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她难得这么听话೿孔不二心里一动೿便低头亲她一下೿又亲她一下೿本来只是想亲一下೿结果像是尝到了甜头೿干脆用力吻住೿辗转了好一会儿才放开೿看到怀中陈薇的脸绯红೿唇上的水印未消೿他一时没忍住೿又低下头吻上去೿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放开೿他看着方才情动时陈薇身上被自己扯下的衣衫೿忙拉了被子将她盖个严实。心想೿差一点೿小爷就忍不住了。r

他站起来想走೿陈薇却拉住他。r

“不二೿”她细白的手臂拉住孔不二的衣袖೿她本不想问೿觉得此时问只会让孔不二生气೿但犹豫再三还是道೿“你打算怎么处理齐筝？”r

孔不二看着那截露在外面的手臂೿轻轻的握住又塞回被窝里೿想了想道：“他不是说两天吗？那我就看看两天后我会不会放了他。”r

说过两天೿第一天安然过了೿又是第二天೿似乎仍是什么事也没发生。r

齐筝靠着墙೿已不再咳嗽了೿嘴角一直上扬着೿在笑。r

远远的有脚步声೿他以为是孔不二೿结果是赵如月。r

他闭上眼೿并不想理会她೿然后右边蔡忠的牢房೿铁链声却忽然响起೿他睁眼看过去೿蔡忠换了个昏暗的角落又坐下了೿他眉头一皱೿心里不知怎的泛起一股异样的感觉。r

赵如月拎了食盒风姿绰约的站在牢门口೿看着齐筝೿幽幽的笑了：“齐筝想不到事过三年೿又被关起来了吧？”r

她一向不喜欢齐筝೿与他说话一向刻薄೿齐筝没有理会她打算೿眼睛又闭上。r

“给帮你带了好菜好饭过来೿你就这样的态度吗？”赵如月在牢门口说。r

齐筝动也不动。r

赵如月气的跺脚೿却又立刻笑起来：“一个阶下囚我和你生什么气？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第二天你出不去೿我想这辈子你也别想出去了。”r

齐筝笑了笑೿终于睁开眼：“你来不是只为看我笑话吧೿说吧೿你有什么事？”r

被他猜中೿赵如月脸上的笑凝住೿干脆承认道：“没错೿我有事问你೿这个问题我问过你无数次೿可惜你从来没有回答我೿”她停了停೿道೿“五哥真的是叛徒吗？你现在就告诉我೿我怕过了今天你没出去೿孔不二就会要了你的命೿我便没机会再问。”r

右边的牢里蔡忠忽然的睁开眼೿手动了动೿发出铁链碰撞的声音。r

齐筝往右边看了一眼೿道：“就算我说是೿你也不信是不是೿那你拼了命要这个答案做什么？”r

“对೿我不信೿所以我要你说实话೿”赵如月十指抓住铁拦೿冲着齐筝道೿“你知道吗？我现在知道你在乎什么了೿你在乎一个人是不是？齐筝我现在接近她很容易೿你信不信೿只要我使点手段೿我就让你也尝到阴阳相隔的味道。”r

齐筝听到这句话೿双眼忽然暴张：“你敢。”r

“那你说实话೿五哥是不是叛徒？”这是她三年的执念೿她不信自己的爱人是叛徒೿但所有人都跟她说是他背叛了红衣道人೿整整煎熬了三年೿三年里她不止一次的向齐筝证实೿但齐筝都未回答೿而她也莫可奈何೿现在终于他无路可退೿她非要让他说实话。r

齐筝嘴巴张了张೿还没说话೿隔壁的蔡忠却忽然笑了೿笑声毛骨悚然。r

“你笑什么？”问话被打断೿赵如月很是愤怒೿冲他吼了一声。r

“我笑姑娘太执着೿就算他告诉你你口中的五哥不是叛徒又如何೿全天下仍是认定他是叛徒೿有什么用？”r

“我不管೿全天下怎么看不重要೿只要我知道五哥是无辜的就可以了。”r

“那你信不信他是无辜的？”r

“信。”r

“那还用问别人吗？只要你相信就好。”蔡忠初时的声音有些尖锐೿此时竟然柔和下来೿眼睛看着赵如月。r

赵如月有瞬间的恍惚೿她似乎想到什么೿忽然跌跌撞撞的跑到蔡忠牢门口೿冲着蔡忠道：“你是谁೿为何要对我说这些话೿你不要躲在暗处೿走过来让我看清楚。”r

蔡忠却捂住脸：“我只是你那天口中的怪物而已。”r

赵如月想起那天那张扭曲的脸೿原来是他೿心里失望೿望着暗处的人影೿喃喃的自言自语道：“你方才的声音真像我五哥。”r

她只是这样低低的说了一句೿蔡忠的身体却跟着颤了一下೿然后隔壁牢中的齐筝忽然的咳嗽೿这次咳得异常剧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r

