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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卷 序 第十四章 蛇胆慧明枪


曹卢听完百里成一言心中一下惶恐,急道:“百里叔,这无妄灾祸到底是何等威能?”曹祟听完眼目中突然一缩:“不好!”随即一把抓住曹卢,脚下运力腾挪而起,眨眼间就是几里之外。

数百道十丈粗细的雷火圆球砸在刚才曹卢所在位置。顿时间方圆十里地陷百米,火光绽开,宛如地涌金黄花朵,百丈来高。

这雷火来到突然,曹祟虽救援及时,但奈何腾挪间不过几里,这雷火绽开瞬间就冲到面前。火焰雄厚,雷声滚滚,轰轰隆隆,沙石被融,草木灰烬,掀起万丈黄沙。

百里成右手在空中虚晃一道符印,手作劈柴动作。一束光华,劈开这来势凶猛的气焰。这雷火如遇水般,尽都散开消融无形。只是眼前之地已化疮痍,塌陷百米深度。

曹卢不可置信,曹祟呼吸急促,金仓脸色发白。这三人个个如同见鬼般盯着这面前奇景。百里成面色阴晴不定道:“这便是无妄之灾,这天州雷火炮原本无此威力,不过这‘无妄之灾’术法将天州一方所有雷火聚于一处,威势披靡。”言罢暗道侥幸:若非此次有我前来,怕我大哥最后血脉不能保存。

曹卢听完一阵暴虐之色浮于颜表:“待我将来定要把司马家铲平!”金仓吓得出不来声,曹祟一把按住曹卢肩膀急道:“弟弟,司马一家受我大月崇敬,义父在世时曾说,司马家大义大仁,要我等交好司马家。你这般言行怕义父泉下有知,恐有不妥。”

百里成怒色满面:“你这蠢材,你道司马家是泥捏的人偶随你摆布?不学无术,你再敢胡言乱语我就一掌毙了你!想我大哥纵横一世,怎生出你这么个蠢蛋。”

曹卢刚要反驳,突然脸色青白,一阵青紫之气充斥肌肤。浑身抽搐,口齿颤抖。曹祟吓了一跳慌忙抱住曹卢,急切问道:“弟弟,弟弟?你这是怎么了?”

金仓把住曹卢手腕,指头轻敲脉门。脸色不好:“是中毒了。”

曹祟忙问:“金大人是何种毒物?”

金仓叹口气道:“是地火之毒所伤。”

百里成屈指成爪,把这曹卢吸附过来,一指点在曹卢背后大穴。一阵黑血顺着曹卢七窍溢出。百里成默念一阵,脚下黄沙涌起,攀上曹卢身上,凝聚成甲。鳞纹清晰,浮游百种蛇类。神态生动,或吐信,或盘缠,或露牙。曹卢吐出一口秽浊液体,大口喘气:“我刚才如同看见天际尽头般,似有火山,似有冰川。看见父亲对我招手,要像与我发怒。周围有不知多少我大月士兵,有的残肢断腿,有的破膛开颅,远处有无尽黑暗。。。。。。。好像怪物巨口。”脸色凄凄惨惨,说话中音调起伏。

百里成看了一眼曹卢,眼中尽满哀伤,遥望天际,眼角中皱纹似被加深十岁道:“金仓,我已在这蠢货身上加持百蛇灵阵甲,你带他速速离开,回去后带这蠢蛋闭关,在七七四十九日内不可出来现世。我曹府有大哥的灵神庇佑坚固非常,切记不可耽搁。曹祟你前去收拢兵甲撤回大月。如若不测,切记保命要紧。这次大月阵亡之兵我曹家有不可推卸责任回去后要将儿郎们厚葬,抚恤其亲族。”

曹祟听完点头道:“我已明了,那百里叔你怎么办?”百里成叹道:“昆仑王未曾与天州交手,但我曹家与靖王交战数十次,深知这天州水深。现今后方失稳,我担心昆仑王会孤注一掷前去天洲腹地搅乱,我必须前往阻止顺道还要去拿了那奸相狗命!”说完,拂袖一挥。腾空而起若闪电灌入云中不见踪影。

曹卢见百里成走后,一把拉住曹祟道:“义兄,这天州兵甲被‘雷云战骑’冲垮,一时半会无甚威胁,义兄和金管家,功力卓越,不如我等杀入天州中,行擒贼先擒王之计。如何?”

曹祟犹豫道:“弟弟,不可,百里叔已经吩咐。我们还是照办的好。”

金仓也道:“少主,你今年刚到三十,血脉未觉,这无妄灾祸若对你根基破坏,怕要再到二十年后才可功成。”

曹卢听完金仓言语也不好说话,脸色也是犹豫不决。曹祟劝道:“弟弟,你身具义父血脉,只要回去后勤加练功。等血脉一醒,到时候再来天州算账不迟。况且这无妄神灵一定不会让我等轻易取胜。”

曹卢一咬牙,应道:“那好,我就回去。”金仓扶起曹卢,曹祟对金仓抱拳:“金管家,有劳了。”

金仓点点头,捉住曹卢手膀,正要离去。远处传来一声:“何必如此着急,来了就多在些时日,也好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金仓与曹祟眼孔俱是一缩。远处踏空而来两人,正是周昌蕃与周斌。

金仓识得来人,怒道:“周昌蕃!你这是趁人之危。”

周昌蕃捋须长笑:“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大月攻我西北,杀我儿郎,辱我天州之威。我若不让你等留下点什么,怎向我天州陛下交代,怎向我西北百姓交代?”

