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故人旧事
“你就是以修学长!”
“我在考古杂志上看过您的专访!”
……
女生们很快就被上官以修儒雅的气质吸引拉着他问东问西。
上官以修很是绅士有问必答。
李子木拉着林墨白到一个角落中。
“你没找范云老师说什么吧?”
李子木一脸严肃的喝道。
“范云老师不是说闭门谢客三天!我没事找老师干什么?”
林墨白很是奇怪的看着李子木说道。
李木子望着林墨白足足十秒钟,确定他没有说谎后,终于心里松了一口气。
“以修师兄!”
李子木很快撇开林墨白上前与上官以修打招呼。
林墨白看着他们犹如众星捧月一般围着上官以修,他原本还想和上官以修打个招呼,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得一个人先走了。
……
夜,掩盖世间所有阴暗。
人们褪去伪装,放纵,狂欢。
云记大排档,洞庭湖旁的一个露天小摊。
由于前不久刚刚换了一个老板,周边的村民都借此机会,到这里闹腾闹腾,划拳行酒令吵闹的声音一直到凌晨一点才慢慢结束。
一个体型高大的汉子坐在黑暗中用一双明亮的小眼睛瞄了远方灯火通明处,猛地站起来,朝云记大排档走过去。
“老板,我们打烊了。”
大排档的服务员看到一个面容不善,身上带着匪气的大汉走过来赶忙说道。
“哼!”
大汉用鼻子出声。
“打烊!那边不是有个人!”
大汉指了指坐在角落里一个身材瘦小戴着一顶鸭舌帽看不清面容的男子喝道,壮汉话没有说完就直接坐在位置上。
“他……他是最后一个……”
“好吧!您要点什么?”
服务员被壮汉的气势震慑住有些紧张地说道。
“哼!大闸蟹!龙虾!银鱼!”
壮汉翻了翻菜单然后扔到桌子上。
“来盘神仙肉!”
壮汉高声喝道。
“啊!你,你说什么?”
服务员以为自己听错。
“来盘神仙肉!”
壮汉一字一顿的喝道,随即还被双腿架到桌子上,那双小眼睛冷冷的望着服务员,身上一股凛然的匪气。
“我……我们……没有。”
服务员被吓得结结巴巴。
“小子,你做这行业多久?”
“一年……不……三年了……”
“三年。”
“你知道你为什么只能当服务员,而不是老板。”
“为什么?”
“你们这里有什么!卖什么!不是你说的算!”
“去!告诉你们老板!来盘神仙肉!”
“不然!”
壮汉活动一下全身的关节,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十五分钟后。
大排档的门口出现一个大汉,虎背熊腰,宽阔的腰上围着白色围裙,黝黑的面孔,棱角分明,靠近耳根的地方还有一刀疤,这是大排档新来的老板。
老板右手拿着一个盘子,上面用一个罩子盖着,老板冷冷的望了那名壮汉一眼,就把盘子放到桌子,随即他也坐了下来。
两人相互对望,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气氛忽然有些可怕。
“这就是神仙肉?”
壮汉冷冷的喝道。
“哼!你打开不就知道是不是!”
老板喝道。
“怎么!不敢!”
老板直视壮汉喝道。
“我有什么不敢!”
壮汉伸手握住把手神色冷峻起来。
“嘿!”
壮汉猛地挑开罩子。
“滋!!!”
一只黑蛇窜了出来。
“咔嚓!”
一道寒光抹去。
黑蛇的头和身子分开,细长的身子在盘子上不断的打滚。
“这把ATAK‘疯狗’你还留着。”
“战利品!为什么不留着!”
“算你狠!”
“我今天不吃神仙肉!把这个菜单上的东西全部上一圈!”
“你!你狠!”
“胖子!”
“哼!老五!老六!老七!”
“伍六七真是个好名字。”
郝有才伸出手与伍六七紧紧握在一起。
“咕噜!咕噜!咕噜!”
十几瓶啤酒转眼之间就堆在桌子下面。
“哈哈哈!!!”
“李老白说过: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
“你我兄弟多年不见!喝!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
郝有才对着洞庭湖升起那轮明月大声喝道。
“哼!好胖子!你什么时候会这些狗屁道理!”
伍六七喝道。
“哎!我怎么会这些!”
郝有才神色一凝。
“哈哈哈!!!”
“辛辛巴提监狱里面呆的可都是哲学家!”
“我这叫耳濡目染!学会一两句很奇怪!”
郝有才那神色犹如陷入癫狂一般。
伍六七面色沉重,他心里暗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都过去了!干嘛还要提起!来喝酒!”
伍六七说着要给郝有才倒酒。
“过去!这事过不去!”
郝有才瞪大自己的小眼睛喝道,神态非常恐怖,那个服务员端着一碟龙虾刚刚走出来,就看到郝有才那个脸色,吓得手一抖,龙虾撒了一地。
“你先回去!”
伍六七无奈的朝那个服务员挥了挥手。
“五个兄弟!说好同生共死!他凭什么!凭什么!”
