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陵太大?但对于目的地明确的华辉来说真心没有多大。在一处没有名气的山包上,华辉盘坐在一座没有墓碑的坟包前,烧了几打纸钱,敬上半瓶老酒。
“朱老头,没想到除了我,还有其他人来看你,你看你这坟头比着山脚下那几位可是漂亮了不止多少。”
“朱老头,你说我一生坎坷不断。现在想想还真是,前些年跟着师傅四处游荡,难免受伤受气,现在好不容易能够稳定下来了,结果又走火入魔。”
“朱老头,你说我这一生孤独无依、结局凄惨,这个是要错了。我现在这么大岁数就有了好几个女人,用不了多久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你是不是很生气很后悔?”
“朱老头,我来给你烧些纸钱,让你在那边好过一些。”
“朱老头,之前你说要给我和丽丽做媒的事儿忘了吧,她现在挺好的,跟着我不值得。”
“朱老头,你之前说帝都发展起来之后变化一定会很大,先前不知道,现在看了才知道那变化真是一个大,不过好像隔壁山脚你家村子那边还是没什么变化。”
“朱老头,喝一口酒吧,知道你好这一口,就连我喝酒都是跟着你学的。”
“朱老头,你知道魔都吧我在那边买了一套大别墅,就是电视里的那个样子,有车库,有草坪。可惜啊,你住不了,不是不让你住,是你走的太早了。”
“朱老头,今天只带了酒,没有带肉,你不要见怪,谁让之前吃饭的时候你总抢我肉吃,让我今天都忘了买肉了……”
离开山区,那种悲伤的情绪也随风而散。把租来的摩托车还给汽修店的老板,华辉打车回到酒店。
“华先生,这里有您一封信。”华辉刚准备按电梯上楼就被大堂的服务人员叫住了。
“我的,一封信?”华辉很惊讶,自己在帝都没有多少认识的人,而认识的人里面几乎没有可能给自己写信的。
“是的,是一位女士,她来找你,你不在,最后留下了一封信,让我交给你。”服务员点点头。
“女士?”华辉想到了好几个认识的女士“她有说,他叫什么名字吗?”
“没有,对了。你之前有说,你看到信,就知道她是谁了。”
“那好,你把信给我吧。”华辉点点头。
“好的,麻烦您在这里签一下字。”服务员把信交给华辉,然后引导华辉在记事簿上签字签收。
“谢谢。”华辉签完字,收起信。
“不客气。”服务员礼貌的点点头。
华辉按捺着一睹为快,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给自己写信的冲动,直到走进房间,才把信拆开。
华辉看过信,不可思议的摇摇头。华辉实在想不到,给自己写信的竟然是那位自己班的班长,她竟然没有选择出国留学,而是准备提前考大学了,这次在帝都也是来参加帝都大学的自主招生考试的,也就是昨天他在帝大的校园里发现了华辉,才知道华辉也到了帝大。后来打听到华辉住在这个酒店里,才来找华辉同游帝都的。只是可惜帝都不在,他又在服务员那里打听到华辉明天就会离开,所以留下了一封信,信里有他的手机号,让华辉看完信和她联系。
华辉来了帝都这么多天,明天就要会魔都了,本不想打电话给班长,但想到回魔都之后的计划不能打乱,所以就又拿起了,房间的电话播了出去,可惜拨打了三次始终没有接通,最后也只能放弃。
本来喝完酒之后很容易入睡的,可是现在华辉不管怎么着都睡不着。脑海中断断续续零零碎碎的回忆片段一直在随机播放,不同的人,不同的事,不同的时间节点,搞得华辉头皮发麻、头疼欲裂。
太阳还高悬在城市的上空,鸽子也在楼宇间飞翔,连刺耳的鸣笛声都时不时的那么响亮,这也是帝都,五星酒店21层背后的世界。
网吧,华辉虽然知道网吧是干什么的,但是确确实实是第一次坐进来。空气中除了弥漫着香烟和汗水的味道,还有泡面和烂苹果的味道,在网吧里匆匆走了一圈华辉就加快脚步跑了出来。深吸一口气,刚撒过消毒水的街道空气都是那么的清新。
回到主街道,戴着口罩红袖章的阿姨,追着华辉量体温,能追出二里地。看着还算正常范围的温度示数,华辉松了一口气,打大妈也是跟着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样,大妈,我说过的我没发烧吧?”华辉气喘吁吁的坐在卫生间门口。
“你说,你这孩子有没有发烧,你跑个什么劲儿?”大妈气喘吁吁也是累得不行。
“您要是不追我能跑?”华辉无语。
“你要是不跑我能追?”大妈比华辉还要委屈,缓了好一阵“孩子,拿出身份证,做个登记。”
“大妈,能不能不登记,你看我这也没有发烧不是?”华辉刚准备离开就被要求登记,一下哭丧着脸到。
“大妈当然知道你没有发烧,但万一你要是想不开离家出走的孩子呢?你家大人得多担心。”大妈一脸的正气,和刚才快要累到那会儿完全是两个人。
“你都说了,离家出走,我怎会还会跟你登记呢?”华辉趁大妈那笔做记录的时候,提前一步跑了出去。
“这孩子,真皮实。”大妈看着远去的华辉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在记事簿上划了一道。
傍晚,电影学院旁边的美食街上多了不少男生、女生,虽然穿着厚重的羽绒服,但是仍能看出都是附近的剧男两女。
“小弟弟,你是哪个学校的,怎么之前没有见过你?”和华辉一个餐桌吃饭的女生问道。
“不是小弟弟,是小哥哥,我是准备参加艺考的。”华辉摇摇头放下手中的筷子,对这位开朗的女生笑了笑。
“小弟弟,口气不小嘛。现在非典已经来了,你不害怕吗?”
“比起感冒、流鼻涕、住进隔离间,我更不能忍受的是没有好吃的。”
“小弟弟,还真是同道中人。艺考还有一星期,姐姐可是助教,要不要给你通融通融。”
“说了,不要叫我小弟弟,我是小哥哥。老板,多少钱,结账。”
“切,真小气……”
吃完饭在美食街到帝影学院的路上,华辉远远看到了啊璇,和她在一起的还有几个男生还有女生,说说笑笑很亲密的样子,高高兴兴上了几辆银色卡宴。华辉没有上前打招呼,啊璇也没有意识到不远处有华辉的存在,也许缘分就是这样,有故事的两个人不能在一起。华辉不由得想起了三师傅常念叨的一句话‘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我在你面前你却不认识我；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在你面前你却不认识我而是我们明明相识却不能在一起。’
又起了晚风,雪花从屋檐飘落,落在眉间；又起了晚风,吹断了炊烟,天空也变得HN；又起了晚风,冷冷的,衣服裹紧才能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