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他大腿的纤细手臂撒娇的晃了晃,他的身体也随着晃了晃,心也晃了晃,像羽毛擦过脸颊,那种感觉他从未体验过。r
活了那么久,他的大腿还没有一个女娃抱过呢。r
玉净尘说的话他从来不信,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金色的鳞爪就在他的眼前,时刻的提醒着他,他收了一个半妖为徒,而这个半妖还极有可能是神族后裔。r
在他心里根深蒂固的修炼成仙,逍遥天地,畅游仙界就那么被打破,他失去了方向,难道修行数百年,他要的就是变成那样一副半人半妖的鬼样子?r
“师父,你可不能相信师叔说的话,他最会挑拨离间了。”小呆不遗余力的抹黑玉净尘。r
玉净寂默然,说是不相信玉净尘的话,可他内心深处却也受到了影响,不自觉的便把他的理论当成了真。r
如果漫天诸神都非人,如果他虔诚追寻的大道就是妖孽的世界,那他再修炼下去还有什么意义。r
他面无表情,无喜无悲,可心内早已经翻江倒海,怒不得,吼不得,真元力紊乱,最后一口血喷了出来,染红了那洁白的布艺沙发,彷如雪地落红梅,艳丽酴醾。r
“师父!”小呆大惊,猛的望向玉净寂时便发现他眉眼下的黑气,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吧,她还不太懂,可是她感觉到了师父的气息混乱。r
“师父你在想什么,要是你心里不舒服你打我吧,但是别都把事情憋在心里啊。”小呆急的跳脚,爪子在乱挥就是不敢靠近碰他,怕自己锋利的爪子弄伤了他。r
“师父我要怎么帮你。九尾,臭猫,你死到哪里去了。”r
玉净寂一把将小呆推个踉跄,声线冷的冻人,“不用你管!”r
声调提高了那么一阶,虽然淡含怒气,却满是人味儿。r
发脾气的师父最可爱了,小呆笑眯眯的想。r
心情好了,就连看着自己的爪子她都觉得漂亮了,审美观逐渐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了,她自己到没有觉得。r
天辉建材集团冯家也住在城市花园这个小区里,只不过是隔着一个樱花大道,叶家在北,冯家在南,散着步就到了。r
“小呆啊,今天早上和你师父吵架了?”一边走着叶奶奶一边问。r
“没有啊,就是在道术观点上有点分歧,不过师父最疼我了,经不住我打滚耍赖骂了我一顿然后就接受了。”应该是接受了吧,反正师父最后也没有杀她,只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自虐去了,哈哈,这样的师父最可爱了。r
“瞧你高兴的,脸上都开出一朵花来了,不过,自从认识你们师徒以来奶奶还真没见过玉师父发脾气,可见刚才被你气狠了,待会儿咱回去的时候要记得去哄哄你师父,不过,你师父可真年轻,本领也大。”r
说着话冯家就到了,早先叶奶奶就跟冯奶奶通过电话了,所以她们到的时候小呆就看见一个美貌老太太正等在门外,瞅见她们来了就热情的迎上来,“叶姐。”r
“人,我给你带来了,咱们进家里说去。小呆,这是你冯奶奶。”r
“冯奶奶好。”r
“这么年轻啊。”冯奶奶笑容顿了顿。r
“你请的那些人年纪倒是大了,可结果呢,还不是骗子。你别看我们小呆年纪小,本事可不小,你要是轻视我们小呆,我们马上就走。”叶奶奶似真似假的道。r
“那哪能啊。成不成的都是叶姐你的一片心,我可把这姑娘当小辈看。小呆是吧,以后就叫冯奶奶,没事家里来玩。”笑容再度浮上这老太太的脸,拉着小呆就进了屋。r
冯家的别墅跟叶家有所不同,叶家的风格是欧美风,冯家则偏向中国风,进门她就看见了一个仿古凉亭,凉亭里躺着一个人,坐着一个人,躺着的那个白发苍苍,坐着的那个穿了一身道袍。r
小呆的眼睛眯了眯。r
“你公公还伤心呢。”叶奶奶一指凉亭。r
“谁说不是,三年里死了三个曾孙子,我都受不了,更何况那么大年纪的公公了。唉,不说了,咱们屋里坐,今早上我特意让晓阳去买了许多水果回来,荔枝、火龙果什么的,也不知这丫头喜欢吃什么。”r
“我们小呆好喂着呢,给什么吃什么。”叶奶奶每当说起小呆的时候就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看的冯奶奶若有所思,想着上次聊天的时候这老太太说过的话,冯奶奶了然,小声的道:“你小孙子本就势单力薄的,你怎么想的,真不打算找个门当户对的了。”r
“门当户对算什么,我这孙媳妇有的本领比那强多了,有了她,谁还敢欺负我孙子。”r
“真那么大本事,还赶上半仙了,瞧把你得意的。”r
两个老太太叽叽咕咕说的满脸乐呵,小呆就对那凉亭里的道袍先生若有所思了,“冯奶奶,那个穿黑色道袍的是什么人。”r
“那是我公公的好友奉天道长,三不五天的就来给我公公讲道。”r
这会儿她们已经进了屋,在客厅里坐了。r
凉亭里,黑袍道长笑容慈悲,“老友,你家儿媳妇这次怎就请来个小姑娘。”r
躺在摇椅上的老人精光闪烁,慢腾腾的道:“老友看出那小友的道行来了吗,兴许人家深藏不露也说不定,这个时候的人都大隐隐于市,许是年岁长,驻颜有术也说不定。”r
老道长摇摇头,“老友有所不知,玄门子弟想成为大能者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我等本就是逆天道而行的人,术法有所进益必将在其他方面有所短缺,或短命、或贫困、或孤老,没有一个是完满的。”r
白发老者叹息一声,声音苍老的犹如千里孤坟传来的破风声,“天地不公啊,怎就不能让人多活个几百年。”r
“老友奢望了,自女娲造人时起人的寿命便是注定的,老友看开点才是。”r
“唉……可怜了我那三个曾孙,我定然想法补偿给孙子孙媳,等我去了之后,多给他们留些财富才行,可我年纪大了,力不从心,对集团的掌控也松散了,下面的人阳奉阴违的,我真是痛心,真就像那首歌里唱的,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再将自己的事业版图扩大,给子孙留下数不尽的财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