郝有才一拳砸在桌子上。
“轰隆!”
整桌的酒菜全部撒了一地。
“老伍,我知道你跟他还有联系,告诉我他在哪。”
郝有才看着伍六七喝道。
“你喝醉了!过来!打扫一下!”
伍六七朝那个要离开的服务员挥了挥手。
“老伍!我就说一句!当我是兄弟!就告诉我他在哪?”
“咔嚓!”
郝有才怒吼一声把手里的啤酒瓶给捏碎。
“我不知道!”
伍六七冷冷的答道。
“哎呀!早知道我就不在这里做了!”
那个服务员拿着扫帚紧张的走了出来。
“啊——”
服务员大喊一声把手上的东西全部扔掉掉头就跑。
在大排档外面,两个壮汉拳拳到肉,腿腿生风的打了起来,外面的桌子全部被砸碎,两个人滚在地上,尽挑对方的要害攻去,毫不留情,各种拳法混杂在其中,泰拳、巴西柔术、散打等等,整个场面异常混乱。
可是就算是这样,那个坐在角落里,戴着黑色鸭舌帽,身材瘦小的男子依旧不为所动,他细长的手指正在摆弄一张卡牌,他对这两个男人之间关于情义的战斗丝毫不感兴趣。
“说!他在哪?”
郝有才忽然一个横躺摆腿把伍六七扫倒在地上,反手压住伍六七,从他背后抽出那把“疯狗”军刀抵在伍六七的后劲大动脉上。
“胖子!我愿意一命抵一命!来杀了我!”
伍六七大声吼道。
“好!我成全你!”
郝有才在极度愤怒下猛地挥下“疯狗”军刀。
“咔嚓!”清脆的一声响,“疯狗”没入伍六七脸庞的地面。
“哈哈哈!!!”
“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
“啊——”
“在辛辛巴提监狱生不如死!我就想着有一天能够亲手杀了他!”
郝有才跪在地上仰头大吼,豆大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
“对不起!”
伍六七翻身坐起来低着头喝道。
郝有才和伍六七一同在境外当过雇佣军,他们兄弟九人歃血结义,同生共死,穿过枪林弹雨,克服一切困难,一次次艰难的生存下来,兄弟几人虽然身上都有挂彩,但是兄弟的情义却越发牢固。
然而在一次行动中,他们这个小队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九个人除了因伤住院的伍六七外,折了一大半,郝有才死里逃生却被冠以间谍罪被关进东南亚最可怕的辛辛巴提监狱。
郝有才一直以为那是一次意外,直到看到那个人,那个被他尊称为队长,可是付出生命的人,他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他们被最亲近的人背叛。
“啊!”
郝有才不甘,十分的不甘。
“轰隆!”
天上忽然响起一记青雷,洞庭湖上面忽然暗云涌动,风云变幻。
“好了!老板结账!”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郝有才和伍六七听得明明白白。
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原来一直有一个人看着他们两个打了一架。
“好了!兄弟你那顿我请了!你可以走了!”
伍六七挥了挥受说道。
“哦!”
那名瘦小的男子站了起来。
“酒水账可以一笔勾销!但是有的账还是认真算一算!”
男子细长的手指不断的玩弄着一张卡牌。
“这位朋友!这话怎么说!你我认识!”
伍六七听着男子语气有些古怪。
“不认识!”
男子答道。
“哦!那我们有什么账要算!”
伍六七神色恢复正常,直直的看着那个身高不到自己胸口的男子喝道。
“装什么装!把帽子摘下来!”
郝有才猛地从地上跳起来,伸出手就要触碰到那名男子的帽子,就在这个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郝有才仿佛感觉时间静止了一般,男子轻轻一闪就避开郝有才,然后伸出葱白的手掌往郝有才后腰上轻轻一按。
“嘭!”沉闷的一声响,郝有才就趴在地上不省人事。
“你!”
伍六七见此不由此大惊。
“你到底是谁?”
伍六七握着“疯狗”军刀喝道。
“我是谁不重要!你是谁才真正重要!”
男子轻喝道。
“我是谁!与你何干!”
“哼!关系可大了!”
“窦大人!”
男子说着把手中的卡牌朝伍六七扔过去,伍六七想都没想就接住那张卡牌。
伍六七看着卡牌背面那狰狞的黑白恶鬼,心头不由一杵,这种感觉就连以前当雇佣军时都没有过,他慢慢的把卡牌翻过来。
“这是谁!”
伍六七看着卡牌里一个梳着发髻面容沧桑的男子喝道。
“他是你啊!窦大人!”
那个瘦小的“男子”猛地把鸭舌帽甩开,茶色的齐肩短发落下来,一张俊俏的脸,细眉大眼,嘴角带着浅浅的酒窝的少女看着伍六七喝道。
“你是——谁!”
伍六七忽然双目通红,身上散发一股黑气,他猛地朝那名少女咆哮一声,一股狂风刮了起来,整个洞庭湖畔陷入一片迷茫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