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过一遍水之后,华辉也是从药箱里翻出一片口罩,戴在脸上,然后看到班级里所有同学都一样带着一副白口罩,很是无奈的在黑板上写下了几个大字“上课,要戴口罩,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通知我。”
华辉,还没有转过身,就听见,有同学在笑“华辉,你在家都不用,消毒水的吗?”
华辉,连忙把黑板擦干净,回答“没有用啊,我家不怎么用消毒水,除了洗马桶的时候。”
然后就有同学开始起哄“什么,华辉你在家竟然自己洗马桶?”“华辉,马桶味道好不好闻……”
“马桶,当然要自己洗了,谁我没钱请阿姨呢?”华辉觉得有趣,便和同学们开启了玩笑。
“华辉,你住别墅,还和我们哭穷说没钱请阿姨,还要点节操不?”也不知道是那位同学,开始抖搂华辉的小秘密了。
“同学。住得起别墅,不一定能请得起阿姨啊。就想现在,买得起汽车的不少,又有多少人保养的起呢?”
“华辉,你这是再狡辩。买一栋别墅最少要百十来万,请一个阿姨才多少钱?一个月一千五,一年也就不到三万块钱。”
“同学啊,你只是会算账,你怎么不算税呢?要不是这税,怎么着我也得多买几栋别墅,一栋自己住,剩下的租给来魔都打拼的小明星们。”
“说起明星,华辉你拍的那部电视剧什么时候上映啊,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说准备暑假要在东方卫视播放来着,不过前些天,导演告诉我已经在广东那边的地方台播出了,效果还不错,名字叫《九岁县太爷》。有我正脸镜头的也就两集,不过里面一些动作戏是我设计的,挺有意思的。”
“呀,那你不就是武术指导了,厉害啊。赚了多少钱?”
“这个还真不知道,剧组直接打我卡上了,估计一年的学费应该是没有问题吧。”
“可惜了,下半年就要出国了,要不然我也找个剧组锻炼锻炼。”
“是啊是啊,我也老别人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这演技是什么,像我这种没演过戏的同学还真是……”
“演戏什么的我还真不在乎……我在乎的是,非典一来,网吧里都没有人和我一起打游戏了。”
“游戏?什么游戏?”
“仙剑奇侠传啊,真的很有意思,对了听说已经翻拍成电视剧了,要是电视剧出来了,我一定天天追着看。”
“仙剑奇侠传?那是很多年前的游戏了吧,现在都在玩仙剑二,不过不是官方出的,也没有仙剑奇侠传好玩,不过好在,据说官方要出三了。”
“不过我更关心的是仙剑翻拍的电视剧怎么样,什么时候播,我最喜欢里面的赵灵儿了。”
“这个我还真知道一点消息,虽然我没有玩那个叫《仙剑奇侠传》的游戏,但是去年我在横店的时候遇到那个剧组了,主角是咱们魔都戏剧学院毕业的,据说要用到很多特效,暑假应该能播出。”
“这么厉害,在哪个台,到时候我去看。”
“这个,还真不知道……”
“华辉,想好以后学什么了吗?”高老师在早读视察的时候发现了华辉,就把华辉交到了走廊。
“老师,我想好了,我想学画画,以后当个艺术家。”华辉点点头,看着远方。
“艺术家,也不错,对了有中意的学校吗?我说的不是大学,是上次告诉你的那些高中学校。”高老师叹了口气“其实,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学化学或者物理以后做个科学家。”
“老师,那些学校的资料我都看过了,我随意,你知道,我这样的成绩,现在考试都能考上一个不错的大学,就是想多玩玩,多看看,才决定继续读高中的。”
“要不是上戏附中吧,虽然是离你现在住的地方也远些,但……”高老师建议到。
“高老师,南汇有没有开设艺术班的普通高中?”
