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信不过剧组?放心医生昨天看过了说你就是太累了,没休息好,有点低血糖,没看给你开的单子都是静脉注射葡萄糖吗?”陈老师笑着摇摇头“要是胡导演听到你这话得多伤心。”
“不是,宝叔,这些天吃剧组盒饭真的吃不饱,但那地方也找不到别的食堂去吃饭,我这低血糖的毛病就是饿出来的。”华辉说着,就拿出了一个苹果,袖子一擦大口啃了起来。
“也是,你现在的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确实要比其他人大一些。”陈老师点点头“要不你以后跟着我怎么样,我让我助理多准备一些可口的饭菜?”
“宝叔,这是哪?还是横店影城吗?”华辉问道。
“当然了。”宝叔点点头“这就是影视城附近的一家小诊所,你以为会把你送到大医院啊,你有没有发烧?”
“那不就得了,这里好吃的馆子那么多,我身上又不是没带钱,要用得着蹭你那顿没味道的营养餐?”华辉狠狠地鄙视了陈老师一番。
“你小子,真实不知好歹。”陈老师叹了口气“醒了你醒了,我给胡导演打个电话,让他派人来接你,我这就得会剧组,进度抓得紧。”
“您忙您的,我也得给家里面报个平安。”华辉点点头,送宝叔出病房。
威武庄严的秦王宫,华辉是第一次看到,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真的不是在夸张。也就是华辉眼神比较好,站在大殿门口还能看到坐在王座上‘汉武帝’的样子,和帝都故宫那空空荡荡的宫殿比起来,这里才更像一个朝堂。
华辉和陈老师搭戏同框的机会不多,也就几十个场景,不到百句台词,但是却被导演安排的比较紧。三天之内,要把诸多宫殿之中的戏份拍摄完,不是赶不上拍摄进度而是保质保量的提高拍摄进度真的不是熬夜多做两道题那么简单。胡玫导演对华辉的表演不怎么苛刻,只要台词正确,表情、动作到位基本上都能通过；但是对陈老师就是另外一番待遇,不但要表演出‘汉武帝’不同时期的气质气势还要展示出极其细腻的心里活动,也难怪陈老师会说心情不好这样的话。
“胡导演,我觉得,咱们是不是走进了一个误区,汉武帝不论多大年纪都是一个功于心计的谋略家,泰山压顶而不改色的人物,你确定,要这么多的微表情,咱们这不是拍清宫大戏。”华辉听到步话机里传来导演训斥陈老师的声音,皱了皱眉头。
“汉武帝是什么样的人物,史书之中已经给出了评价。”胡玫显然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挑战自己的权威“单看某些记录下来的小故事,汉武帝就不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阴谋家,他是一个个人英雄主义的复仇者,他可以在自己的大臣面前大笑、大怒、大声哭泣,也可以在自己的徒弟面前嬉闹、游戏,没有一点架子。华辉这是最后一次和你解释,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华辉听到步话机里的声音,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看到陈老师的表情,就知道这样的事情绝对不是第一次发生。
“听导演的。”陈老师点点头“我在找找感觉。”
“好吧,听‘宝叔’的。”华辉无奈的抖抖身上的铠甲,这天气还不是最热的时候,就这么一会儿,全身都是汗,要是这样一个月还真有的日子慢慢熬。
“霍去病,过来,咱们再对一遍台词。”宝叔和胡玫导演不一样,到了秦王宫之后宝叔都一直叫华辉霍去病。
“嗯,来了。”华辉连忙又跑到了陈老师身边。
7月5日,华辉拍完最后一场戏,要离开剧组了。清风徐来,吹乱了额前长长的刘海,吹乱了那整整齐齐的汉家衣带,吹乱了那平静的湖海。
“华辉,你的戏都杀青了,感觉怎么样?”剧组难得放假休息半天,陈老师和其他演员一起参加华辉的杀青宴,也不再称呼华辉为霍去病了。
“累,比第一次演戏累多了。”华辉点点头“还要多谢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的照顾,要不是你们,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杀青可以回家了。”
“我们那有照顾你,是华辉你的天赋好,”演卫青的演员陆剑民拍了拍华辉的肩膀“大家说对不对?”
“那是,咱们家霍去病不仅天赋好,演技也是棒棒的。”演卫子夫的林静带着大家拍手叫好。
“哪有,都是前辈们的关爱。”华辉摇摇头,从桌子底下搬出了有个小箱子“趁着大家还没醉,我就先把礼物给大家发一下。一人一张穿着戏服的素描,大家不要嫌弃,我亲手画的,礼轻情意重。”
“华小子,怎么看你的样子,是准备往美术界发展。”陈老师结果自己的汉武帝素描像看了一眼,乐呵呵地装进了上衣口袋。
“宝叔,你英明,我怎么开学准备报艺术班,学习美术。”华辉点点头。
“为什么不学习演技呢,将来,无论是帝都还是魔都,以你的演技绝对没有说不能过的道理。”林静好奇的问道。
“人怕出名,猪怕壮。”华辉喝了一口果汁“对于我这样的家庭而言,出名是负累,是危险。而且不出意外,这就是我人生中最后一部戏能和大家合作是我的荣幸。”
“我倒是觉得,你不用那么严苛的要求自己。”胡玫知道华辉的家庭情况和在做的演员们不一样,不过她也有自己的建议“保护好自己的隐私确实无比重要,但这并不是意味着你不能出名,不能演戏。”
“胡导演你想不相信有一天会出现全民追星的情况?”华辉问道。
“万人空巷?那情况早就有,不说前不久的《还珠格格》就是几年前的《渴望》都是出现过那种场面。”胡玫点点头。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将来某个时间,也许明星再也一丁点的隐私,连住在哪里,家里有什么人都能被一些无聊的人扒出来。这些人会拌成记者,扮成路人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跟踪拍照,甚至连家里的小孩儿都不放过。”华辉摇摇头。
“那样确实可怕。”胡玫导演点点头“不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也不用太紧张不是?”
“人活着,哪能不做一两件惊世骇俗的事情的,要不然和鱼塘里面的鲤鱼有什么区别,既是是鲤鱼那还得翻个身弄几个浪花出来呢。”华辉摇摇头“就想导演你,你愿意在你查资料写剧本的时候有那么几个人一直对着你不停的拍照吗?你愿意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曝出你和丈夫大打出手要分居离婚的消息吗?你愿意……”
“停!”胡玫导演打断了华辉的质问“你所得越来越离谱了,怎么听感觉你都在诅咒我过不了好日子。”胡玫导演拍了一下华辉的肩膀,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在诉说将来的某种可能,在没有能力保护好身边人的时候,我们最好不要太出名,虽然有那么一群人一直说什么出名要趁早。他们没有说出名了也就意味着麻烦也就来了,也许你们这些经常生活在帝都的人感触不是太深,我在魔都见到了不少的‘侦探社’里面就两三个人,几台微型摄像机,就靠着拍摄‘大人物’的隐私照片,敲咋勒索维持生活。”华辉摇摇头“不要怀疑,这就是我们生活的真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