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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被折断翅膀的鸟儿】


风夜君对着我笑,笑声是那么阴森,笑容是那么陌生。

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他叛变了。风之国的势力都已被眼前这个表里不一的家伙收买,我才明白哥哥那天为什么要我离开。因为他已发现有人要叛变,这个国家将会被他夺走。

哥哥也许可以不死甚至离开那个地方的,但我却任性的选择留在那里,害死了他。

我本想着报仇的,我也的确对杀害哥哥的凶手报仇了。但结果却不尽人愿,他的实力太强了。强到即使身上空无一物陷入睡眠状态也依旧杀不了。

那一天,我终于绝望了。因为我知道,这个国家没有人能对抗得了他。更没有人能杀得了他,即使是风之国的第一刺客“月光疾风”也不是风月君的对手。

故事还没有完,傲无痕安静的站在那里,静静的听着这悲伤的故事。

“有一天,风月君让弹奏一首“江山美人醉英雄”的曲子。我自然不敢忤逆,因为他是一个深深烙印在我脑海中的恶魔。

那次也是我最后一次的反扑,我在酒里下了毒。琴声一响,他便会喝酒,这是经过无数次的经验所得出的。

琴声终于响了,这首曲子是我特意为今日的刺杀而作的。这醉英雄醉的便是风月君,只不过他不是英雄,是以下犯上叛逆贼人,是忤逆罪人。

伴随着悠扬的琴声,他果然将桌上的酒喝了。不消半柱香时间,他的眼睛便忽然大变,神色怒然间一掌拍碎了一旁的木桌。

琴声被风月君的暴怒惊吓的断绝了,风月君指着我,咆哮道:“你这疯女人竟然到现在还未放弃想要暗杀我,我???我今日便杀了你以绝后患。”

他的眼神已出现了幻觉,我知道是毒性发作了。这毒是我特意花了重金让江湖人称第一毒的毒郎君亲自特意配制的,无色无味,沾一滴便可毒死一头大象。风月君喝了一口,竟到现在还未倒下,更别说死去了。这也更加说明了风月君恐怖的实力。

他的脸色已经变黑,这是毒性深入内脏的表现。但是,他竟似乎不打算放过我,踉跄着步伐向我扑来。

我区区一弱女子怎会武功,即使是那种状态下的风月君也可以一招将我打死。死亡在向我逼近,我闭上了眼,已经等死。

想象中的攻击并没有落下,反倒是风月君的一声惨叫把我惊醒。

我睁开双眼,见到风月君就倒在我的眼前。而在他的身后,则站着一人,那人很高大,身穿黑色云服,黑色如墨的长发,尤其是那双眼睛,更是不带一丝感情。

他就那样悄无声息的出现,轻而易举的杀死了风之国最强的男人。”

“要不要跟我走?”那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傲无痕忍不住插嘴道:“既然是这样,那为何你又沦落至此,不愿离去?”

“呵???”她露出一抹嘲讽,接着道:“他虽然帮我杀了风之国的国君,但却让我迎来了更痛苦的事情。”

“什么事情?”傲无痕忍不住问道。

紫衣姑娘道:“鸟笼!他在我的身上放了个鸟笼,让我无法脱离他的天空之下。这鸟笼虽是无形的,但却胜似有形的囚牢。”

傲无痕道:“他叫什么名字?”

“你应该知道!”紫衣姑娘道。

傲无痕心头一惊,已想到了紫衣姑娘口中的那个他“章小鱼”

傲无痕忍不住脱口而出道:“章小鱼为什么要这样做?”

紫衣姑娘道:“他不叫章小鱼,他叫章择天,是魏家的第一杀手。”

“章择天,魏家手下第一杀手?”

傲无痕呢喃自语,有些不能接受。

紫衣姑娘这才道:“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章择天将我流放在这里,这里便是我的鸟笼。即使外面便是广阔的天空,我却只能望而却步。”

傲无痕道:“你可以选择离开!”

紫衣姑娘道:“除非章择天死了,否则,我哪也去不了,因为我已许下过承诺,永远是他的人,除非他死了。”

傲无痕道:他已经死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中其实带了一个颤音。

他原以为这颤音不会被她发现,但他却忽略了一件事,那便是紫衣姑娘是学琴的。

她发现了傲无痕说话时的颤音,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精芒,道:“你在内疚?”

紫衣姑娘既然问了这话,便说明她早已知道章小鱼死了。她是为何知道的?也许跟他有原因。

傲无痕想要否认,因为他从不会在杀了一个人之后而感到愧疚。但是直到章小鱼死在他剑下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原来错得这么深。

一个剑客,原本不该带着感情。

但是一个剑客,若是连感情都没有,他根本不懂剑客的真正意义。傲无痕懂了,所以他是真正的剑客。虽然他懂得有点晚,但也不算迟。

“他原本可以不死的???”傲无痕看着紫衣姑娘的眼睛,道:“只是他就像你一样,都有恩与他人。这恩很重,重得跟承诺誓言一样。就算是你还了十年二十年都无法还清,唯有一死,才能不用在还。”

“所以,他选择了死是吗?在明知不是你的对手的情况下,也依然执行了这项命令。”紫衣姑娘的眼中似也带着对章小鱼的可惜。

这命令是谁下的?答案不言而喻。

傲无痕道:“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吗?”