猛然被点醒೿他忽然知道自己看着隔壁这个蔡忠时为何有异样的感觉೿没有错೿他像一个人೿像赵如月口的中五哥೿沈冥೿这个想法让齐筝有种神形俱裂的感觉೿人剧烈的咳起来。r

“你是说೿那五人问斩前夜有一人逃脱了？”熊莲看着眼前喝得半醉的老头೿好不容易他在太原城外的那群灾民中找到了他೿当年曾是看守巡抚大牢的牢头。r

“可不是೿那牢里竟然挖了个地洞೿直接通向牢外೿那还是以前的囚犯挖的೿结果还没等挖通就被砍了೿茅草盖着谁也没发现೿结果就便宜了那个越狱的人。”老头自己给自己倒了酒೿口齿不清的说。r

“但那天问斩的分明还是五人。”r

“是五个人೿不过有一个是替死鬼而已೿巡抚大人怕担责೿便找另一个死囚顶替೿又怕他乱喊೿行刑前割了他的舌头೿反正都是蓬头垢面的೿谁又能认出谁೿后来头被挂在城门上也是这样೿一团血肉模糊的೿根本没法认೿所以就蒙混过关了೿”老头说到这里很是得意೿“为此我虽然丢了职೿却得了一大笔钱೿是巡抚大人的封口费೿不过拿了这封口费就得死೿我那几个兄弟钱还没花೿第二天就被杀人灭口了೿幸亏我机灵೿逃出了太原೿要不是现在旱灾೿我是绝不会再来这太原城。”r

熊莲听着೿眼睛微微的眯起来೿看着老头一口口的喝着酒೿继续问道：“还有一件事೿我听人说在招出红衣道人的前夜有个穿了斗篷的人入过天牢೿结果第二天红衣道人就被抓获೿那人是谁？”r

“穿斗篷的人？”老头歪着头想了半天೿忽然“嘿嘿”的笑೿手指点着熊莲道೿“我记得೿我那天带的路೿掌的灯೿你可算问对人了。”他说着凑近熊莲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熊莲的表情顿时变了。r

又开始下雪೿孔不二将伞递给院门口的守卫೿眼睛扫过那守卫的手೿似乎并没有半点停留就移开了೿然后匆匆进了屋。r

守卫收起伞靠在一边೿右手的地方少了根手指೿用黑布包着。r

屋里燃着火炉温暖异常೿陈薇裹着轻裘೿低头看着书೿看到孔不二进来೿放下手中的书೿想坐起来೿被孔不二按住。r

对着火炉暖了暖手೿孔不二才走上去೿拿过桌上的书看了一眼೿竟是陈薇的父亲陈鸿儒当年写的论著೿当时很多文人争相阅读೿陈鸿儒被判为红莲教奸细后೿这书也被禁了。r

陈薇笑着道：“以前我一直恨父亲做人太刚直೿太不会还转೿才会招来灭门之祸೿所以他的书我从不看೿觉得定也是那些道理೿但现在细看却不是那样的೿父亲很有才情೿想法天马行空೿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他其实并不古板。”她说着手轻轻的抚过书的封面。r

孔不二若有所思೿其实陈薇的想法他也有过೿他随陈鸿儒学习时೿曾以他为榜样೿想着以后成为他那样的人೿但后来陈鸿儒撞死在皇庭之上后೿他忽然觉得这样的妄死其实毫无意义೿如果他真的成为陈鸿儒那样的人೿是否也会同他一样೿所以从此之后他再不做学问೿每天和一帮纨绔弟子在一起鬼混೿便成了现在的样子。r

但那已是很久前的事೿他是极聪明的人೿很多事是对是错೿是否有意义೿不用别人教೿他自己心里自有一杆秤。r

想到这里೿他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拿过陈薇手中的书往旁边一扔೿将陈薇一把抱起坐在自己腿上೿用力亲了一下她的脸೿流里流气的道了一声：“真香。”r

陈薇笑着伸手理他的鬓发೿他就凑上去亲她的手೿两人闹了一会儿೿孔不二头埋在陈薇的颈间啃了几下೿然后没来由的೿忽然道：“那个人是不是就是门口的守卫？”r

陈薇整人僵住೿半天才道：“你怎么知道？”r

孔不二不答೿笑了笑道೿“我很奇怪೿他怎么与齐筝有联系？齐筝被关在天牢೿他代替同屋当狱卒的兄弟给齐筝送饭೿那饭里有纸条。”r

“写的什么？”陈薇皱起眉。r

“被齐筝吞了೿并没有看到。”r

陈薇眼神闪烁着೿似极力的思考着什么೿半晌೿她忽然抓住孔不二的手೿道：“不二೿三年前的红衣社的事೿我一直有个怀疑೿我……”r

她还没有说完೿门外忽然有人敲门೿然后是孔有力的声音：“是我。”。r

孔不二放开陈薇೿站起来开门೿孔有力站在门口೿并不进门来೿看到自家兄弟೿凑近他轻轻说了一句：“老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