金仓怒目圆睁大骂:“你这怂货,乌龟壳子里的软蛋,躲在娘胎里的秃驴,刚才百里成在的时候你不出来,现在百里成一走,你倒是来我面前耍起威风。”

周斌看自己大人被骂随即开口道:“你这憨货,卑鄙无耻的老贼,吃里扒外的走狗,拔了毛的畜生,来我天州作乱也敢如此放肆,若非我敬你是老人家,定要上前教训你一番,正好掀了你的头骨,挖掉你的狼心,剖去你的狗肺,扯掉你的鼠胆。我还要一一陈列,好叫世人知道你是何等的龌龊。”

金仓面色赤红怒极反笑连道好,好,好!随即丢下曹卢,腾跃而来,一掌拍向周斌。这金仓也是修入内景的高手,功力浑厚,一掌拍出如雷如电,身形模糊不定。周斌刚有精进,但与金仓相差甚远,金仓刚一出手,周斌便感五脏紧锁,胃肠就结,气血不顺。

周昌蕃笑呵呵的伸出右掌轻飘飘的拍出,这一掌在空中似被放大了数百倍,如墙般挡住金仓。

金仓连拍两掌都未能攻破,便在空中闪挪腾移。这手掌也如影随形,招招挡在金仓面前。金仓怒火中烧大喝:“周昌蕃,你自持功力高强就如此戏谑于我,你羞也不羞?”

周昌蕃斥道:“大月贼子,当年靖王不忍生灵涂炭,才未大军压境。你等不知恩德,今日欲进关抓六子,你等到好,还敢问我羞也不羞?”说罢,手掌虚抓。这空中手掌也如同此动作,一把抓住金仓。金仓额头青筋鼓动,周身腾起青色真气,运作内府元力,罡气旋转体表,想要挣破而出,但无论功运多少都不能动其分毫。

曹祟见此情景,取出背上大枪,一枪刺向周昌蕃。这枪是青铜所制,一丈多长,数百斤重。枪头旋转如钻,去势迅捷。一道罡气破开空气,在空中化为四道,游弋空中似游蛇。曹祟舞动枪头,一会向前一会回拉。在空中每一枪都划出罡气,毎道罡气又化为四道,这曹祟却也在空中舞了数十回,空中罡气累有百十道。

周斌功夫刚好踏入内蕴元气地步,目力所及观看这曹祟枪法,心中惊讶莫名。这枪法远观如舞蹈,轻柔无比,枪法直刺本该凶恶但这曹祟舞的却偏偏如此轻柔,似在持笔作画。周斌心中技痒,但知自己不是对手,也不敢在此场合贸然出手。

周昌蕃,看着曹祟来势微微点头赞道:“你便是那曹家曹祟吧,这套蛇胆慧明枪倒是舞得颇有些门道。”说完,一式抬起,手指作兰花,指间似绽开一朵四色花朵,屈指一弹。这花朵弹射而出,与曹祟罡气碰撞。曹祟眼皮一挑顿感不妙,振动枪身罡气汇集一枪点在这花朵之上,这花朵被刺开,四散飘逸,但由此又生出百朵花瓣,又化为花蕾,慢慢开出花朵,这半空中尽像是群花绽放,万紫千红煞是好看。

曹祟大喝一声,这枪法势如闪电,瞬间刺出百余枪,但这花未见少,反倒多了许多。曹祟枪花旋转,罡力破体而出。长枪动作如同大蟒张口,从轻柔中演化刚猛。这些花朵都是周昌蕃元力汇集而成,一朵变两朵两朵变三朵,三朵变百朵,百朵再生千万朵。看似清脆,一点即破,但其中变化却不简单。

曹祟早已踏入‘内蕴’境界,现在不但能孕养元气,还能运转元神。这元神是道门资格,由此招式中自然而成,可窥自然变化之道。曹祟元神中细细明察便知这千万花朵绝非一般,虽艳丽但险相环生。一招一式步步为营,或凶猛或迅捷将这曹家蛇胆慧明枪使得娴熟无比。

周昌蕃暗中点头,指点一旁迷惑不解的周斌道:“斌儿,这曹祟武艺资质非凡,若曹家主人还在世必将好好栽培。”

周斌不解问道:“大人,我观这人,脸面苍老,虽体格健壮,但气息感应下,这人功夫不过略高我一筹。难道他还有何等过人之处?”

周昌蕃闻言,叹口气看向曹祟眼中颇有些惋惜:“这人现在不过三十多年纪。”

周斌惊道:“三十年纪为何如此苍老?”

周昌蕃回道:“五年前大月与金汤在大漠西北处一战,大月中就是这曹祟领兵杀得金汤连败数场。金汤中一员大将怕兵败回国后被惩处。便请

一方外妖道炼制了这门金汤自古传下来的奇毒,这毒药威势非凡,笼罩百里方圆,凡是闻其气味者功力不济之下五脏损毁,骨骼腐烂。大月形

势危急,这曹祟承其义父曹旭之风爱兵如子,便单枪匹马去那金汤中杀了金汤主帅,虽然功成但身中奇毒,后来只能堪堪保住性命,功力大损。”

周斌听完赞道:“是条汉子,大人这曹祟之前是什么修为?”

周昌蕃道:“五年前大月兵甲到金汤时,我曾在大漠见过一次,那时他离‘内景’境界不过一念之间。”

周斌听罢顿感汗颜,自己二十八年纪,才刚入‘内蕴元气’门栏。叹道:“果然如大人般所说资质非凡。”

周昌蕃肃穆道:“斌儿切不可妥协,天下之大能人辈出,要勉力前行方才能在这世道上安身立命。”

周斌拜到:“谨听叔父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