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缘病症痊愈的消息传开之时,也就开始了她朝念国子监,午习太傅武的储君生涯。r
犹记得那秋日萧瑟的午后,天缘背对于凤銮殿中院前大门,与一干奴才静候这位帝皇钦点的太傅的到来。r
日上正中四刻,门口准时出现一道英姿飒爽的紫衣俊影,片刻行至天缘背影跪拜于地:“臣楚子荀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r
“楚太傅请起。”r
“谢殿下。”r
起身后面对天缘背影,楚子荀恍惚失神将她与溺水宫女的背影重叠一起,她也似这般高,这般清雅。r
低头收敛自己荒缪的错觉,楚子荀不卑不亢拱手道:“臣受命于帝皇谕令,从今日起传授殿下武术,若今后臣对太子有冒犯之处,还请太子见谅。”r
“楚太傅严重了,应当是本太子让太傅多多见谅才是,若日后有触怒太傅之过,还劳请太傅多多担待。”r
寥寥几句客套后,彼此都不想废话多说,即刻便拉开习武的帷幕。r
正待开教之盘,楚子荀全无方才臣子之态,俨然换上平常训练士兵的严正声色:“太子请把面上的面具摘掉,习武之人讲究气势,身势,形势,阵势。其中气势为先,首当入门启课。而殿下这般遮面挡势,如何跨入武道门槛饱习精粹?”r
络莺在一旁便有些看不惯护短道:“我家殿下是帝皇允许戴上的,楚将军凭什么让殿下摘下?!”r
“莺儿不得无礼,你先退下。本殿下自会和楚太傅说清楚。”r
天缘处之泰然地解释道:“楚太傅有所不知,本殿下前些日子刚大病初愈,虽已无大碍,但久病缠身难免体质欠佳,所幸太医院研制出这种药疗面具正正能对症下药,且需久戴不离身方能疗著长效。对此父皇还大大赏赐了那发明面具的太医,并给予允许。”r
一番言情达意的言之凿凿,楚子荀自知无法劝淡,只顺势趋言:“既是如此,不摘也罢,太子殿下的龙体自是要多保重。是臣言行欠妥。顾虑不周,请殿下恕罪。”楚子荀识趣地自己找台阶下。r
“无碍,不知者无罪。楚太傅,那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吧。”r
于是,天缘从下午到临近黄昏时,都在反反复复地练习枯燥无味的基本功,直至连太阳公公都下山回家吃饭了,才算一天的训练课程结束。r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前门刚走了一尊大神,后门又来上了另一尊大佛。r
千羽凌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天缘面前,凝眸看她在饭桌上狼吞虎咽的失态样,啧啧戏虐道:“嗯~饭量很大,看来没偷懒,那紫衣少年还算是个能架得住你的人,居然没让人家难堪,实属难得······”r
天缘头也不抬继续埋在饭碗里,也不把千羽凌夜的神出鬼没当回事,只咬着鸡腿含糊道:“哼,别在这挖苦笑话我了,那是因为人家教学质量至少比你好,不比你教个御心决,所有心法都只是聚气凭空虚写,我还没来得及看完就消失,我要是你,早去面壁反省自己!”
