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说说笑笑,慢慢悠悠到达学校的时候里上课还有十多分钟,两个人在车棚分开就各自去自己的教室,完全没有注意身后那些惊愕的眼神和能塞下整个鸡蛋的嘴巴。
“昨天这个时候狂风暴雨,今天却是烈阳高照,魔都十月的天气果真无常,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第二天上学,华辉认识的认不多,路上更没有同学主动上来打招呼,连广播都在不知不觉中停止了。
楼梯口,高老师安静的站着,雪白的衬衫,整齐的长裤,厚厚的眼镜眼下闪烁这点点星光,但绝对不是在看自己,应该是又偷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之前自己那几位师傅身上经常会出现这样的眼神。
“高老师,你好,你怎么不进教室,站在这?”华辉很规矩的鞠躬打招呼。
“华辉,是你啊,吓我一跳。对了今天有校会,要看升旗仪式,你知道吗?”高老师听到有人给自己打招呼被吓得不轻,但看到使自己学生的时候有放松了下来,只是那握住胸口的小手在诉说着……
“知道啊,你说不能迟到,后来放学之前班长又强调了一遍。”华辉有些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我没说要穿校服吗?好像我真忘了说这件事儿了。”高老师听了华辉的话,刚开始还有些生气,然后小脸一下子红了,之后两手捂住脸迅速蹲了下去。
“校服?高老师,咱们有校服吗?校服是什么样子,我来的路上看同学们传的都很随意啊。”华辉没想到搞一个升旗仪式还真跟电影里一样要穿校服,可是路上见到很多同学都没有穿校服,不免有些疑惑。
“这怨我,昨天你报道的时候我只顾着忙社团的事儿了,把校服忘了。说实话咱们学校校服还真的不太好看,也许这也是学校没有规定强制要穿校服的原因,只是参加升旗仪式肯定是要穿校服的,而且你刚来就不参加升旗仪式也说不过去。只是现在去后勤领校服有些赶不上时间了,老师有一套校服,咱们两个身高差不多要不你先传老师的?”高老师的头低的更低了,华辉一点都不怀疑,要是地缝够大够安全高老师一定会钻进去。
“这不合适吧?再说要是我穿了老师的校服,老师是不是就参加不了升旗仪式了。”华辉虽然对校会的升旗仪式有些期待,但还没有到非参加不可的程度,再说没有参加升旗仪式会有什么后果华辉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也是,要不这样,今天校会的时候你就待在教室里,不要出去。记住一定不要在升旗仪式的时候出去,那样是绝对会被抓当成反面教材树立典型的。”高老师其实也没想让华辉穿自己的校服参加升旗仪式,即使学校有明文规定校会的时候老师不需要一定到场。
“行,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儿我就回教室了。”华辉点点头,只是一节课不出教室完全没有问题。
“嗯,你先进去吧,告诉班长,让同学们去换衣间换上校服然后操场集合,你就不用去了,在教室预习一下功课也好。”高老师整理整理妆容对华辉完不等华辉答应就下楼了,她对今天的状态格外的不满意,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刻钟,但离开之前还是给华辉一个灿烂的微笑。
同学们都出去了,华辉一个人呆在教室里,不过他没有预习什么课本,而是在观察着黑板报下面多出来的几盆秋菊。有的已经完全绽放花瓣儿洁白还带有淡淡的清香,有的含苞待放甘露点缀其上显得格外健康,有的枝繁叶茂根本没有看到一丁点要开花的痕迹。盆栽的旁边有一个大大的纸片,上面写着“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华辉这些年跟着师傅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奇花异草,但仍然不自觉的对那株还没开放甚至没有花蕾的菊花提起了兴趣。单单就菊花而言,华辉就不乏见过上百种,生长地方特别的,开花时间特别的,花瓣儿颜色特别的,华辉都见过,只是没有见过有灵性的,没错这几株菊花之中有一株有那么一些淡淡的灵性,虽然灵性几乎微不可查,但确实是有了灵性,就是那株含苞待放的菊花,华辉竟然能够购感觉到她的悲伤。
“你是要成精了吗?建国之后动物不能成精,也许你真的能修炼成精也说不定。世界上既然有僵尸,那么有一两个妖精似乎也能说得过去,只是你都有灵性了,为什么我始终都突破不了呢?”
“你能听懂我说什么吗?我能感到你的悲伤,想必你也能感觉到我的无奈吧。”
“你之所以悲伤,一定是因为离开了之前的地方,离开了之前那些人是吗?我也是,我从来没有在一个地方待一个月以上,认识的人除了几位师傅要不了多久就会完全忘记,可是现在几位师傅也离开了。”
“对了,我还有个未婚妻,他认出了我,我想了好久好久才知道她是谁,至于她爷爷我真的一点印象多没有了,记忆中就是一个模糊的轮廓,看不清脸……”
“我知道,我必须要和过去说再见；我知道,我要接受这安排好的一切；我知道,我说这些你都听不懂……”华辉落寞空洞的眼神又开始变得坚定起来“我不知道我的爸妈是什么人,但是我要我儿子的爸妈成为任何人都惹不起的存在；我要建立一个世家,一个已华龙为姓的世家,哪怕要努力一百年,两百年,甚至三百年；我要我的后代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能够自己支配自己的生活……”
“一个人在这嘀咕什么呢?才多大竟然想着后代,还能不能再猴急一点?”慕容是学生会会长,再有巡视班级监察纪律的权利。
“慕容?你也怎么没参加升旗仪式?”
“废话,你见过有哪位学生会会员要参加升旗仪式的?当然那些早早被洗脑的穷小子除外。你不会也被洗脑了吧?不对,你说过你没有上过学的。”
“我确实没有上过学,说实话我就是对升旗仪式比较好奇而已。还有,你能不能温柔一些,刚刚还怒放的秋菊一下字被你都弄残了。即使你喜欢李清照的‘满地黄花堆积’也不是这样的啊……”
“我不是李清照,也不想是李清照,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儿,活在世界上有些话能讲有些话不能讲,无论是谁,这世间最不值钱的就是害死人不偿命的善良。当然,以后心里难受,不吐不快的时候可以找我,至于为什么要摧残这朵花,你就当我妒忌就行了,毕竟我至始至终都是一个小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