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一年好景君须记,正是橙黄橘绿时。r
盛乐地处北方,秋季是看不到这样的景象的,只有渐渐枯黄凋零的草木和越来越凛冽的寒风。r
七星村外的小山包上,七八小孩子围坐成一个圈,雪白的羊羔在他们周围。这些孩子最大的不过八九岁,最小的便是站在中间的小女孩。r
五岁的小女娃两只眼睛圆溜溜的像葡萄,皮肤娇嫩的像剥了壳的鸡蛋,穿着一身大红的小褂,活脱脱年画娃娃的真人版。r
小女孩正手舞足蹈唾沫横飞地讲话：“话说郭靖和托雷王子结成安达……”r
“我知道!我知道!”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说。r
“我也知道,我说!我说!安达就是兄弟伙伴的意思,我们秽貊族都知道。”一个带着毡帽的男孩儿抢先说。r
女孩也不甘示弱：“我们的安达也是这意思。”r
又有一个小孩子举起手抢着说话：“安达就跟我们鲜卑的阿干一样吧？”r
中间的小女孩点点头说：“对,安达、阿干还有兄弟都是一个意思；我说过很多次了,我讲故事的时候不要问问题,更不能打断我说话,举手之后,我同意你们才能说话不能举手就说话,记住了吗？下次再这样就不许听故事。”r
刚才抢着说话的小女孩立即用双手捂紧嘴巴,另外两小男孩也紧紧抿起嘴,表示不再说话。r
小女孩刚要继续讲上辈子大多数中国人都知道的《射雕英雄传》,就又有一个声音打断了她。r
“花儿,香儿来了,她在叫你。”r
只见远处一个七岁左右小女孩并未靠近,远远地喊了几声——r
“花儿,二伯母叫你回去吃饭——”r
“我知道啦——”五岁小女孩大喊回答。r
“今天故事就到这里,阿木勒你今天是最后一次,明天要继续听故事别忘了带东西。”小女孩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r
“嗯!我知道了花儿,我这里有一块印着树叶的石头,很好看,你看这个行吗？”r
楚花落规定每次带一样她满意的东西就可以听十次故事,孩子们不可能有太好的值钱的东西,但是也有些有用的,比如上次达姆给了她一条他自己捞的鱼。这次看到阿木勒手中的东西,楚花落激动极了。r
现代人都认识这黑色石头是——煤!煤本身就是古代树木的化石,上面的叶子让楚花落确定了这就是煤。r
“行!太行了!你从哪里捡的？”她连忙问。r
“就在村东边的树林里。”r
“你还能找到那个地方吗？你有时间的时候带我去找找。”r
“能找到。不过明天我要跟阿爹和阿妈去另一个部落看爷爷奶奶。”r
“那你一回来就要去找我啊。”r
“好。”r
尽管焦急,楚花落也只好先放下这件事,乖乖回家吃饭。r
时光荏苒,转眼间楚花落五岁了。楚花落终于摆脱了婴儿被摆布的命运。r
她常常想起那个有着电脑、电话、电器的时代。她分不清所谓的现代是一场梦,还是这个原始、古朴、野蛮的大魏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