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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十五章 散市


  左云锁好门窗,开始一心参悟《铜人术》。可短短两天之后,屋子的门却又打开了,他行色匆匆地离开了住处。

  约莫快到晌午,离清符宗宗门外五十里的一处小山谷,不时会看到宗内弟子模样的人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此时谷口前方正站着两名同样是弟子装束的年轻人,一个蓝色劲装浓眉大眼,另一个白色长衫眉目清秀正好奇的往谷内张望。

  “这里就是散市了,左兄弟。”劲装青年指着谷口一侧的某块巨大岩石对身边的同伴说道,声音洪亮引得附近的人纷纷侧目朝此处看来。

  “多谢武兄了,要不小弟要找到这里还真得费一番功夫。”白衣少年看到岩石上苍劲有力的“散市”两个大字点点头回答道。

  “哈哈,左兄弟客气,反正我也要来这里,顺路啊。我们进去吧,这些人忒是烦人。”说着劲装青年狠狠的回敬了看过来的目光。

  在白衣少年同意后两人便径直向谷内走去,很快消失在谷中。

  刚才的白衣少年正是从宗内一路赶来的左云。原来他在屋中将《铜人术》从头看过一遍之后,发现这术法其实没有起初想象的那么难懂,只是修炼方式有些特别,并需要几种特殊材料辅助修炼。

  看完这几种材料的清单之后,左云不禁皱起眉头,他竟然一个也不知道。

  正苦思间突然灵光一闪,自己为何不去坊市看看,于是他收拾了一下就出发了。

  由于之前从未去过,只是从前跟云柔聊天时听她讲过大概的方向,左云转悠了一阵正没头绪时,碰巧遇到了现在跟他在一起的劲装青年。

  青年的名字叫武一山,跟左云同年入门也是博渊堂的弟子,不过武一山现在已经被内堂的某位师傅收入门下,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武一山为人粗犷,性格也豪爽,见左云打听散市所在,恰巧自己也要去那里,便邀上左云同行,两人一路交谈甚欢。

  此时已经进入坊市的两人并排走着,其中一个对周围指指点点,另一个左顾右盼,频频点头。

  “顺着这边街道,两边摊子是卖药的,那条街道,对就那条,里面卖石头,那是卖符的,再往前有些炼器和炼丹的铺子,全是垃圾,不要去。咱们现在走的方向,到头就是散市的中心了,那里全是我们弟子在摆摊,地方最大不过东西也最杂,能不能淘到好东西就看个人本事了。上次我。。。”武一山对这里了如指掌,口若悬河般给左云讲解着。

  左云是第一次逛坊市,看到街道两旁一个个铺子,里面形形色色的各种物品,新奇的不得了。

  据武一山所说这些铺子一半是宗内人开的,另一半则是跟清符宗有渊源的家族在经营。铺子里面的东西都是固定某一类的物品,而且他们不仅卖,有合适的好东西也会收购。

  至于坊市中心,那里只要能亮明正当身份,就可以寻个地方摆摊,不用交任何费用,但必须遵守坊市的规矩,欺诈斗殴是决不允许的。

  当两人走到一个铺子门口时,武一山突然停了下来,冲左云一抱拳说道:“左兄弟,对不住,我到地方了。你第一次来,我本应该陪你逛逛,但师尊有命,咱们就此作别吧,兄弟多保重。我会在这呆一段时间的,你有事可以来找我。”

  “武兄请自便,小弟耽误你这么长时间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后会有期。”左云回一礼感谢道。

  武一山摆手笑笑,便转身进了旁边的铺子。

  辞别武一山左云继续向前走去,既然来了不妨先开开眼界,他的目标自然是中心的“散市”了。很快左云走到了街道的尽头,映入眼帘的景象着实让他吓了一跳。

  只见方圆几百丈的地面都用青石铺就成一个圆形的的大广场,广场的边缘又是一圈的阁楼,从名字看来应该也是一些店铺,不过相比之前过来时路两边的那些要气派的多。所有的店铺都嵌在四周的崖壁里,而且每间都有四五层的样子。

  在广场的最中心则是一座估摸二十丈高的巨塔,塔身通体白色共有九层,上面浮雕处处,十分雄伟壮丽。

  起先可能是太专注于武一山的讲解,自己竟然没有察觉白塔的存在。围绕着白塔四周放眼看去整个广场就被一圈圈的摊位和熙熙攘攘的人流填满了。

  左云没想到坊市中心竟然是这么一番光景,良久才从震撼中缓过神来。他瞅准一个方向很快走了进去,从边缘开始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看了起来。

  确实像武一山说的那样,这里卖的东西真是很杂,什么东西都有。前一个摊子摆的是种类繁多的瓶瓶罐罐,离它不远处下一个却除了一块黑黝黝的大石头什么也没有。

  不过奇怪的是,种类繁多的瓶瓶罐罐前没有人停下来查看,而边上的石头却围了一圈人似乎在议论着什么。

  左云好奇得上前凑个热闹。原来摊子前围着的人都在讨论这块东西是什么,而摊主是一个中年大汉,却坐在那不予理睬,好像不关他什么事似的,有人开口询问,他也只是摇头没有回答的意思。

  终于人群中一个穿着普通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微笑着向摊主开口道:“我可以仔细看下这块石头吗?”

  “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请自便。”大汉回答。

  年轻人点点头,上前小心翼翼捧起石头,先是用手抚摸,然后又仔细观察了一下石头的纹路,慢慢露出满意的神色。

  “如果在下没看错,这块应该就是黑光石了。”年轻人放下石头冲摊主说道。

  “阁下好眼力,你是今天第一个看出此物之人。”大汉微微有些动容,眼神闪过一丝期待,不过很快便消失了。

  “黑光石?”周围的人又一阵议论,显然他们即使听到名字也没人知道这石头是什么,于是都等在原地没有散去。

  可惜年轻人和大汉两人接下来都没有对石头再多说什么,而是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年轻人以四十块低级灵石不算低的价格将石头买走了。

  看到这一幕,人群中一些人发出了懊恼的声音,看这价格,这黑光石绝不简单的。不过要怨也只能怨自己眼力不够,白白错过了好东西。

  摊子上唯一的东西卖掉,很快围着的人都散了,大汉也收拾走人。片刻之后这个摊位上便来了一个妇人,开始往地上摆着一本本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