紫衣姑娘点了点头,但却道:“虽然可以,但我却不想离开。”

“为什么?”傲无痕无法理解她的想法,难道她想要一直守在这阁楼里,孤独一生吗?

紫衣姑娘忽然露出了一抹罕见的笑容,道:“我的命运已经如此,天下虽大,但我却不知该往哪里去。”她看着傲无痕,脸上出现了一抹悲凉之色,道:“你知道世上有一种叫断翼鸟的鸟儿吗?传闻,它虽然长得很美,但却不懂得飞翔。它的翅膀在出生的时候便是被折断的,所以它哪里也去不了,只能一生都呆在巢穴里,直至死亡。”

这个故事带着浓重的悲凉之色,也隐射了世界之人诸多的无奈。紫衣姑娘便是这其中的一群人,她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悲凉,亦肩负着究其一生都无法解开的无奈。

傲无痕离开了这个像似鸟笼的地方,因为鸟笼外面有着广阔的天空在等着他。他的翅膀没有被折断,因此他可以自由的飞往任何一个地方,谁都不能阻拦。

但是,在这自由翱翔的背后,又有多少不能飞翔,只能凄凉地躲在鸟笼里,眼巴巴地看着外面广阔天空任凭翱翔的鸟儿呢?

傲无痕走后,从楼台里走出一人,这人道:“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紫衣姑娘道:“你杀不了他!”

这人道:“你怎么知道?”

紫衣姑娘道:“因为他已发现了你!”

“什么?”这人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忽的又道:“他是怎么发现我的?”

紫衣姑娘摇了摇头,忽而又道:“大概是他踏进这里的时候便已发现了。”

这人没有在说话!

傲无痕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庭院里聚集了很多人,约莫二十来个,这些人是项家的新生血液,个个年轻且桀骜不驯。

他们见了傲无痕走来,有的开始七嘴八舌有的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傲无痕,但却没有一个人和傲无痕打招呼。项少南虽是项问天的亲生儿子,在众多少爷中是正统血脉,地位比任何一名同龄兄弟都要尊贵。

但是,因为项少南武学天资着实不行,相当于庸才。这也让一向视实力为尊的项家人对这个正统少爷产生了轻蔑的看法。

但是,曾经的庸才少主已经消失,其肉身被曾经大陆顶尖强者傲无痕所霸占,其修炼之路也开始大放光彩,进步神速。

以项家的东南、西南、北南三兄弟为首,是项家支系年轻一代的三个代表人物。

此刻,在人群中便有这三兄弟的身影所在。项少南以前没少被这几人侮辱,嘲讽,甚至殴打。但他也拿这几兄弟没法子,谁叫人家修炼天赋好,一个顶得上你三四个呢?因此,许多长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反正也打不死。

现在傲无痕重生在项少南的身体里,成为了新生的项少南,自然也秉着前世高傲的心态不屑与这几个小毛孩算账,想着以前的事情就算了,都是一家子人,没必要争个你死我活,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两掌的。对于傲无痕来说,这都是芝麻绿豆点的屁事。

虽然傲无痕打算不计前嫌,饶了这些个狂妄的年轻人。但似乎这些人根本就不打算给他面子。

忽听得那人群中一个生得细眉小眼的男子说道:“哎呦,说曹操曹操就到。那不是昨日在酒楼将李氏魏氏两家少公子打成重伤的少南少主吗?”

众表兄弟纷纷露出白齿,哈哈笑道。对于项西南的话,他们又岂会不知是什么意思呢!

傲无痕道:“大家都在呀,在干嘛呢?”对于项西南的损话,傲无痕充耳不闻。对于大家的饥笑,他也视而不见。这就是傲无痕,一个可以在亲人面前可以将高傲之心收起的男人。

项西南道:“少南,我们正在商议明日城内举行的举比大赛呢!”忽然,他话音又变得戏虐起来:“对了,东南说你已经求月儿姑娘帮你报名了。这事,难道是真的?”

傲无痕微微皱眉,看了一眼在项西南身后的项东南,不知他为何要这样说自己。自己怎么可能去求人呢?况且还是一个女人。但是他也不好因为这件小事就生气,毕竟都是一家人。而且东南这家伙一直以来都看不惯项少南,还是少跟他说话为好,免得被气。

傲无痕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项西南说的话。

众人哗然,项西南道:“不是兄弟我贬低你,只是……少南你真的有把握吗?”

“什么意思?”傲无痕道。

项东南抢着道:“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你确定自己不是上去丢人现眼的吗?你确定你那点三脚猫功夫上去了之后不会被打得满地找牙吗?”

这话实在刺耳,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对项少南的不满。

众家兄弟一干人等也是纷纷惊愕的看向项东南,有些狐疑他今日怎么似是吃了火药一般,对项少南满嘴侮辱,如此不满的表情啊?

虽然平日里他也时常嘲笑讥讽一下项少南,但众人却从没有见过项东南像今日一样如此污言秽语的。

傲无痕也是被项东南的污言秽语说得一愣一愣的,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项东南会这样仇视他,侮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