“有,那就南汇中学吧,不过你确定要去那里,那里离市区可是太远了,再说你去那边也不方便。”
“没什么,学校没了,同学们也都去国外留学了,我本来就是孤孤单单一个人,那边离海近,没事还可以去看看大海。”
“你是为了避免睹物思人,才决定离开的?我觉得你还是要想开些,认真面对现实,有些事不能永远逃避下去。”
“高老师,我没事儿,其实有些事能不想起来就不要想起来的好,实在是忘不掉,就喝两口小酒,打两套拳,累倒睡醒之后藏在心里就好。”
“华辉,要正式你的态度,老师再和你说很严肃很认真的问题。”
“老师,我也很严肃、很认真的好不啦?咱们两个只是价值观念不一样而已,都意在实现自我价值,这点没错。不过我这个做学生的真的很希望老师您能够尊重我的选择,我没有受过什么系统的现代化教育,有可能会是你们口中说的败家子；但我也是有师傅教的,我知道做什么样的事儿才符合我现在的身份。老师我们不一样,我和其他同学也不一样,所以请不要用对待其他同学的方法来对待我。还有半年的时间,大家相安无事不是很好嘛。”
“嗯,听你这口气,对老师怨言不少嘛?能说说为什么吗?老师哪里做错了?”
“听说高老师要结婚了,日本人,北辰荣一,数字很的吗?”
“华辉同学还真是消息灵通,他是我在日本留学时的学长,对我很照顾。”
“高老师,我请假拍电视剧的事情,是你告诉同学们的吗?我记得年前的时候还没有几个人知道的。”
“嗯,这个是老师告诉同学们的。师兄说,以后影视娱乐会成为经济发展的支柱,你弄不好会在这方面大有作为,老师就把这件事告诉同学们了,希望同学们能够对你了解多一些,你们之间的沟通可以多一些。毕竟你是我们班的学生,一学期都没有和班里面的同学好好沟通过,这样过几年之后根本不会有同学记得你,认识你。”
“高老师,我对日本人有敌意,很强的那种。你们这些留学生的想法我不懂,也不想去懂。这将是我最后一次来学校上课,也请你不要告诉你的未婚夫关于我的事情,我真的希望大家能够相安无事。”
“华辉,你不能对日本人有那么大的偏见,虽然之前他们确确实实给我们的国家和民族带来了上海,但那些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连国家现在都改革开放,和他们建交正常往来了,你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高老师,抱歉今天不能听老师们的课了,再见。”
离开学校,一路飞驰到黄浦江边,吹吹冷风,华辉冷静了许多。高老师身上今天有一种特别的味道,那个味道华辉一生难忘。华辉记忆中,这种味道在另一个人身上出现过,也是一个女生,不过确实日本人,姓北辰,北辰慕龙。华辉知道的资料有限,不知道北辰枫,北辰荣一,还有北辰慕龙三者之间到底什么关系,但是一个快要解散的学校突然出了三位‘北辰’,让华辉不得不谨慎一些,不得不把情况想的糟糕一些。现在的华辉虽然解决了一个潜在的麻烦,但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翘楚‘少十三’了,面对一个个真真的古物传承者没有丝毫的胜算,只能在对方还没有发觉自己的时候就离开。虽然跟逃跑似的,但也别无选择。
浑浊的黄浦江,散溢着浓浓的鱼腥味,乌黑的江水下面到底藏着什么?是牙尖嘴利的鱼怪,还是腐朽不堪的累累白骨,亦或者一箱箱蒙着泥土的金银……都有可能,但却没什么人去打捞,这可能是对那个年代,那个年代因为种种原因,在这个地方失去生命的灵魂的另类敬畏吧。
抬眼望去,那行驶在江中的白色游轮一刻也没有停歇,载着人们从一个码图驶向另一个码头。对岸,那光景台上乌央乌央的人都在看着风景,也许实在缅怀,也许实在欣赏,也许就是为了兜兜转转……
其实想这么多也没用,没有人关心,也没有人可以分享。这个时候就应该像屈原一样,拎着一酒瓶,大声的喊“别做梦了,日本人狼子野心,不可能真的为了中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