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已出口，毕竟无法抵赖，于是索性摆出一副大为不满的姿态道：“我的身份怎么了，聂管事莫非对我东厂中人有看法？”
聂一平吓了一跳，这罪名要是按上，自己以后也不用在这世上混了，估计东厂的人会把他活活弄死。连忙拼命摆手道：“赵大人说笑了，我怎么可能对东厂和大人有看法，我只是好奇大人身为宫中人又怎么敢带女人进皇城，因为据我所知除了当今圣上，别人是不允许带女眷进皇城的。”
赵小桂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呵呵，这你就不懂了，须知公公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欲，有的公公权势滔天，拥有自己的大宅子，若是没有些家眷，那宅子也太荒凉了些，因此不少公公都会有自己的妻子，朝廷对这个也不追究，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见聂一平一副莫名奇妙的样子，赵小桂又笑了笑道：“陛下为了确保对一些朝中显贵的控制，不仅仅是要安排细作长期监视，更重要的是要对其身边的女人进行控制。而一旦有的朝中显贵被查，其家眷除了主要任务之外，不少就任由东厂的人发落了，这些人除了被卖，也有不少被公公们收入家中，这都是很常见的事情。何况我并非后宫中人，而是东厂的人，所以有这个身份，也有这个权力在宫外置产，尽管我暂时还没有置办房屋，但这也是早晚的事了。而且说起来还有个小秘密，公公们除了好女风，男风则是更盛，对那些如聂管事一样的翩翩美男子，在公公之中都是抢手得很，公公们虽然玩不了别的，但对后庭种树、床头赏菊这类事是轻车熟路，聂管事这样风流倜傥的人，可是公公们的最爱，也是他们争抢的对象！”
聂一平的眼睛睁得几乎赶得上一对鱼丸，尽管皇帝身边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但他还是没有想到这些所谓的东厂太监居然还有这么些古怪的调调，这倒是前所未闻了。
赵小桂也不怕他去查探细节，毕竟没有人会无聊到下心思去查探哪个太监长了******，哪个太监没有******这么无聊的事情，这事估计他也就是随意问问而已，过后就会忘了。
聂一平还是半信半疑，不过他倒是把注意力从苏童的身上转移了开来。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聂一平干咳了一声，以掩饰内心的尴尬，能让他这样的人感到尴尬，赵小桂算是第一个。现在聂一平望向赵小桂的眼神都有些不自然，就仿佛赵小桂会随时扑上来，给他个后庭开花一样。如今的赵小桂，真可谓是达到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至高境界了。
“那个……”“我说……”
两个人同时开口，继而又相互抬了抬手，示意对方先说话。一番谦让，还是赵小桂当仁不让，率先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聂先生，你们让我一个刑余之人参与到你们的风月场中，我究竟可以为你们提供怎样的帮助？”这问题他提了不下十遍，可对方始终没有给他个明确的答复。
聂一平笑道：“我们别这么站着说话，来，大人请坐，我们这就针对双方合作的事情好好地商议一下。”
赵小桂点了点头，和聂一平一同转身落座。
“赵大人，想必你对我们这些经营风月场的人为何要同您这样出身东厂的人接触有些不解。”聂一平开门见山。赵小桂没有说话，但他心中的疑虑的确在此。
“其实，我们也对同您合作心中有颇多顾虑，但这一切的安排，都是由我们的圣女做出，我们也只能依次照办，不过我们圣女一向行事冷静、深谋远虑，我想她如此安排自然有她的道理。”
“你们的圣女究竟是谁？”赵小桂问道。
聂一平笑了笑道：“我想如果我不说，你是不肯相信我们的了，其实我们的圣女，是你一个很亲近的人，她就是当今的宁德公主！”
“宁德公主，你说宁德公主是这个妓院的幕后主事者？”赵小桂几乎跳了起来。
“大人请稍安勿躁！”聂一平皱了皱眉头。
赵小桂依然用不能置信的眼神望着他，聂一平苦笑一声道：“大人，你可能一直低估了宁德公主在我们惑心门的影响力！”
“宁德公主在惑心门影响力很大？”
“对，我们这一派一向都是独来独往，很少同别人合作，而且我们的魅惑之术放眼整个天下也算是一个异数，也是受到了很多人的觊觎，不过我们的这个本事主要的作用倒不是临阵杀敌，其实我们一般来讲都是做和大人一样的事情，为某个大人物提供消息。正因为我们的专长在于此，所以惑心门中真正的高手并不多，但就是这些高手才是撑起惑心门的脊梁，而公主殿下，则是这些高手中的一位，其地位本就尊崇。”
“原来是这样，看起来宁德在这里权力不小嘛！”赵小桂心道。
只听那聂一平又说：“宁德公主身为我门的圣女，其实就是我们的代理门主，因为门主她长期闭关，门内一切事情都由宁德公主打理。”
赵小桂很好奇，他没有想到宁德公主居然还有这样一层身份，但想她一个久居深宫的公主，怎么会接触上这么一大群江湖中人，个中原因实在是令人难以揣测。而且这聂一平居然如此直接地把这么多秘密直接透露给自己，尽管双方谈了合作，不过赵小桂很难相信别人，一时间却猜不透聂一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又听到那聂一平说道：“其实以公主的身份和我们在这里长期的经营，要在朝中找一个靠山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圣女担心官场中人背景复杂，并不值得信任，倒是对大人极其推崇，认为只有您才是她最信任的人。”
赵小桂闻言不由得心花怒放，看起来宁德公主这小妮子眼光还不错，毕竟懂得爱自己的男人才最值得信赖，更何况女人就是这样，总对自己的初恋情人念念不忘，自己提前下手倒真的是英明决断了，只是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再见到小妮子一番，如今自己可是树大根深、一木擎天，一定可以让那小妮子尝尽人间喜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