启动成功;反引力系统开启,并将相对加速度设定为当地默认值;内部通信达成;开启头盔成像系统,实时数据载入;外部通信数据链联机成功。”

约束力场和反引力系统的开启使元的身体漂浮起来,并悬停在驾驶舱的球心位置,随后成像系统开启,透过防风镜外部的世界真实地展现在眼前,元就像真的变成了巨人,现在他就是机甲。头盔里的耳机传出来自综合监控中心的语音。

“元号机第1模块工作正常。”

“第2模块工作正常。”

……

“第16模块分布控制系统无异常。”

最后传来元的父亲平静的声音——“元,元号机初启动开始。”

“灵海,Activityupto3(活跃值为3,这是维持机甲常规活动的最低等级)。”元对灵海命令说。他无意间泄露了自己曾经进入过元号机的秘密。

“与各分系统联机,所有数据处于设定域水平。能源模块开始供能,能源模块工作水平提升至3,断开外部能源,切换为内部供能。启动成功。”

综合监控中心:“2号通道清理完毕,电磁轨道机开始出力,元号机由2号通道上升至地面。”

随着一声响,固定在电磁轨道机上的元号机高度开始增加,并开始加速。需要明确的是电磁轨道机同升降通道的走线是不一样的,升降通道几乎是和湖下的地形相同的走势,用于机甲输送的轨道却是一开始直线上升,然后在浅水区改为斜上姿态,直至抵达陆地。此外机甲轨道采用的都是不透明的耐压材料,并且全轨道内部气压均等,而升降轨道是透明的、非等压的竹节式设计。

因为只能看见电磁轨道内壁,所以灵海把外部图像关闭,改为显示元号机姿态及所处的位置。

综合控制中心:“抵达2号通道终端。”

电磁轨道机开始减速,但在到达终端时还是发出了强烈的撞击声,元只觉得声音有点震耳,由于约束力场和反引力系统的实时调节,舱内始终处于标准重力状态,几乎感觉不到震动。

“终端门开启,运载拖车进行DHR1装载作业。”

随后就如元之前看到的一样,终端门打开,旋转并下降,然后通过导轨元号机被装载到了拖车上。固定机构闭锁,元号机被牢牢固定住。元甚至也觉得自己身体的相应部位也被压迫着。灵海解释说:“作战服会根据机甲上的传感器信号产生相应的力回馈效果,如果这样让你觉得难受的话,我可以适当降低人机同步率,或者在机甲解除固定之前取消力回馈。”

“还是暂时取消吧。”毕竟像现在这样动都动不了实在很难受。

……

综合监控中心:“元号机,下面将发布作战简报……”

“等等等等!”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这是我的工作!水墨,你不要抢了我的工作,他可是我的人!”元听着有点晕,这是什么和什么?不过那个“女人”的声音越听越耳熟,元基本猜到是谁了——

屏幕上的联络区域一下子闪出一个人来,微笑着同自己打着招呼:“你好新人,我是你的队长,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那个人的脸色渐渐变了,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机械。忽然一下子把头凑过来(其实是靠近了屏幕),指着他吃惊地问:“你、你是越州——元?!”

“你好,薰前辈。”元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什么才好。而且随之而来会产生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是应该称“他”呢,还是应该称“她”?当然这些事只可以在心里面想,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宫泽薰一下子进入了激动状态:“呀,高中之后就一直没再碰面,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世界还真小呐!这么多年没见,越州的相貌一点都没变啊——还是那么卡通,真想再亲手摸一摸!上大学了吧?还是已经开始工作了呢?有没有结婚?要不要把我超可爱的妹妹介绍给你?……”

“呃……这个嘛……那个……其实……”元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用这些无意义的词敷衍过去。薰前辈连珠炮似的问话实在是一般人应付不过来的,照别人的话说就是“比女人还女人”,当然指的是罗嗦。这一点绝对连暮雪前辈也得甘拜下风。宫泽薰把元称作“越州”,越州其实是他的姓,老头儿姓越,老妈姓州,所以老头儿就合起来给他取了个“越州”的复姓。这个姓在《百家姓》和词典中是找不到的,各位读者也不用查。

还好有人来解围了,是综合监控中心的水墨。

“宫泽,我不想打扰你们亲热,不过在此之前希望你把基本情况通报给元号机驾驶员,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让队友进入战场,这是你作为队长的失职。”

宫泽薰不耐烦地摆手:“知道了知道了,你就是爱罗嗦。那么越州你现在的位置是?”最后一句话是问元的,元刚要回答,从宫泽薰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说:“运送元号机的车队目前正在机场区西面的RDACS专用公路上,再过5分钟即可到达阳平路口。”

“谢谢你,Misato。”

看来Misato应该是千波丸号的守护灵系统。(PS:Misato,日文就是みさと美里,不好意思,把EVA的葛成小姐“请”来当守护灵了。估计是宫泽看EVA看多了。囧)

宫泽薰接着把目光重新回到元这边,说:“抵达阳平路口之后适合车队行动的路面就没有了,你的元号机可以自由活动,按着地图上指示的路线尽快赶到第七封锁区。沿途没有行人,你放心。希望你抓紧时间,那个大家伙已经不太稳定。”画面切换到现场,巨大的次生命体已经开始重新苏醒,并能进行缓和的活动。陆航的直升机仍在空中徘徊,地面部队开始后撤。“陆军的指挥官正在对政府高层施加影响,要求我们立即出动,不过总长坚持等到元号机抵达后发动进攻。还好我们的通信网同陆军的是分开的,要不然我早被他们的声音挤爆了。你已经熟悉机甲的操作了吗?”

“还好,基本的操作我明白,不过携带的武器我还从没用过。”

“这样啊,那待会儿就由我担任主攻,你做为第二攻击梯队随时策应。等陆军的第一波攻击达成之后,视情况再决定是否出动。”

“好。”

水墨提醒说:“按照总长的指示,元号机作为主攻,千波丸号进行支援作战。希望你不要随意更改作战计划。”

宫泽薰叫道:“有什么关系嘛。作战计划是总部里面制定的,他们根本不了解实际情况,而且作战队长的职权中有‘依照战场情况随机应对’的权利是不?”

“随你!”

“我是队长,就照我说的办。那么,等你抵达之后再联络了,越州。”通信中断。

已经快要抵达阳平路口,运载拖车开始减速。

次回:新家

元号机第一次经典战役

神秘力量的支配的元号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